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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齊朝廷要的軍資也不是不可能?!?/br> 任靜初頓時松口氣,“那就好?!?/br> 任夫人目光閃爍,“我是怕事情沒有這樣簡單,畢竟是軍資,你知道有多少人因誤了軍情被責(zé)罰,”任夫人越說越悲傷,“萬一你們父親在西北出了事,你哥哥又被朝廷責(zé)罰,我們這個家就完了。這時候你還是忍一忍,等到風(fēng)聲過去再作計較?!?/br> 任靜初哭出聲,“母親有沒有和祖母說?讓祖母接我回金華府?!?/br> 任夫人皺起眉頭,“你是有夫家的人了,怎么能這樣任性,我已經(jīng)讓人給老夫人捎信,若是老夫人答應(yīng),我就將老夫人接進京里,到時候你的親事自然有老夫人做主。” 祖母和父親、母親關(guān)系向來不好,是不可能會來京城的,母親是氣急了才這樣說,任靜初一把拉住任夫人,“母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非要依靠祖母,我聽母親的,等過了這段再回家?!?/br> “好孩子,”任夫人拉起任靜初的手,“聽母親的話就要養(yǎng)好身子,其他的事自然有母親給你做主。” 任靜初點點頭。 “這才好,”任夫人嘆口氣,“你哥哥也不讓我省心,你爹爹離京之后,他就胡鬧起來,也不聽我的。” 任靜初低聲道:“哥哥怎么了?” “還不是西院那些妾室,你哥哥整日在府里喝的酩酊大醉?!?/br> “嫂子呢?嫂子嫁過來之后哥哥收斂許多了。” 任夫人冷笑,“瑤華自從去供奉佛祖就很少問外面的事,我看她是把自己當成匣子里的寶了,竟要我們?nèi)彝咨剖罩?,她身邊那個翡翠也是個sao蹄子,整日在你哥哥身邊吹風(fēng),你哥哥已經(jīng)抬了她做姨娘。等你哥哥除服之后,我準備給你哥哥訂門好親事沖沖喜?!?/br> 任靜初睜大了眼睛,“那嫂子怎么辦?” “你哥哥沒有和她圓房,她算不上我們家的大奶奶,如今她生母被休,她名聲也受損,我說她是掃帚星一點沒錯,自從她進了門我們家哪有一天好日子,”任夫人皺起眉頭,“若不是怕靜妃娘娘怪罪,我早就讓你哥哥送了她出去,她哪能這般安穩(wěn)地留在我們家?,F(xiàn)在我只要想起陶家人就頭疼,特別是……” 任靜初知道母親說的是陶容華。 “她要掌控娘家也就罷了,好死不死牽連到我們家,還有樊家的事還不是她將血書呈給皇太后,我早就說人生的下賤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你有今天,歸根到底還不是因為她,若是你成了正經(jīng)的武穆侯夫人……” 任靜初頓時咬起了嘴唇。 “好了,別的事我也不說了。外面都在傳薛家要分家,你要長點心,想辦法讓老夫人喜歡你,也要看著老夫人有沒有將重要的東西交給旁人?!?/br> 任靜初不明白母親的意思,“重要的東西?是什么?” 任夫人一臉的諱莫如深,“你父親書信里是這樣說的,具體是什么我也不知道?!?/br> 不管是什么東西,老夫人定然不會給她,這段時日老夫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如從前熱絡(luò),她受了傷也不過是李mama過來瞧瞧罷了,母親這句話算是白說了。 任夫人板起臉,“別不把我的話當回事,到時候你父親生起氣來,我也是攔不住的。就算是你要和離也得你父親答應(yīng)才行?!?/br> 任靜初頓時沒了聲息。 任夫人又嘆氣,“你不是小孩子了,也要為家里著想。” 任靜初思量半晌,似是想到了什么,“哥哥辦軍資銀錢夠不夠用?祖母還給了我一些壓箱錢,母親讓哥哥先拿去用,還有我讓哥哥管的鋪子,也一并給了哥哥?!?/br> 任夫人表情微霽,“也不全是銀錢的事,我正要給你祖母寫信,跟她借些銀錢備用,不怕一萬就怕萬一?!?/br> 任靜初頓時來了精神,“不如我跟祖母說?!?/br> “你這孩子,”任夫人拿起帕子給任靜初擦眼淚,“說你不懂事,你卻又知道為母親解難,這些年若不是有你在金華府,老夫人如何能照顧我們這么多。” 任夫人又坐了好一會兒才離開薛家。 青穹將任靜初交代的東西一起送給任夫人,回到屋子里青穹憂心忡忡,“奶奶,咱們手里的銀錢不多了,以后奶奶要算計著些?!?/br> “還有鋪子在怕什么,”任靜初不愿意說這些,“我給祖母寫封信,祖母還會給我的。”她手里的銀錢鋪著、蓋著也是花不完的。 不知道為什么青穹想起三爺那天的話,伯爵爺和夫人真的不太在意奶奶,將奶奶嫁進薛家,又從奶奶手里拿走那么多銀錢,奶奶要是再不為自己考慮,只怕將來手里沒了銀錢回到娘家也不會好過。 …… 薛家分家的事幾天時間就叫嚷開了。 外面人等著看戲,府里人如熱鍋上的螞蟻。 薛崇仁穿上鞋剛要拿著蟲罐兒出去,一把被三太太拽了回來。 “天就要塌下來了,你還自在著?!?/br> 薛崇仁一臉不耐煩,“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分家嗎?你要我怎么辦?去跟母親多要些財產(chǎn)?” 三太太瞪起眼睛,“我讓你去要,你就能要來嗎? ” “你個婦人懂得什么,祖產(chǎn)那都是有數(shù)的,等著族里來人分就是了,大周朝有律法分家必須要不偏不倚。” “明擺著的東西當然不偏不倚,其實老夫人想給誰,誰手里就多一些,這些事你難道不懂?” 薛崇仁冷笑道:“那是母親的梯己銀子,想要?你自己去要,別拉上我,我沒有這個臉皮。” 三太太干脆去奪三老爺手里的蟲罐兒,“你不知道南院門庭若市的,多少人花銀子想要去容華院子里做事,我娘家昨天來了人,說起外面的傳言,老夫人將家里大部分財物都要留給長房,容華早早就接手了老夫人房里的事,就是這個原因。” 薛崇仁急忙將蟲罐兒捂在懷里,“你這個瘋婦,把我的黑毛將軍還給我。” “再這樣下去,別說是黑毛將軍,老爺也要沒飯吃了,明英、明達、明泰將來住在哪里?我們又拿什么給他們成親?亦秀、亦柔哪家來聘?” 薛崇仁這才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重,“你說的倒也是。”小心翼翼地將蟲兒罐放好,“就算分家,也應(yīng)該會將明英、明達、明泰成親用的銀錢,亦秀、亦柔的嫁妝都分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