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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血……你早便知道了?”梁泉仔細(xì)看著那慢慢愈合的傷口,自然說道,“是的?!?/br>楊廣氣笑了,梁泉其人是如此的奇特,要說他這人只說真話吧,不想說的話又憋著不說;但要說他喜歡說假話,偏生又在某處悄然地戳著心窩,讓你軟不得,硬不得,只能硬生生咽下這口氣。“我還未找你算賬,小梁泉倒是尋上我的錯處了?”楊廣勾唇,俊美面容帶著陰鷙,目光灼灼全然落在梁泉身上。“我不想告訴阿摩?!绷喝姑迹钡綏顝V的傷勢徹底收縮,這才松開眉心的小疙瘩。雷聲轟隆,黑沉的夜幕中,一道粗大的電光劈落,狠狠砸入深林,乍然的亮光閃瞎人眼,梁泉下意識便擋在了楊廣面前。楊廣在梁泉的手中閉眼,卻是拽住了梁泉的衣襟,“莫要轉(zhuǎn)移話題,你這人生來眉目清淡,顧左右而言其他可不是什么好習(xí)慣?!?/br>剛才坦然回答了問題并沒有顧左右而言其他的梁泉:“……”“你……”梁泉的話剛開了個頭,又是一道粗雷下來,聲勢愈發(fā)浩大,梁泉望著深林幽暗處,深知這雷劫已然開始。“小劍不會有事?!睏顝V就是有這樣的本事,硬生生把一句本該是疑問的語句問出了陳述的感覺。梁泉并不擔(dān)心,只道,“它在或許會更好?!?/br>雷劫來到,此刻說什么都不合適了,梁泉打算往深處尋去,而讓楊廣留在彘身邊,那些飛僵在天雷的威懾下,眼下并不敢出來鬧事。楊廣沒有反應(yīng),他停留在樹下看著梁泉遠(yuǎn)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舔了舔唇。南宮明總算是從彘的爪子下面掙脫出來,幾步奔到了隋帝身后,他雖然視線受阻并沒有真正看到發(fā)生的事情,但是那對話卻是聽得清清楚楚。“陛下……”南宮明也不愧是在楊廣身邊呆了一段時日的人了,對隋帝的習(xí)慣不能說是了若指掌,但也有些了解。楊廣從來不是個能隨意掌控探聽的人。梁道長想讓陛下在這里留守,想必是不能了。南宮明剛剛這么想著,就見楊廣摸了摸身邊一棵碩果僅存的大樹,似乎正是因?yàn)殄橥A粼谶@里,旱魃爆發(fā)的時候也下意識避開了這處,反倒是留下了一根獨(dú)苗苗。確認(rèn)這棵大樹不會隨意倒下后,楊廣翩然上樹,悠哉在樹杈口躺下,“朕累了,待梁泉回來了,再讓他喚醒我?!?/br>一個朕,一個我,如刀鋒般尖銳劃開了界限。梁泉追入天雷接連不斷之所在,這處已經(jīng)因?yàn)楹调傻奶痈Z而毀得凌亂,燒焦的枯枝、砸落的大坑,到處都是焦味以及皮rou灼燒的惡臭。山林因旱魃出世而逐漸干涸,生氣在不斷流失,滿目蒼夷。轟轟轟——雷聲滾動,一道接著一道碗口大小的雷劈下,隨著時間的推移,甚至越來越粗,帶著卷起的火光砸落,震耳欲聾!紫光涌動中,一道焦黑的身影在里面掙扎著,時不時有赤色光芒綻放,兩相較勁之下,偶爾有勢均力敵的態(tài)勢。然一柄游走不定的小劍成為天雷的幫兇,往往在天雷劈下的時候猛地竄入雷暴中,歡快地帶著一路的雷電襲擊焦黑人影,玩得不亦樂乎。旱魃怒聲吼道,“梁泉——”他自是知道梁泉定然在附近,小劍就像是梁泉的本命法器,梁泉不可能離得太遠(yuǎn)。滾滾雷聲中,梁泉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xiàn),隨著漫天雷光才能顯露一二。這點(diǎn)阻礙對旱魃并沒有太大的影響,他看著梁泉的身影哈哈大笑,“我此刻天雷纏身,你還當(dāng)真該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不祥之物誕生,于出世前必遭雷劫,然避過雷劫,可安然入世。可能熬過這雷劫的,又不知幾何,怕是極為少數(shù)。旱魃本是信心十足,這才提前破世而出,沒想到先是遇到了該死的隋帝,又遇到了這變態(tài)的道人,他沉寂百年方才有了這么一次機(jī)會,恨不得把壞他好事的梁泉當(dāng)場吞噬。梁泉出現(xiàn),旱魃一頭撞來,纏繞著身上作響的雷光,正是要把梁泉也同樣拉入這樣的境地,一同遭受雷劫。之言,常有助人渡劫一事,可真可假,若與渡劫之人有所牽扯,因果未了,距離過近,便可助人渡劫。旱魃自然沒有這樣的好心腸,他巴不得梁泉能被天雷給劈死!旱魃暴起的速度極快,至少梁泉的確避不開,他剛側(cè)身避開了要害,胸膛便重重受到重重一擊,然當(dāng)旱魃撞入他懷里正待哈哈大笑時,他卻感覺到梁泉死死抓住了他的手骨。梁泉的力道之大,讓旱魃一時間也掙脫不開,來不及閃避的天雷一道接著一道狠狠地劈在旱魃身上!旱魃仰天咆哮,臉色痛苦扭曲了起來,立刻右手化掌為拳,接連砸在梁泉的肩頭。梁泉臉色微白,單手擋住旱魃的攻勢,正待旱魃又要暴起之時,背心尖銳的劇痛伴隨著電光的噼里啪啦聲涌入他的體內(nèi)。小劍趁著天雷劈下的那瞬間,鋒利的劍鋒同樣落點(diǎn)在一處,硬是破開了旱魃的rou身!真正受到重創(chuàng)后,旱魃的臉色乍紅乍青,看著眼前一個活生生的靈氣來源,獠牙大口猛地擴(kuò)大,尖銳的利齒便往梁泉啃來!旱魃雖也吞噬血rou,然最合適的卻依舊是吸血。梁泉腰身往后一彎,單膝狠狠頂在旱魃的腰腹,在迫得他往后退開時,也同時接住了飛馳而來的小劍。小劍在梁泉手中嗡嗡動了兩下,靈光一閃化為正常大小,當(dāng)頭就劈向旱魃的頭顱!旱魃不躲不閃,迎著而上,指甲發(fā)紫帶毒,招招犀利。長劍劈砍在旱魃的脖頸,如削泥一般簡單,竟是把旱魃的腦袋給砍下來了。當(dāng)那頭顱帶著驚喜混雜著震驚的神情掉落在地上時,他的指甲剛好劃破了梁泉的衣裳,在他腰間留下一道淺淺的劃痕。旱魃不經(jīng)焚燒,不死不滅,哪怕被砍去了頭顱,身體與頭顱仍是存活著。旱魃尖叫了一聲,“這不可能!”旱魃刀槍不入,根本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夠隨意傷及rou身,他翻著白眼死死盯著梁泉手中的長劍,“你這是什么東西!”梁泉背手而立,劍柄緊緊貼著他的肩肘,“不過是一柄普通的劍。”小劍嗡嗡了兩聲似是應(yīng)和著,頗為自身的普通自豪。旱魃啐了一口,rou身捧著頭顱,啞聲道,“這一次算是你走運(yùn),等下次……”“沒有下次?!绷喝穆曇魸u漸冷冽,伴隨著轟隆雷鳴聲,“你該上路了。”旱魃迷茫了一瞬,眼睛立刻鋒利起來,“道士,你是找死!”梁泉竟是要和他死磕到底了!梁泉指尖夾著三張黃符,嘴唇微動后,三張黃符悄然飄往自個該去的方向。三官手書!旱魃嗤笑了聲,身體抱著頭顱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