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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沒了。“怎么回事?”前面的路早就斷了,在他們眼前的是汪洋大海,他們想剎車,卻因為路太短,車速過快,來不及了。其實從外界看,路并沒有消失,只是那個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通往另一個結(jié)界的看不見的門,而另一個結(jié)界里,就有那片深海,臨界區(qū)已經(jīng)蔓延到這里了。“已經(jīng)來不及了嗎?”湛濡走過墻頭,停下了腳步,朝天邊望了一眼,沉聲道,“重蹈惡業(yè)之苦,身墜業(yè)海,是回不來的。”與此同時,在書店。蒼龍和湘澪聽到了湛濡的聲音。“湛濡讓我們過去?!毕鏉握f。“聽到了?!鄙n龍應(yīng)道。顧彥昔馬上湊過來問:“她在哪?我也要去。”“嗯,她說可以帶上你?!毕鏉卧实?,又看向虞鴻堂,“她還問鴻堂要不要一起去?”停了一會兒,虞鴻堂說:“我留在店里?!?/br>“好的,她聽到了。那我們走吧。”湘澪說著,三人一同走向書店里的其中一間房門,打開門,里面是一個幽深的空間。三人走出去后,就來到了西城的碼頭,湛濡正在那里等他們?,F(xiàn)在是下午五點多,天都黑了。“我們?nèi)婧9黹T?!闭垮D(zhuǎn)頭對他們說道。風(fēng)起云涌,蒼龍長嘯,變成一條青色巨龍,他們乘上滄龍,湘澪化成鮫人,為他們在海上引路,并推波助瀾。天空打起了一陣霹雷,暴風(fēng)雨傾盆而至。他們很快就進入了滄海中那座幽隱的島上,來到了鬼門。把守鬼門的神荼、郁壘兩位陰司見到蒼龍和湘澪,便恭恭敬敬地行禮:“參見滄海之主,參見湘君?!?/br>化回了人形的蒼龍站在他們面前擺了擺手:“都什么年代了,還三拜九叩的?!?/br>那兩人一聽,便起了身。湘澪還是一副鮫人的樣子,待在近岸的淺海區(qū),只露出了肩膀。他向他們打了個招呼,四人聊了起來。“主上,您是不知道,南海君時常來我們這打聽您的下落,還想和您品茶下棋呢?!?/br>“哦,那我改日定去找他。”趁著他們閑聊的空,湛濡和顧彥昔進了鬼門。鬼門是連接陰陽兩界的地方,也是一條去臨界區(qū)的捷徑。在青龍祇。門開了,走出門的是一群穿著軍服,披著軍袍的人,大概有二十來個,從他們的發(fā)式和裝束上看,竟不是這個年代的人。他們朝蒼辰他們?nèi)藪哌^一眼,突然,把目光定在了秋原川身上,而且是目光嚴(yán)峻。秋原川也和他們對視了一會兒,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那群人中有幾個人按住了手中的軍刀,有的還準(zhǔn)備掏出槍來。這時,他們中的一個也走上前。秋原川和那人站住腳步,互相對視。從那個人的胸前的勛章和他身穿的軍大衣來看,他應(yīng)該是這些人的長官,他在秋原川身上打量了一眼,語氣生冷地說:“這個人,是不祥的,業(yè)鬼。”人群中一片嘩然,紛紛發(fā)出了這樣聲音:“快把他鎮(zhèn)住,快,他是業(yè)鬼,快上法陣……”那些人說完,就安靜了下來,一個個合十雙手,低下頭來在神像面前默默祈禱著什么,不久,地上又出現(xiàn)了那個青色的法陣,秋原川站在法陣中央,冷冷地看著他們。見狀,蒼辰眉間一鎖。這時,空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結(jié)界門,是夢蝶他們來了,他們前腳剛落,還沒沾在地上多久,就出現(xiàn)了另一個結(jié)界門,來人當(dāng)然是湛濡和顧彥昔。暮成雪勾住蒼辰的肩膀,皮笑rou不笑:“這回人都到了啊?!?/br>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字?jǐn)?shù)太多了,行間距過密,所以分成兩章了。☆、鬼迷心竅暮成雪的話另有所指,在場的各位除了穿軍衣的那伙人都聽得出來,因為他從不亂說話。蒼辰不喜歡和旁人太過親近,拿開了他的手,站在一邊,他倒也沒覺得意外。葛楚與站在對面的湛濡遠(yuǎn)遠(yuǎn)地對望了一眼,湛濡對她露出了一抹笑,淚痣在左眼下一跳。她收回目光,卻想起了另一個人。她始終看不見那人的臉,不是看不見被額發(fā)遮住的雙眼,就是只能看見一張完全露出來的空白的臉。來的路上,秋暮雨簡單處理過了她的皮外傷,已經(jīng)沒有血跡了,所以湛濡看見她時也沒有太擔(dān)心。那群人站在青龍像的右下方,他們抬起了頭,仰望著神像,又轉(zhuǎn)過臉,看了看這些外來者,目光中的排斥與冷漠顯而易見。為首的那個走到了神像下,站在秋原川的對面,莊重地說:“你現(xiàn)在,要在神祇面前接受審判,我們決不允許業(yè)鬼玷污神的圣殿,你的行動能力已被剝奪,但是,無論神明問你什么,你都要如實回答,否則,你知道,會有什么后果。”能看出秋原川是業(yè)鬼,說明這些人已經(jīng)在鬼道上混了許久。這一點,他們大致是猜到了。那人又掃了一眼其他入侵者,說:“至于你們,就既來之,則安之吧?!?/br>言外之意,就是他們誰也別想走出去了。話音一落,其他穿著軍服的人神不知鬼不覺就在祇殿內(nèi)站成一圈,將他們圍住了。這時,他們也注意到了,這些所謂的軍人,其實只是些鬼魄而已,在這片死寂的地方飄游。末館的店主正蹲在鐘樓的塔頂上,喝著一壺小酒,灑然嘆道:“夕陽何事近黃昏,不道人間猶有未招魂……人間招不了魂,就該冥界了?!?/br>喝完了酒,她站起來,在黃昏下望了一眼,就在鐘樓上消失了,她回到了末館。穿過后院,她進了另一個房間,是她的臥房,床頭上躺著一把軍刀,她雙手拿起軍刀,似乎在打量,然后將其別在腰間,又從箱篋中拿出一件軍袍,披在身上,把領(lǐng)前的鏈子扣上。“這件事結(jié)束之后,就再也用不上這身行頭了吧?!彼齺淼搅饲皬d,站在一張木桌旁,望著窗外。過了不久,鳳凰姐妹就回來了。“走吧?!彼f道,打開了一扇門,三人走了進去,這次要快捷許多,她們直接進入到了鐘樓里的火車站內(nèi)。左右看了看,拜月問:“這里就是火車站?”“建校以前一直都是,再以前……”她話鋒一止,沒再往下說。“我們?yōu)槭裁磿匆娺@些?”夕月問。店主似乎是輕嘆了一聲:“啊,用現(xiàn)代人的話來講,這些叫憶靈。生者對逝者的思念,逝者對人世的執(zhí)念,這些東西使他們停留了?!?/br>“我們要坐火車去?”拜月問。“不,今天是結(jié)束的那天,坐不成火車的。”她說完,卻帶她們來到了月臺前。兩姐妹是有些不解,不過還是跟著她走了。再三猶豫著,拜月還是忍不住問了:“為什么今生我們要叫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