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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紫陌紅塵拂面來,歌舞翩躚,起初是助興,漸漸的就讓人興意闌珊了。這時四皇子提議,舞劍吟詩,然后任選下一個人對詩舞劍,對不上者,罰酒。這正合了蒼啟的心意,于是就由他開始,然后劍指向三皇子。三皇子自稱才疏學淺,倒也對出了佳句,接著就將劍轉(zhuǎn)向五皇子。五皇子故意沒接,劍就落到了他的門客手中。胥國的王室盛行養(yǎng)客之風,今日來的皇子們幾乎都帶了各自最得意的門客來。只見那位門客的劍法中帶著醉意,詩賦也豪放不羈。凌空一躍,長劍直逼蒼辰。可惜蒼辰剛喝完酒,把酒杯放下的一剎,那門客沒有刺中他的胳膊,落了個空不說,還有些沒控制住力度,直晃向坐在后面的秋原川。一聲脆響,秋原川席上的白玉杯被擊碎了。酒液濺在劍刃上,順著劍紋滑落,清澈的瓊漿灑了一地。“來人,再去取一枚酒杯?!鄙n辰吩咐道。“是?!辨九讼?,不久又呈上一枚玉杯。見秋原川自斟自飲,那門客便問:“閣下是認輸罰酒了?”“你方才說的是什么?”秋原川沒有看他,只是應聲問道。“佯狂朝天醉,紫禁無競枰?!?/br>秋原川不假思索的回道:“蘆蒿破玉盞,瓶梅復新杯?!?/br>聽上去是前言不搭后語,蒼啟卻拍手稱妙,也沒理會秋原川沒有按規(guī)則舞劍。那門客的劍法在略懂武藝的人看來,不過是花拳繡腿,劍勢明顯不足,稱作蘆蒿也不為過,何況酒杯秋原川趁著劍指過來時有意碰倒的。而此時,他們喝的是楊梅陳釀,瓶梅清香,又置一杯,說得也在理。“不愧是九弟的門客,真向著主子?!蔽寤首雍鋈徊焕洳粺岬倪有Φ?,只是他沒說出后半句,九弟養(yǎng)的東西,真和他這個當主子的一樣,心高氣傲。“那是自然,”蒼辰面露一絲清傲的冷笑,連眼神中都流露著狂氣,“五哥也一樣?!?/br>爾后,幾番交杯換盞,蒼啟已然酣醉,說了些酒話,具體是什么他也不太清楚了,只是依稀記得,自己不忍見到手足相殘,看著兄弟們漸漸疏遠,便決意要請父皇免去自己太子的位置。何止是這樣說說,他還把太子的銀令摔了,好像明朝就要去散發(fā)弄扁舟似的。然而,事后沒幾日,皇帝老兒就真的廢了太子。幾位皇子也有勸阻,不過也是違心之言而已?;噬蠌U了蒼啟,明面上是對他不滿,實則是想讓他遠離皇位紛爭,明哲保身。端陽,蒼辰帶著秋原川登上江樓,望汩羅江上競渡的千帆百舸。吃了粽子,飲過雄黃酒,蒼辰問道:“他年你我若隱退江湖,泛舟共渡山丹河,可好?”蒼辰的意思很明了,弱水三千,他只取身邊這一瓢飲。“那他年你我若埋骨黃泉,共渡忘川至彼岸,王爺意下如何?”秋原川目光流轉(zhuǎn),停駐在江畔。蒼辰走上前一步,與其說是與秋原川比肩而立,不如說是擁人入懷,他繼而談笑道:“舞勺之年未能相遇,但愿與君長命無絕衰,就省的在奈何橋上守候了?!?/br>泠淵閣的絕學,是可令人長生,但是幾代人過去,也只有百年前的一位前輩功成,現(xiàn)在的掌門和長老他們雖然活了很久,也只練成了一半的功力,就止步不前了。這樣看來,的確是無稽之談。秋原川似笑非笑的與他對視,說:“除非……山無陵,江水為竭?!?/br>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一片彼岸的洪荒,連山長水闊都沒有,何處尋覓一縷孤魂,共渡忘川?還是魂兮不歸,陷入修羅地獄?作者有話要說: 發(fā)這一章是糾結(jié)了好久,內(nèi)容有點少。。。☆、清歡世秋原川連續(xù)幾個周末都是在蒼辰家度過的,通常研究完一些草藥,兩人會去學校的體育館打羽毛球,這個周六也不例外。打了快一個小時,兩人坐在長椅上休息,蒼辰拿來兩瓶水,遞給秋原川一瓶。他看了眼手機上的微信,湛濡請他們?nèi)コ贼兆印?/br>“秋原川,你怎么不回家過端午?”蒼辰問,他自己不回去是因為父母都在老家養(yǎng)老,離這里太遠,他一般過年才回去。他現(xiàn)在住的房子就是那二老留給他的。“有我meimei回去就行了。怎么突然問這個?”秋原川用手紙擦掉身上的汗,天氣越來越熱了,自古五月就是惡月,這還真不假。“現(xiàn)在有個吃粽子的好地方,”蒼辰把手機拿到他眼前,“你去嗎?”“好?!鼻镌ù饝?,貌似自從他又遇到了蒼辰之后,就沒有拒絕過他的各種請求。他等待這場重逢已經(jīng)很久了,如果不是因為賀安俊,恐怕還沒有那次邂逅,如果那算得上是邂逅的話。即使他看待世事的態(tài)度依然平淡,也會因為嘗過離合悲歡而迷戀重拾的回憶,重逢的人。手指上有點疼,蒼辰看了看自己的食指,居然無意間被球拍磨掉了一小層皮。“你的手怎么了?”秋原川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他的手看了一下傷口。“也沒什么,就是那個球拍太舊了,被木頭磨得?!鄙n辰說著,反而握住秋原川的手,“你的手真涼?!?/br>“是嗎?”秋原川覺得很熱,尤其是被蒼辰的手握住就更熱了。“胳膊也很涼。”“……”今天他穿著一件白色的寬圓領(lǐng)短袖衫,所以蒼辰隱約可以看到他身上淺淺地人魚線和肌理,目測他的身量與自己相當。兩人的骨骼都很清奇,不過,由于距離太近,蒼辰還是可以看出秋原川的楚腰纖細。這大概是前世的他為何會想到用那樣的手段留住秋原川吧。總之,陸仁賈還是要問一句,你們到底要拉扯到什么時候???在湛濡的家。蒼辰和秋原川一走進院子,就看到了這樣溫婉的一幕:石桌上擺著幾碟粽子,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湛濡正在給葛楚涂紅指甲,那一舉一動都透著千般柔情萬種風流。“女為悅己者容?!鄙n辰剛坐下來,就說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話,自然遭到了葛楚輕蔑的一瞥。沒有聞到刺鼻的指甲油的味道,秋原川憑借職業(yè)經(jīng)驗說:“是鳳仙花?!?/br>“對?!闭垮μь^望了他一眼,繼續(xù)低頭為葛楚涂抹,“我更喜歡叫它透骨香。”“是很香吶。”葛楚是看著桌上裹著葦葉的粽子說的。“一會就能吃了?!闭垮p巧的笑道,“等你把指甲晾干就行?!?/br>“可是我現(xiàn)在就想吃啊?!备鸪陉柟庀禄瘟嘶问郑M芸禳c晾干。“哦,茶烹好了呢,我先去沏幾杯?!贝貋恚殖钟駢貙χ拿队癖K行一番嫻熟的茶藝功夫后,氤氳的水霧繚繞她纖長的手指,茶水上浮著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