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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趴伏在地上!身后炸裂開的疼痛和心中炸裂開的恐懼成正比而遞增,少年疼得一時發(fā)蒙的眼神里,生理的淚水伴隨這絕望,奔涌而出。“重來。”君默寧俯視著三弟子,冷冷道。易楚云爬了起來,跪地,未及撐好,身后的藤條再次呼嘯而至!同樣的力道,同樣的位置,同樣的結(jié)果!齊晗看得心驚膽戰(zhàn),先生是鐵了心要重罰易晞,第一下已經(jīng)在少年臀峰制造了一條紅紫的淤痕,第二下直接就割開了一條血口子,不堪重?fù)舻钠ou展開,鮮血迫不及待地躥出來,眨眼間就順著起伏的臀丘向身下蜿蜒。而更可怕的是,按著規(guī)矩,這兩下,都不算!“跪起來,重來?!本瑢幍穆曇魶]有絲毫波瀾。“先生!”齊晗自問真的不忍心,忍不住上前一步跪下說道,“先生,晗兒求您,您在晞兒誠心認(rèn)錯的份上,您賞他一根繩子,綁了再行家法吧……”易楚云再一次顫顫微微地爬了起來,撐好,即便雙手劇烈地顫抖,似乎隨時都會倒下,這一刻的少年,依然倔強(qiáng)著。君默寧看了他一眼,抓起繩子扔在齊晗身前,說道:“綁好了他,你到外頭跪著去?!?/br>“謝先生!”齊晗連忙叩謝,扶著渾身都被冷汗?jié)裢傅囊壮圃谛痰噬吓亢?,照著上次易舒云教?xùn)他時的方式綁了手腳。繩子很長,齊晗把最后一截繩子塞在他嘴里。少年感激地看著師兄,濕漉漉的眼睛里有殘余的虛弱和瑩瑩的淚水。齊晗不敢再說什么,悄聲退出了書房,關(guān)門的那一刻,藤條呼嘯的風(fēng)聲鉆入了他的耳際。門外不遠(yuǎn)處,易舒云在等著??吹剿鰜?,他連忙上前,輕聲問道:“亦晗……怎么樣?”齊晗搖搖頭,撩袍跪下。易舒云也皺起了眉,二人離門口不遠(yuǎn),雖隔著門,到底還是能夠聽到里面?zhèn)鞒龅穆曇簦皇请[隱約約地聽不清楚,更不知實(shí)際情況如何。這樣的情境之下,時間也不知過得是快是慢。正當(dāng)二人無比擔(dān)憂的時候,不知從哪里晃了一圈的廖無期頂著他那身眼花繚亂的衣服出現(xiàn)了。一看到這一跪一站的二人,好奇道:“你們干什么呢?午飯吃了沒?縱天教伙食還不錯。哦,里面開打啦?”齊晗罰跪不好說話,易舒云連忙問道:“前輩,舍弟……怎么樣?”“哦,沒事兒,還哭著呢,”廖無期把耳朵湊在門上,裝模作樣地聽著,一邊感嘆道,“嘖嘖嘖,君三這家伙,心狠手辣!不過我跟你說,你別舍不得,這家伙下手雖狠,但是熬過這次……咦?沒聲兒了?暈了?”他一句話,讓齊、易二人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廖無期示意他們不要慌,自己偷偷把書房門推了一條細(xì)細(xì)的縫,跟著驚訝道:“不用這么狠吧,藤條不夠,還下針啊……”話音未落,書房門嘩啦一聲被推開,齊晗的身影沖將而至,在手執(zhí)銀針的君默寧身前重重跪倒,雙手緊緊握住他將要下落的右手,疾聲道:“先生,您饒了晞兒吧,千錯萬錯他也只是為了救兄性命!銀針入體之苦,晗兒一個人受過就夠了,求您饒了師弟……”“君三,快!你這針再不下,這熊孩子可就真醒不過來啦!”廖無期突然咋呼道。齊晗猛然松了雙手,難以置信地看著先生毫無情緒的眼里透過一絲隱痛……第162章一句話的心結(jié)凄風(fēng)苦雨的夜里,齊晗跪在臺階上,后背都被雨淋得透透的,屋檐上的雨水都落在他的頭上、脖子里,從里面濕透了前胸。廖無期蹲在他跟前,雙手抱著膝蓋,一臉別扭道:“小亦晗,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以為君三那家伙要動針。你不知道,你先生那一手銀針,道上那是如雷貫耳的狠辣……哦哦,我不說他壞話,你看這天這么冷,你先起來好不好?你午飯、晚飯都沒吃……”不管廖無期怎么嘮叨,齊晗就是一聲不吭地跪著,視線聚焦在某一個點(diǎn)上,任憑雨水順著發(fā)絲滴落,也漸漸帶頭他臉上僅有的血色。廖無期蹲得兩腿發(fā)麻,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自找沒趣,撇了撇嘴起身進(jìn)屋了。屋子里燈光柔暖,淺青色衣衫的男子撐著頭打盹。廖無期一屁股坐在他對面,挫敗道:“果然什么師父教出什么徒弟,倔著呢,什么話也聽不進(jìn)去……”君默寧放下手靠坐在椅背上,語音平平道:“我不讓他起,就是跪死在外頭,他也不會起的……”“我真不是故意讓他誤會的……”廖無期苦惱道,他哪里想到會這樣啊……“故不故意都不重要了,”君默寧的聲音仿佛都要融進(jìn)黑夜,“到底是我對他太過嚴(yán)苛……”“你不會真對他也動過針吧……”廖無期小心翼翼地問道。君默寧撇了他一眼,簡單把對齊晗幾次動了針的事說了;廖無期豎著大拇指,表示佩服地五體投地道:“你夠狠!三兒,且不說前兩次啊,能想出利用銀針調(diào)動全身氣機(jī)自己沖撞血脈筋絡(luò)的辦法,恐怕江湖上也就你們夫妻倆了!嘶……三根銀針啊……那得多疼啊……你在道上使過第四根沒有?”殺手頭子換了條二郎腿翹著,煞有介事地說道,“別說心存芥蒂,我告訴你,換我早恨死你了,居然還不告訴他你在給他治???!我跟你說,他有今天那句話,全是你自己作的!等以后他翅膀長硬了,說不定第一個拿你這個虐待了他這么多年的先生開刀!”君默寧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回嘴。廖無期難得能說得這么酣暢淋漓,平日里被壓榨苦了的殺手頭子竹筒倒豆子似的嘚吧嘚吧:“看我也沒用,你向來主意正得很!我跟你說,反正你徒弟多的是,這種皇室子弟,最會翻臉無情卸磨殺驢!他現(xiàn)在可是中州朝的嫡皇長子,等他以后當(dāng)了皇帝,分分鐘滅你君氏滿門!你就等著搬石頭砸自己腳吧……”“說完沒有?”君默寧終于開口道,“說完了就幫我把他帶進(jìn)來?!?/br>“你是心疼了?還是要抽他?”廖無期站起身道,“我給你準(zhǔn)備藤條?”“我要跟他說明日治傷的事,你出去了不用回來了,早點(diǎn)休息,明天說不定用得到你。”君默寧一點(diǎn)懸念都不留給廖無期。殺手頭子指著君默寧的鼻子道:“他都這樣了你還給他治?!”君默寧哂笑道:“演得過了就假了,廖樓主,我要想不通,豈不是浪費(fèi)了你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我就說你是屬驢的嘛,”廖無期一副‘不要太感謝我’的得意,“牽著不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