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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外面太冷?!?/br>進(jìn)屋之后,空氣變得暖和了許多,暮成雪放下大衣,講起了玄清宮遭偷襲的事。幾天前,有一伙人來,他們起初是想放火燒了玄清宮,但縱火未遂,被暮成雪發(fā)現(xiàn)了。隨后他們就自稱是雷霆山莊的人,當(dāng)面與暮成雪大打出手,不過都被暮成雪打傷,回去了。臨走前,他們說過還會再來。“那伙人非同尋常,身上有靈力,還把守護(hù)我玄清宮的室火豬和壁水貐設(shè)下的結(jié)界給打破了,所以我這里,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暮成雪顯然為此事感到郁悶,說罷,還皺了一下眉。“雷霆山莊……”湛濡思忖道,“我以前怎么沒聽說過,還有這么一座山莊?”“我也從未聽說過。”暮成雪搖了搖頭,他看到蒼辰,問道,“不知這位兄臺是?”“在下泠淵閣弟子蒼辰?!?/br>“哦,原來是蒼公子,我聽湛濡提起過你?!蹦撼裳┗貞?yīng)道,湛濡和葛楚是他幾年前行走江湖時認(rèn)識的,秋原川和秋暮雨他們從小就認(rèn)識。“怎么沒看見師尊?”秋暮雨發(fā)現(xiàn)萬俟師尊還沒出現(xiàn),問。暮成雪只是平靜道:“師尊在幾年前就去世了,他臨終前把玄清宮交給了我?!?/br>“哦,對不起。”秋暮雨立刻說道。“人總有生老病死,暮雨不必道歉?!?/br>葛楚突然發(fā)現(xiàn)了點什么:“她叫秋暮雨,你叫暮成雪,你們兩個的名字很像啊?!?/br>“那就要問我哥哥了,我的名字是他給我起的?!鼻锬河暾f著,俏皮的笑著看向秋原川。秋原川看了秋暮雨一眼,說:“這只是個巧合。”葛楚不再糾結(jié)與名字的問題,轉(zhuǎn)而問道:“對了,暮大哥,你方才說的那個室火豬和壁水貐現(xiàn)在在哪里?”“哦,我知道它們是你們泠淵閣的靈符,當(dāng)年是師尊收留了它們,現(xiàn)在正好還給你們。”暮成雪起身披上大衣,說,“你們跟我來。”兩個靈符所在的地方,是一間安放著一架鉦的書房,這里曾經(jīng)是萬俟師尊的房間。他們已經(jīng)感覺到了靈符的氣息,卻沒見到靈符,看來它們應(yīng)該是藏匿起來了。葛楚看著這架鉦,然后走開幾步,坐在琴架前,把帶在身上的鳳凰琴解封,就放在琴架上,嫻熟的彈奏起來。鉦又叫鐲、丁寧,是一種類似于鐘的樂器,比鐘要小一些,在出征時用來節(jié)鼓,故名鉦。這時,伴隨著鳳凰琴的樂聲,鉦的聲音也漸漸響起,兩樣樂器合奏出宛轉(zhuǎn)悠揚的樂曲。未幾,兩個靈符就以人形顯現(xiàn),與葛楚奏完了一曲。原來葛楚是以樂聲引出了它們。湛濡善于御水,天之四靈的玄武又屬水,是她靈力的象征,于是,當(dāng)她拿出兩張空白的符紙時,室與壁就溫順地把自己封在其中。“得來全不費工夫。”指間有一道水花劃過,湛濡收起了靈符,說。看了看外面的冰天雪地,蒼辰對葛楚說道:“小師妹,把你的玉虬鐲借我用一下。”當(dāng)葛楚把玉虬鐲交給他時,他在她面前不輕不響地說:“那把龍紋玉掌梳,可以封印不少靈符?!?/br>“你……怎么知道我有這個?”葛楚一驚,她身上的確還帶著那把梳子,可能是受湛濡的影響,她也很喜歡玉器。蒼辰并沒有回答她,只是輕輕笑了一下,龍紋玉掌梳由上古瑤玉制成,其中的靈力,他怎么可能感覺不到呢?拿到玉虬鐲后,蒼辰很快就使鐲內(nèi)的靈符釋放出來,一條青色的角木蛟飛出書房,圍繞整座玄清宮的上方飛了幾圈,一瞬間,這里又恢復(fù)了四季如春的景象。角木蛟主春生之權(quán),為蒼龍之角,修復(fù)玄清宮的結(jié)界實在是輕而易舉。暮成雪看到結(jié)界得到了恢復(fù),不勝感激道:“真是多謝蒼公子了。”之后,這條蛟龍又繞著蒼辰盤旋了幾圈,而不愿回到玉虬鐲中。蒼辰伸出手,蛟龍就飛向他的指尖,一道青紫火焰劃過,蛟龍化作了一紙靈符。他把玉虬鐲還給了葛楚,雖然這鐲子是葛楚 讓顧彥昔幫她偷回來的,但青龍屬木,蒼辰又善于御雷,這道靈符自然是屬于他的。薄暮。暮成雪執(zhí)意要留他們過夜,所以他們明日再趕路,不過反正也不急。在西廂房,蒼辰想起了什么,拿出袖中的藥瓶看了看,又放了回去。他走出房門,穿過種著忘憂草的花園,走到另一個房間的門前,推開了房門。秋原川就站在離門不遠(yuǎn)的位置,即使蒼辰的內(nèi)力再深,他的腳步聲也能被他聽到。沒等蒼辰說什么,他就轉(zhuǎn)身邊走邊說道:“雷霆山莊在一個常人不易窺測得到的地方。你知道這個怎么解釋嗎?”蒼辰對這個山莊沒有任何了解,所以他不知道。但是秋原川曾經(jīng)和雷霆山莊的人交過手,他對這個門派的底細(xì)略有耳聞。“術(shù)以神隱成妙,法以明斷為工?!鼻镌ㄕf罷,站住,回眸時,陰暗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雷霆山莊的確是一個有靈力的門派,你就不曾想過其中的原因嗎?”“你怎么知道,我過來是想聽你說這些的?”蒼辰?jīng)]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顯然他并不想聽這些。“哦,我只知道有人動過我的藥箱?!鼻镌ɑ剡^頭,不再說下去了。蒼辰拿出藥瓶,走過去,說道:“我是動了你的藥箱,根據(jù)那瓶藥底給你制了一瓶藥。你什么時候還患了風(fēng)濕?”他伸出手,想給秋原川上藥,秋原川卻走開了,他連他的衣袖都沒有碰到。秋原川被逐出師門時是在寒冬,靈力造成的創(chuàng)傷單單憑借內(nèi)力和藥物也恢復(fù)得很慢,所以他很容易就患了風(fēng)濕。為此,他給自己制了一瓶藥膏。前幾天藥用完了,他還沒時間再制一瓶,不過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身上的傷,疼的話忍一下就過去了。“秋原川,”蒼辰叫住他,隔離一會兒,說道,“當(dāng)初我存心利用你,是我的錯,可我若想留下你會有很多種辦法。”如果捫心自問的話,他不是沒對秋原川動過心,就算是現(xiàn)在。然而,他卻不知道,只有那一種方法,居然能把秋原川留住。秋原川從來都不清楚自己要走的下一步,即使之前他屢戰(zhàn)屢勝,他也會有輸?shù)臅r候,直到那一刻降臨——他被定下通敵叛國、禍亂朝廷的死罪時,是三皇子坐在那個九鼎至尊的位置上,是蒼辰在秘密調(diào)查下,把亂臣賊子一網(wǎng)打盡,才有了三皇子的今天,是他在背后出謀劃策、四處奔波,協(xié)助蒼辰走到了那一步,可他忽略了一件事,自始至終,他都是那個誘餌。直到那一刻降臨,他都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走下去,可能,他走的每一步,從來都由不得自己。每次蒼辰接近他的時候,他身上的煞氣都會有所減退。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