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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是何居心?誰給你的膽子,竟敢挑撥皇室手足的情分???” 說話間,她已快步走向符錦,手利落地拔下頭上一根嵌寶金簪。 符錦預(yù)感不妙,跪著的身形向后躲閃。 卓永則在同時(shí)疾步趕到符錦身后,“太后娘娘,不可如此?!币幻嬲f著,他一面將符錦拖向一旁,又閃身避開太后大力刺過來的金簪。 頃刻后,有茶盞碎裂在太后腳下。 太后全無防備,身形便是一僵,愣怔片刻,回過神來,才知是蕭仲麟所為。 她轉(zhuǎn)頭望過去,已是痛心疾首的樣子,“幾句挑撥是非的閑話,便讓皇上當(dāng)面與哀家翻臉……” “坐回去。”蕭仲麟目光鋒利地逼視著她,“朕只是要你聽聽原委,并沒讓你給誰定罪?!?/br> “……”太后張口結(jié)舌。是自己心急了么?不是,是他早有防范。 “把你手里的簪子交給卓永保管?!笔捴禀肷裆呀?jīng)冷漠如霜雪,對太后用了吩咐的語氣。 太后想將符錦滅口,但她本身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情形又沒到你死我活的危急地步,所以,他懷疑那根金簪上有文章。 卓永搶步上前,手迅速取出帕子,拿著帕子攥住金簪中部,發(fā)力搶到手里。 反應(yīng)太快了。許持盈看看卓永,再看看蕭仲麟,面露意外與欣賞之色。 太后則被主仆兩個這般敏捷又默契的反應(yīng)驚得呆住。 蕭仲麟對太后笑了笑,那笑意透著點(diǎn)兒近乎猛獸的冷酷,“有話只管說,若是動手出了閃失,受不起的也絕不是朕?!?/br> 太后心頭升起的一股子冷意,迅速蔓延至周身。 蕭仲麟不再理會太后,對符錦道:“把你與寧王那些事情,如實(shí)稟明太后。” 此時(shí)的符錦已經(jīng)氣得渾身發(fā)抖。太后方才的行徑,愈發(fā)讓她確定,是太后母子要把她滅口——推測得出的結(jié)論,再篤定,恨意也不及面對面時(shí)的情緒爆發(fā)。 她抖著聲音稱是,深深呼吸好幾次,言語才能成調(diào),在講述期間,情緒也逐步恢復(fù)冷靜。 是,她要說,把那些事說出來,讓太后知道自己的兒子到底是個什么貨色。 喜歡,已如深海中的一粒沙,再無得到的可能;憎惡,卻可以在赴死之前宣泄,可以勉強(qiáng)算作給自己報(bào)了一點(diǎn)點(diǎn)的仇。 “你那個兒子,在我看來,所作所為一如蟄伏在臭水之中的毒蝎子,陰毒、下作,慣于燒殺搶掠的匪盜都不及他十中之一的恬不知恥?!狈\恨聲指控著,“他把我的心思當(dāng)做我的軟肋,無所不用其極。日后我定要化為厲鬼,日日夜夜向他索命!” 太后臉色發(fā)青,身軀簌簌發(fā)抖。 “還有你。”符錦眼神怨毒地望著太后,“我離宮之前,你唆使我做了什么,皇上和皇后娘娘心知肚明,不需贅言。但是我與寧王那些丑事,你從頭到尾就知曉。今日這樣做戲又是何苦來的?真真兒是可笑!” 太后驚詫,怒目圓睜,吃力地道:“賤婢!你,胡說!”她哪里從頭到尾知曉了?這真的是無中生有、橫加污蔑。 符錦冷笑,“怎么,這就惱羞成怒了?”該有的規(guī)矩,在面對著太后的此刻,都嫌多余。 第 29 章 第029章(萬更) 太后踉蹌著步子回身落座。她得冷靜下來,不然恐怕會被這幾個人氣死。 卓永忙著將奪到手中的金簪送到書案上, 又手腳麻利地收拾了碎在地上的茶盞碎片。 蕭仲麟閑閑地看著太后。今日起, 再不需做出尊敬、孝順太后的門面工夫。沒必要了。 太后的手撫著心口, 面色、氣息逐漸恢復(fù)常態(tài)。她清了清喉嚨,再開口時(shí),語調(diào)平緩, 透著點(diǎn)兒蒼涼,“皇上讓哀家聽這些, 是何用意?” 蕭仲麟道:“前些日子你忽然病倒,便是得知了這些事。朕都明白了, 都想通了。沒別的,只是要告訴你這些?!?/br> 太后細(xì)細(xì)地看著他,仔細(xì)地探究著他的眼神。 他應(yīng)該生氣, 應(yīng)該大發(fā)雷霆,但那雙黑沉沉的眸子中沒有暴躁、怒意。這反倒讓她心驚膽戰(zhàn)。 蕭仲麟問道:“依你看, 朕該如何處置符錦和寧王?” “此事, ”太后費(fèi)力地吞咽一下, “不論真假, 此事都不宜聲張, 知情者越少越好?!彼Z重心長地道,“到了這地步,不管哀家說什么,皇上都不會相信。那么,哀家能提醒皇上的, 便只有大局。這等事傳揚(yáng)出去,皇上、皇后甚至丞相,都會淪為天下人眼中的笑柄?!?/br> “這些道理就不用擺了?!笔捴禀霐[一擺手,“朕該如何處置符錦、寧王?” “……”太后斂目,長長地嘆息一聲。 蕭仲麟笑微微地凝視著太后,“你不肯說,朕就說說打算?” “皇上請說?!?/br> 蕭仲麟道:“符氏是你提攜進(jìn)宮,朕與皇后若是下旨,外人難免想到別處。是以,煩請?zhí)笙乱坏儡仓??!?/br> 太后默然不語。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寧王卷入這種是非,便該千刀萬剮。寧王府的那些下人,怕是沒幾個堪用的。朕要調(diào)換寧王府的下人,將寧王禁足,合情理吧?” 太后繼續(xù)沉默。 蕭仲麟語氣淡淡的:“你視為性命的臉面,朕現(xiàn)在真不大在乎。不同意也無妨,朕稍后便傳召陸乾、沈令言、丞相和攝政王,讓他們商議出個章程?!?/br> 太后連忙搖頭,“不可,不可?!背烈髌?,到底是黯然點(diǎn)頭,“哀家同意?!?/br> “那就行?!笔捴禀胗孟掳忘c(diǎn)了點(diǎn)殿門,“回去下懿旨。稍后朕會安排太醫(yī)去慈寧宮請平安脈?!?/br> “……”太后緩步走向殿外的背影,忽然就現(xiàn)出蒼老之態(tài),步調(diào)蹣跚,搖搖欲墜。 蕭仲麟對卓用道:“如何安排,你該心中有數(shù)?!?/br> 卓永即刻行禮,“是?!彪S即揚(yáng)聲喚來侯在殿外的兩名影衛(wèi),把符錦帶下去。末了他帶上那根金簪,親自去找影衛(wèi)和太醫(yī)查看有無蹊蹺。 蕭仲麟看向許持盈,牽出溫和的笑容,“皇后回宮歇息去吧?!?/br> 許持盈起身稱是,行禮告退,出門之際,回眸看了他一眼。 蕭仲麟以肘撐著桌案,修長的手指用力按著眉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