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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血液在上面寫了個地址。梁泉默然地看著面具人過于快速的動作,壓下了想說話的打算……直說就是了,難道他記不?。?/br>面具人離開后,梁泉這才起身回到樓上。廟祝為何千里迢迢出現(xiàn)在這里,又為什么知道梁泉,這些都是問題。但是梁泉只感覺到他或許需要去看看,僅此而已。沒有危險的預感,不代表沒有危險,但至少可以代表沒有太大的危險。夏山被兩床棉被厚實地壓在底下,差點連氣都喘不過來,顧小道士還一邊吃飯一邊挑剔,“這被子摸著不怎么厚實,這店家黑心。夏山你甭?lián)?,回頭我把師兄那床被子給拿過來,師兄根本不需要睡覺?!?/br>夏山死命搖頭,不了,他還想活。梁泉跨門進來,看著夏山可憐兮兮的樣子,再看著聲稱要照顧他的顧小道士。一息后,顧小道士被提著領子丟出來。屋內(nèi),梁泉把夏山身上的被子挪開,至少留下了喘氣的余地,然后才把一個小暖爐塞到夏山手中。這是梁泉在回來的時候順便買的,符咒可以做到很多事情,但是有些普通的東西,還是用更有生活氣息的東西會更適合。“謝謝道長。”夏山埋在被子里悶聲說道。夏山?jīng)]有告訴顧小道士,他其實挺害怕梁泉。他是年輕,但是他不傻。夏山知道有兩個異鄉(xiāng)人進了桃源,也知道桃源中發(fā)生了變故,他甚至知道這不是好事。娟娘在夏山被送走前抓住了一個機會,顫抖地抱住這個她生養(yǎng)的孩子,用氣聲說完了最后的話語,“夏山,這是我們應得的,沒有任何人能取代。但是你不同,你是干凈的?!彼械淖锬跛麄円涣Τ挟敚运仨氉屜纳诫x開這里。夏山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粗聲說道,“道長,我該做些什么?”他從顧小道士側面得知了梁泉的話,他知道他這個問題或許只能得到敷衍的回答,但是他忍不住想問。一個輕柔的撫摸按在被褥上,耳邊是輕柔的話語,“做好事?!?/br>如此簡單。夏山泣不成聲。梁泉一下又一下地拍著被褥,底下是個抽泣的少年,如此鮮活又容易荒唐的年紀。夏山偶爾會讓梁泉想到阿摩,那個跅弢不羈,肆無忌憚的人,在他這般年紀,他又是什么模樣?梁泉從不嫉妒,但此刻他有點失落。有點失落的梁泉認為這樣不好,他打算調(diào)整一下心境問題,故而叮囑了小紙人,“最近木之精華的聯(lián)結,不要傳過來?!?/br>他決定這段時間勤加修煉,好好磨礪心境,免得又出現(xiàn)這種不好的想法。趴在肩頭的小紙人懵懂地點頭。遠在千里之外的長安城中,正戳著小不點努力的楊廣莫名地打了個噴嚏,耳根發(fā)燙。肯定是那面軟心黑的小道長在咒我!第36章輪回顧清源哼哼唧唧地給夏山換了帕子,然后趴在窗臺上憂傷。夏山咳嗽了兩下,臉色通紅,但是人看起來已經(jīng)比之前好了許多,“你作甚發(fā)脾氣?”顧小道士晃了晃腦袋,發(fā)髻有些凌亂,有幾縷掉落了下來,“我沒發(fā)脾氣,師兄自己離開了,沒帶上我倆?!?/br>夏山輕笑了聲,“是你自己也著涼了?!?/br>顧小道士紅著鼻頭難過,“哼!”梁泉離開客棧前,讓兩個人都好好休息后,這才離開了客棧。山城是個不大不小的城鎮(zhèn),梁泉早前已經(jīng)把山城都走了一遍,也大概清楚面具人所說的地點是哪里。事實上,那還是條繁華的街道。當梁泉出現(xiàn)在面具人所寫的地址面前,他花了幾息的時間來思考是否他記憶出了問題,然后大門就在梁泉面前打開。這是一棟非常華麗精致的府邸,外觀裝潢異常奢華,讓人聯(lián)想到某些達官貴族,和面具人的感覺不太符合。說到面具人,大門打開后,梁泉一眼就望到了他。面具人躊躇地站在門后,門剛打開就看到梁泉站在門前,他大喜過望,幾步走到梁泉面前,“道長總算是來了。”梁泉神色不變,斂眉輕聲道,“人在哪里?”梁泉會答應前來,是源于當初廟祝身上的佛光。哪怕梁泉有過猜想,那個經(jīng)歷雷劫的人實際上是廟祝,但那侵染半身的佛光還是讓梁泉沉默下來。“在里面?!彼喝锩孀撸@里看似精致奢華,然內(nèi)里終究少了人氣,空寂的院內(nèi)只有他們兩人的腳步聲。正院距離前院不算遠,他們兩人很快就穿過畫廊,直接入了院落內(nèi)。直到這里,梁泉才聽到些許動靜,一個女子推開窗戶,正好對上了入門的他們二人。面具人腳下一慌,連忙跑進屋去。梁泉在原地停頓片刻,不僅是留給面具人緩沖的時間,也是因為他看到了那個女子……她失了一魂一魄。魂靈的光芒是殘缺的。面具人很快安撫好那嬌柔女子,這才出來把梁泉請進去。屋內(nèi)的擺設簡單大方,飄著淡淡清幽的香味,像極雪松的味道,讓人醒神。面具人回身摟住那神情恍惚的女子,輕聲道,“道長,這位是我的內(nèi)人明娘?!?/br>梁泉微蹙眉,若他沒有看錯,這面具人原本是佛修。面具人輕撫著明娘的青絲,淡淡地說道,“我曾經(jīng)是佛修,被大能點化入道,后來叛出?!?/br>梁泉并沒有靠近明娘,視線在她身上掃過,半晌后道,“她的一魂一魄并不是離體,而是徹底消亡,無法彌補。”面具人身體顫抖了下,控制不住地親吻了明娘的頭發(fā),“我知道。”“我本是精怪,叛出佛門后,本性壓制不住鬧了些事情,本該在那雷劫中便魂飛魄散,是明娘救了我。”面具人的呼吸有些沉重,但看著明娘的眼神很眷戀。明娘身子嬌小,靠在面具人身側,那干凈的眼眸很是天真,沒有半分陰霾。“明娘本該享盡榮華,可偏生因我而出事,我……”面具人哽咽住,握著明娘的手有些顫抖。梁泉沉默,“你想作甚?”“我知道道長有一能耐,能起死回生,求道長救救內(nèi)人吧?!泵婢呷颂衷诿髂晟砗笠话?,她消無聲息地昏睡過去,然后起身在梁泉面前跪下,聲音凄涼發(fā)顫,確是可憐。梁泉往后退了兩步,搖頭道,“你是從何處知道貧道?”那山神廟僅有一次的相見,不可能讓他知道這么多。面具人道,“我仍為僧時,曾隨著寺中長老去拜見過道長的師傅?!?/br>梁泉指尖微顫,聽著面具人繼續(xù)說道,“當時道長年幼,我同道長只見過一面,想來是不記得了。但長老和道長師傅曾促膝長談。我天生耳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