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拿你怎么辦呢，小東西?！?/br>
“……”

不妙不妙不妙不妙。

真的很不妙啊。

雖然知道這人可能會想要殺掉自己，但是現(xiàn)在的處境，他該怎么脫身。

就算暴露他的秘密，對上大乘期也不可能……

“你在想什么？小東西?！?/br>
“我只是在想如何回答前輩的問題，我這個人平日就總是愛走神，實在不好意思啊……”

若是，用了那些東西的話，也許可以逃出去。

雖然副作用很強，至少可以保命。

不過，如果他就這樣逃了師傅和八戒他們怎么辦？還有星河，他曾答應(yīng)過師叔一定要……

“那些有趣的符箓，就不要拿出來了，再怎么說觸發(fā)了符陣我也是會痛的?！?/br>
“你……”

“怎么？”

面前的男人，明明和自己身材相似，力氣卻大的驚人，固著自己的手臂宛若鋼鐵，讓他怎么都掙脫不開。

那張邪肆的臉在視野中越來越大，之后，他感覺到唇角被舔舐了。

“……你，你你你……”

“實在不好意思，因為你真的是太可愛了。”

“我，我我我……”

“不要這么緊張，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你的身份，也不會有其他人知道?！?/br>
“……”

該相信嗎？

但是，此刻的他也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了。

“前輩還是不要拿我開玩笑了，我會認真的?！?/br>
“是是是，真可怕呢?！?/br>
“……”

“那么問你最后一個問題吧?！?/br>
“……”

“其實這最后一個不算什么問題?！?/br>
將那頭飾重新戴在東方纖云的頭上，顧芓棲定定地看著他，像是要穿透這身子，看到那深處的內(nèi)心。

“你覺得，修真的道路上，當(dāng)真不會遇到心魔嗎？”

“心魔？”

“魔修也好道修也好，再怎么說，也是人，比不得從生下來就具備先天優(yōu)勢的妖，也及不過從怨恨深淵中爬出的鬼。因為是人，所以會有想要的東西，心魔，便是這么誕生的。”

“這些我知道，但是和我又……”

“元嬰期的修士，若是有了心魔卻無法破解，非但很難再進一步不說，縱使進入了化神期，也會墮入深淵，成為魔修的?！?/br>
“……”

手指顫抖。

但是面上，仍舊是那溫和的笑容。

“前輩說的，我都知道，只是，我不過才筑基沒多久。元嬰也好化神也好，那都是可望不可及的境界，修煉這條路太累了，我怕是這一生都到不了元嬰之境了吧。”

“是嗎？”

還真是，嘴硬啊。

心里莫名的煩躁，語氣也生硬了許多。

“若是我說，這次伏魔大會，我將要去玄銘宗拿回屬于我的東西，并將那里搞.得天翻地覆呢？”

“……我，不懂前輩的意思?！?/br>
“當(dāng)真不懂嗎？那我便告……”

“前輩?！?/br>
見顧芓棲放開自己準(zhǔn)備離開，東方纖云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了。

對方聽到自己的聲音頓了頓，繼續(xù)向前走去，眼見著就要推開那扇門。

東方纖云一急，直接跪下了。

“前輩！請……不，求你聽我說完?！?/br>
“小東西！”

回身看到這人竟為了無關(guān)緊要的人跪下，顧芓棲面色鐵青，閃過身來將他再度固入懷中。

“你既然求便說你的請求，跪下來又是做什么？我既不是那小丫頭，也不是你的長輩，這么跪我，當(dāng)真是沒有自尊嗎？”

“……我不過，是個弱者，也不夠聰明，只能想到這種讓前輩留步的方法?！?/br>
“無藥可救！”

心里知道這人跪下是為了什么，卻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

他在東方纖云熟睡之際，曾經(jīng)探查過他腦內(nèi)的記憶。

因為不愿傷到這人的身子，只能看到記憶中比較鮮明的片段。

不是他妄自猜測，東方纖云記憶中的那人，當(dāng)真是如他想的那般嗎？

縱使他沒有親臨現(xiàn)場，他也看得出，那人對東方纖云，懷有的感情是復(fù)雜的。

嫉妒。

猶豫。

憎恨。

以及自己都沒有發(fā)覺的喜歡。

最后，便是無盡的殺意。

想到這蠢.貨竟因為一個可能想要殺死自己的人來求他，顧芓棲氣得手都在發(fā)抖。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無非是不要傷及無辜對吧。”

不。

最主要的，應(yīng)該是不要傷了那個他討厭的緊的家伙。

“……我?！?/br>
“我可以答應(yīng)你，這玄銘宗的人，我會告訴弟子盡量別殺了去。”

“那前輩你……”

“我與玄銘宗有仇，是去發(fā)泄的，不做什么根本不可能?！?/br>
“我……自然知道?！?/br>
“哼?！?/br>
見不慣他這幅低眉順眼的模樣，顧芓棲冷哼出聲。

他也是奇怪，明明不過是個認識了沒幾天的小輩，偏偏讓他在乎的緊。

甚至于明明都觸了自己的底線，還是不愿傷了他。

實在讓人火大。

瞧著這東方纖云嘴角再度耷拉下去，顧芓棲終是無奈地一拳砸向地面，語氣恢復(fù)平靜。

“我答應(yīng)你，不殺他?！?/br>
“謝謝前輩?！?/br>
這已是能夠爭取到的最好的結(jié)局，顧芓棲身為大乘期魔修，像這種誓言說出來會被天道盯著，若是違背的多了，飛升之時經(jīng)歷天劫定然是九死一生的下場。

他東方纖云自認沒什么出彩之處，顧芓棲身為三界魔尊之首，本該肆意人生，任性妄為。

這不是貶低對方的話。

而是他的能力，足以讓他這般生活。

心里有些酸澀，他張了張嘴，低下頭去。

“前輩的恩情，我無以為報，日后，前輩讓我做什么，我定然……”

“答應(yīng)我兩件事就好?！?/br>
“前輩請講?！?/br>
“一，以后叫我芓棲?！?/br>
“這……前輩……”

“我說了，叫我芓棲?！?/br>
“我明白了，芓棲?！?/br>
“第二件事?！?/br>
顧芓棲將他拉到床上，看著身下的東方纖云，突然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

“若有一日，你堅信的東西舍棄了你，你便和我走怎么樣?！?/br>
“前……芓棲？”

“回答我?！?/br>
“我，自是答允?！?/br>
顧芓棲問的認真，東方纖云也答的認真。

但實際上，無論顧芓棲，還是東方纖云都希望，這個第二件事永遠不要有實現(xiàn)的那么一天。

而他們也不知道。

這個實現(xiàn)的契機。

很快就要來臨。

作者有話要說：

顧芓棲很萌啊啊??！

但是他不是情敵，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