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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楊廣強行擄來的女子顯然非常害怕,哪怕是梁泉那一張清俊溫和的臉都沒有用了,但凡梁泉剛靠近她,都能得到女子顫巍巍的后退。見到這個場景,江婉婷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帶著女子去了隔壁安撫她的情緒。梁泉在桌邊坐下,伸手給自個兒倒了一杯涼白開,“阿摩,以后別這么隨意擄人?!?/br>楊廣挑眉,慢慢地掀開了下一頁,“我征詢過她的意見,她既然沒有回答我,便算是默認了?!?/br>這人太會強詞奪理。梁泉索性沒有理會他,只是安安靜靜的喝水,這靜謐的室內,倒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來打擾。不久后,江婉婷才帶著怯懦的女子過來,那女子顯然在經(jīng)過楊廣的恐嚇后,非常地依賴江婉婷,完全不敢離開江婉婷的身邊。江婉婷說道,“她叫做阿梅。”阿梅是城里人,也是這城內貨真價實的下等人。梁泉在聽到這個詞語的時候不禁皺眉,連江婉婷也蹙眉地打斷了阿梅的話,“阿梅,你怎么會這么說自己?”阿梅在經(jīng)過了江婉婷的安撫后,對江婉婷有一種雛鳥依賴的感覺,在聽到江婉婷這么說后連忙解釋,輕聲地說道,“可這城內,就是這么劃分的?!?/br>能夠住在這縣城中央的人,就是上等人,圍繞著這些莊院的居住的人,就是普通人,而他們這些住在最邊緣的人,就是下等人。楊廣驀然地說了一句話,“這縣城中,沒有乞丐。”梁泉聽著楊廣的話,立刻就反應過來這城內的問題。的確,這城內沒有一個乞丐。但是這又怎么可能?哪怕是長安城,在天子腳下,梁泉在入城的時候,也的確是在比較破落的地方看到了乞討的人。怎么會有一座城鎮(zhèn),沒有任何一個乞討的人呢?阿梅啞聲說道,“縣令大人,把我們這些人都搬遷到最邊上,不允許我們進入縣城中央,也不讓我們出城。每天都會在最靠近這里的街道上施粥一次。”每天半碗稀粥根本熬不住,哪怕他們長大后想出去賣苦力,守著的人也不愿放他們離開。新生兒根本熬不住,前年阿梅的孩子便是撐不過去,丈夫也在去年發(fā)病死了。阿梅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被那黑衣青年給帶出來的。事實上,她已經(jīng)有三年沒有走出那條街道了。所有的底層百姓都被強制地要求搬遷到一處,同時被看管起來,有著施粥的名頭,不論是什么人都會認為是李大人心善,特別是日積月累每天一次,長久下來這可不是什么輕松的事情,何人會不認為這李大人的能耐?縣城中沒有了這些底層的百姓,又失去了乞討的人,怎么會不讓來往的人認為這是座好城鎮(zhèn),這縣令大人也的確是個好官。楊廣冷笑了一聲,把手上的書籍闔上,隨手給拋到了枕頭上。“朝廷要求每個地方都必須有存糧,這些都是不能動用的。如果只是為了這點原因,不可能開倉放糧。這么一大筆糧食從哪里來?”江婉婷也正在疑惑,就看到那黑衣青年犀利的視線落到她身上。江婉婷臉色煞白,脫口而出,“這不可能!”江家是這城內的大善人,一直都在施粥放糧,那可是人人稱道的好事。而這樣的好事,江家已經(jīng)做了數(shù)年!一個毛骨悚然的猜測出現(xiàn)在江婉婷心中。她的神情漸漸沉寂下來,虛弱地靠在阿梅身上。阿梅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這位溫柔美麗的大jiejie也是被那令人害怕的男人給嚇到了,連忙擋在她的面前。哪怕阿梅的身子也在不住輕顫。梁泉輕嘆了一聲,“阿摩?!?/br>楊廣收回了視線。江婉婷只覺得這短短數(shù)日,許多事情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以為是父親好友的李大人放火燒了江家;原本以為她只是個普通人,卻有了所謂飛頭蠻的能力,連她自己都覺得害怕惡心;原本以為江家一直以來的善人名頭是她的驕傲,卻不曾想到這背后或許有著如此骯臟的目的。不過一夜之間,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楊廣對梁泉說道,“你已經(jīng)串了一條線?”梁泉沒有反駁。楊廣點了點頭,“如此甚好?!?/br>梁泉微微蹙眉,看著楊廣說道,“你打算做些什么?”楊廣笑瞇瞇地說道,“你或許不會喜歡的事情,小道長就別問了?!?/br>梁泉蹙眉,阿摩的模樣,怎么看都像是要大干一場。楊廣站起身來,幾步站在梁泉面前,那么近的距離幾乎能夠嗅到雙方的氣息。梁泉只聽到楊廣輕柔的話語,“玄學方面,是你的能耐,可世俗的事情,就是我的天下了?!?/br>可這nongnong的霸氣卻是不能消弭。哪怕現(xiàn)在阿摩看起來像是笑瞇瞇的樣子,梁泉很是清楚,他是當真發(fā)怒了。梁泉斂眉,挺好,他也不怎么高興。第28章鎮(zhèn)壓梁泉跪坐在矮桌面前,手里拎著毛筆,正一臉無奈地看著一身朱紅色的小木人。小紙人躲在不遠處悄咪咪地看著這里。梁泉伸手把小木人給拎起來,然后又抬頭看著躲得遠遠的小紙人,“你給我過來?!?/br>小紙人垂著紙腦袋小跑過來。梁泉伸手敲在它腦袋上,雖然沒有任何的威力,但是還是讓小紙人的腦袋低得更低了。“有了伙伴,怎么比平時還愛玩。”梁泉尋常的時候喜歡畫符,畫符是讓他冷靜思考的方式,某種程度而言,這對他來說也算是消遣的方式。他包袱里面常年備著朱砂和黃紙,今日剛打開包袱,沒在該有的地方看到朱砂盒子時,他就有些疑惑了,沒想到尋到了后,打開一看,里面咕咚泡著一只木之精華。小木人剛剛化形清醒沒多久,梁泉也知道它有些呆呆愣愣的,平日里一直是小紙人在帶著它玩鬧,這背后到底是誰引得它做出這樣的事情,顯而易見非常清楚。梁泉抱著小木人離開了盒子,罰小紙人在桌面上待著不準動,回頭去給木之精華清理了。等楊廣沐浴出來后,就發(fā)現(xiàn)這屋內就只留下了一只垂頭喪氣的小紙人。小紙人不比木之精華,木之精華是集天地之造化,最終才有了這么一小只,但是小紙人是梁泉用特殊的方式造出來的,眼下也只有兩只,平素里是表達不出什么表情。另外一只小紙人以前從未醒來過,剛清醒的時候就被梁泉贈予了巷神,而梁泉身邊帶著的這只小紙人,已經(jīng)有了很多年的陪伴。哪怕小紙人的紙腦袋并不能表達出什么表情,但是楊廣看著它做出了抱膝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