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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這一出,當(dāng)即情緒又有些崩潰,整個人在屋內(nèi)呆坐了一下午。等江婉婷冷靜下來后,已經(jīng)是晚上。“道長,不知當(dāng)日我大哥身上的,到底是什么東西?”江婉婷的性格出奇堅毅,在得知了家人的情況以及遭遇后,仍能迅速地冷靜下來。梁泉道,“那些假扮家丁的,應(yīng)該是一種名為狌狌的異獸,至于你大哥身上到底是什么,貧道暫時還不清楚。”狌狌是直接替代了江家下人的身份,但是附身在江公子身上的卻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眼下也能弄清楚為何九人入府,最后只逃出來八人。江婉婷是被狌狌所救,至于那附身在江公子身上的,倒是直接在火海中就直接脫離了江公子的身體。“你是飛頭蠻,在他們眼中,相較于普通人類,他們更愿意與你相處?!绷喝忉尩溃@也是為什么他們在林子中并沒有取江婉婷性命,以及后面還救她出火海的原因。在他們眼中,江婉婷是同類。江婉婷沉默了許久,像是凝聚了渾身的力量后,才輕聲問道,“不知道道長,可否讓小女見見家人?”梁泉斂眉,輕輕道,“人鬼殊途?!钡]有拒絕。江婉婷抿唇,嬌俏面容很是蒼白,連唇色都是極淡。“道長,還請……”江婉婷的話還沒說完,便感受到一股極其凌冽的視線,猛地打了個激靈,她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梁泉身后的黑衣青年,原本想說的話一頓,又給吞了回去。他像是知道江婉婷想要說些什么。江婉婷的心狂跳不停,不知道為什么,每次被黑衣青年盯著看時,她總是有這種感覺。仿佛被一只兇猛巨獸盯住一般,那種異常危險的感覺讓江婉婷不敢妄動。也把心里頭悄然升起的黑暗念頭打消。梁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楊廣,也沒有說些什么,只是幫著江婉婷又開了一間房,就在隔壁。江婉婷雖然是江家人,但是作為漢族女子少有出來拋頭露面,沒什么認出來這一位就是剛剛遭難的江家人。月色皎潔,庭院灑滿了銀白光芒,搖晃的枝丫上散落著星芒,折射的圓月在池塘中搖動著,波瀾微過,又是一陣皺痕。梁泉在庭院中緩緩踱步,他身上換了一身較為寬松的道袍,比起那簡陋的衲衣好了些許,襯得面白唇紅,然那雙眼睛仍是明亮如初,冷靜依舊。楊廣站在窗前,隨手從桌面上取了塊鎮(zhèn)紙丟下去。耳邊劃破空氣的聲音讓梁泉抬頭,伸手便抓住了這“飛來橫石”。梁泉輕輕啟唇,“阿摩無聊了?”聲音雖輕,卻是無比清晰地傳入了楊廣的耳朵內(nèi)。楊廣懶散地靠在窗臺前,眉宇間棲息著難得的安逸,那些暴虐肆意在這一刻無比迅速地遠離了這美麗巨獸,只留下略微柔和的神情。“的確無聊?!?/br>梁泉輕笑著說道,“要是阿摩不棄,今夜貧道帶你去一處地方。”楊廣揚眉,單手撐在窗臺上,翻身便從數(shù)樓高的房間一躍而下,穩(wěn)穩(wěn)地站在梁泉面前,“要是依舊無趣,小道長賠我什么?”梁泉的視線在楊廣衣襟冒出的小腦袋看了一眼,“阿摩當(dāng)真是是不愿意吃虧?!?/br>楊廣眨了眨眼,伸手撩過梁泉肩頭,取下枯葉,“這世上能讓我吃虧的,可當(dāng)真不多?!?/br>除了那些世外之物,能欺辱到隋帝頭上來的,也的確沒有。兩人離開客棧時,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急速掠過的身影只是讓行人有些詫異,待到守城的衙役詫異地握了握刀柄,只以為是一陣無意掃過的微風(fēng),殊不知有兩人早就出城而去。這暴掠過的身影在官道上并沒有什么人看到,此時已經(jīng)接近深夜,處處皆是寂靜,連山坡上都滿是安靜祥和,偶爾有蟲鳴聲響起,也不過是眨眼間就停下。梁泉站定的時候,楊廣恰好在他身前停下。楊廣笑著看身后的梁泉,“小道長,你的武藝可當(dāng)真不錯,平日里可沒見你表露出來?”梁泉眉眼微彎,“難道阿摩以為,貧道當(dāng)真凌水而站,不需半點倚靠?”楊廣聳肩,姿態(tài)優(yōu)雅,背著手繞著梁泉走了一圈,“所以,深夜來此,難道小道長打算同我鏖戰(zhàn)到天亮?”那似有似無的感覺繞過梁泉,很快就消散在靜謐的環(huán)境中。梁泉牽住阿摩的袖子,帶著往前走,很快就走到一處空曠的平地上,在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銀白光芒散落,仰頭看去,一輪明月掛在半空中,唯有幾處星光正暗淡的一閃一閃。兩人剛站定,天色微閃,像是有什么東西剛剛劃破夜空。楊廣順著梁泉的姿勢抬頭看去,眼前便是璀璨星辰!無數(shù)星芒從天瞬息即逝,明亮的光芒在夜空滑過,燃燒著最后的光亮,用著無法回頭的氣勢迅速地砸向大地,宛若熊熊燃燒的業(yè)火墜落。楊廣扭頭看著梁泉,從他漆黑的眼眸中倒映出一顆顆星辰的隕滅。皎潔的月色仿佛被掩蓋,夜空繁星點點,一眨一眨地伴著那些無數(shù)隕落的星辰。這片浩瀚廣袤的星空,唯有廣廈燈火才能與其爭輝。流星來得既快又美,不過瞬息后,那片絕美的星空便慢慢地恢復(fù)了寧靜。梁泉這才回頭看著楊廣,眉眼還帶著淺淺笑意,“很美。”楊廣望著梁泉那殘留的笑意,半心半意地點頭,“很美。”要是楊廣還在長安城亦或者洛陽,眼下至少會讓太史監(jiān)的人去推算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眼下有梁泉這么個人在身邊,楊廣也懶得去千里傳信。“你看出些什么來?”楊廣懶散地坐在草地上,完全沒有半點形象,而就在距離他半步的距離,梁泉依舊抬頭看著頭頂?shù)男强?,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些什么?/br>梁泉默默地說道,“貧道看到了挺好的未來。”楊廣撐著下顎看他,似笑非笑,“小道長,你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了這種口花花的解釋?”什么叫做好,什么又叫做不好?這樣的東西,從來沒有個定論的時候。梁泉在楊廣身側(cè)坐下,看著那片廣袤的夜空輕聲道,“倒也沒什么重要的事情,阿摩若是不相信,也可以讓太史監(jiān)的人推算一二?!?/br>“就算我不說,那批人早就誠惶誠恐地開始,也沒什么需要告誡的?!睏顝V擺了擺手,索性往后直接躺在了草地上,整個人倒是隨意灑脫到了極點。梁泉也不去管他,依舊抬頭看著那片星辰天幕。楊廣的視線正好看到了遠處盡頭的林子,就在那若隱若無的視線中,他似乎一錯眼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猴子的身體上掛著個人頭,通常意味著什么?”楊廣幽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