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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愣,連忙回道,“的確是有,是江老爺?shù)墓印=蠣斒浅莾?nèi)的大善人,我們都認(rèn)得他們?!?/br>小二在滔滔不絕說著對江家的崇敬之意,還沒說完就被楊廣給丟出去,“聒噪?!?/br>梁泉還沒動筷子,就見楊廣夾著一筷子冬菇放到他碗里,“那江公子看起來可不像是個善茬。”那虛耗老婆婆在賣茶水的時候,正常的茶水和不正常的茶水都是看人下碟。但是當(dāng)那江公子靠近的時候,那虛耗卻是有些害怕。早前以為那老婆子是正常人時,害怕個高大的壯漢也不是問題,但是這虛耗的身份拆穿了后,她害怕江公子,就不是件簡單的事情了。梁泉夾著一塊冬菇吃了,鮮甜的味道在口中散開。“他不是人?!?/br>梁泉停下筷子,接過了楊廣遞過來的酒壇子。“如果他不是人了,那他那整一隊人,都不是人了?!?/br>楊廣拎著酒壇子靠在墻壁上,隨后喝了一口,味道還算甘甜香醇,“他身上的,是那虛耗所說的那個?”虛耗說的關(guān)于城內(nèi)的事情應(yīng)該是真的,這城中或許真的曾出現(xiàn)這么個禍害鬼。而那江家一行人,或許也是經(jīng)過那城外的林子而出事了。梁泉正在給兩個小人做衣服,他手指靈巧,翻來覆去間一件小小的衣服很快就成形了,眨眼間點(diǎn)上了顏色,“入城的那條官道上雖有些不妥,卻不太嚴(yán)重?!?/br>若是有,早該發(fā)覺才是。楊廣哼笑了聲,“那一行人可都不對勁?!?/br>他出身官宦,又曾上戰(zhàn)場征伐,楊堅入主皇宮后楊廣更是在勾心斗角中活了許多年,這點(diǎn)子?xùn)|西要還是看不出來,他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梁泉雙手紛飛,先是把小衣服給小木人套上,隨后又把另一件衣服給小紙人換上,隨后兩個小人美滋滋地摸著身上的衣服,手牽手去窗臺玩了。這衣服雖是紙做的,但是有了梁泉的咒術(shù),除了水外,刀槍不入,穿在身上的感覺也與一般布料無二。“貧道的確感覺到了?!绷喝缘馈?/br>那江公子一行人,包括隨行的家丁身上都帶著翻滾濃郁的惡意,但奇怪的是,他們身上的生氣并沒有減弱。他們是人,但又不是人。江府,公子回來的消息成為了大喜事。半年前,在城內(nèi)開始鬧事的時候,江老爺做主,讓公子帶著家妹去省親,一走就是半年。家中老爺夫人想念得緊,好在總算是回來了。只是江公子的身體不怎么舒服,在回來沒多久就去休息了,姑娘回去陪著夫人,也沒說些什么。深夜,滿室寂靜。江婉婷看著母親昏昏欲睡的模樣,嬌俏臉蛋滿是煞白,捂著嘴哆嗦著坐在床邊,眼淚撲簌而落。她現(xiàn)在回想起之前的事情都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原本可親可敬的兄長變成了一個瘋子,她差點(diǎn)被大哥活活掐死,但最后清醒過來的時候,卻是昏倒在馬車上。江婉婷一睜眼就對上一雙死寂的白眼,她的侍女小芽正蹲在她邊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眼仁發(fā)白,瞳孔緊縮,看著不像是個活人。之后一路上江婉婷靠在馬車墻壁上都不敢說話,直到回家后才發(fā)現(xiàn),那些家丁都還活著。但一個個眼角青筋暴起,雙目無神,走路的姿態(tài)僵直,和小芽一樣。雖然江婉婷不知道為什么其他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異樣,但是大哥離開前看她的眼神,卻讓江婉婷心中一凜,那不是大哥會有的眼睛。那雙眼睛,含著濃郁的惡意。是紅色的。要么大哥已經(jīng)死了,要么有什么東西附在大哥身上。此刻她坐在母親身邊,母親半闔著眼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江婉婷趕緊擦了淚水,但她的心神卻不知道飛到哪里去。夜色寂寥,更夫打著哈欠經(jīng)過,正是困倦的時候。剛抬頭,就莫名覺得身前一片火紅,好似旭日浴火,他擦了擦眼睛,頓覺不對,猛然往后一看!江家忽然有火光沖天而起,燒紅了整片黑夜。更夫驚恐的銅鑼聲響徹了整條街道,街上其他人家被這火光濃煙驚醒,帶著人趕著去撲救。可惜的是,在這場大火中,江家一個人都沒有逃出來,盡管鄰里以及后續(xù)趕來的捕快都盡心盡力地想撲火,但還是沒能成功,江家人似乎全數(shù)都死在了火場中。府衙的衙役只能等著火勢被徹底撲滅后,直到晨光微熹時帶著捕快和仵作開始檢查驗(yàn)尸。梁泉到次日出門的時候,才從客棧其他人的議論中得知了此事。楊廣本來是坐在梁泉對面吃著包子,聞言視線犀利地掃了一圈周圍的人,“這死得也太快了點(diǎn)。”他的話又輕又快,倒是只有梁泉才聽得見。太巧了。梁泉頷首,的確如此。他掰了個白胖胖大包子,把一半遞給楊廣。楊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低聲道,“又是包子?”小道士未免也太喜歡了點(diǎn)。第25章江家江家在這城內(nèi)名聲不錯,很多人都曾經(jīng)受到過江家的幫助,得知這件事情,客棧內(nèi)的人在提起此事,有人悲痛難過,也有人破口大罵賊老天。梁泉默默地啃著大包子,甜香的味道在唇舌間蕩開,“貧道待會打算去看看?!?/br>楊廣漫不經(jīng)心把他手上那一半包子給揪成一小塊一小塊,然后在桌面上擺放成一個奇怪的形狀。梁泉看了眼,就移開了視線。楊廣顯然是把他自個兒的玉璽拿捏著玩,在桌面上擺弄出來個四不像來。四不像的玉璽很快就被小紙人給盯上,正打算從梁泉的衣襟里面跳出來時,就被梁泉伸手按住。小紙人這段時間跟著楊廣玩野了,以前這等場合是從來都不出來的。“莫急。”梁泉溫聲道。小紙人似是知道了剛才的不妥當(dāng),按頭又縮回去了。楊廣眨了眨眼,淡定地把碎屑給掃到一邊去。梁泉想去江家看看情況,楊廣倒是隨意,在飯后跟著梁泉去了著火的那條街道。應(yīng)該不能說是江家了,很顯然,江家的這場大火燒光了所有的建筑,甚至還危及到了左右的人家,好在鄰居沒人,才沒那么嚴(yán)重。但是江家上下包括下人一共五十幾人全部葬身火海,無一生還。街坊鄰里都在看著,沒有人逃出來。梁泉他們到的時候,整個地方都被捕快被包圍了起來,燒毀的建筑橫七豎八地倒著,濃烈的灼燒感猶在,整條街上都蔓延著焦糊難聞的味道。好幾個捕快站在街道上阻止別人靠近,梁泉和楊廣自然也成為他們阻擋的目標(biāo),好在梁泉也不打算靠近,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這江家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