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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嚎個不停。不吃乳母的奶,不讓別人抱,換了好幾波奶娘都搞不定。只有他爹抱著他滿屋子不停地來回晃蕩,才能讓他有片刻的安寧。可他爹又沒有奶給他吃,實在沒辦法了,其中一個農(nóng)婦乳母就給提了個主意,說她家有只剛生產(chǎn)不久的山羊,不如牽來讓小公子試試。岳清之的一個下屬麻溜地就跟著農(nóng)婦回去牽羊,然后打了靈泉水把那羊上上下下清洗干凈,送去谷主房間,把那山羊給放倒。岳清之托著兒子湊上前,不知道那小子是不是餓得狠了,還是對羊奶有天生的偏好。哼哼唧唧沒多大會兒,他終于張開小嘴伸出小舌頭,將山羊的奶/頭叼了進(jìn)去。這一喝,就喝了十八年。在岳稀星十八歲的時候,有一次他靠近自己心儀的女子的時候,看到她微微皺了皺眉頭,抬起手抵在了鼻端下。岳稀星轉(zhuǎn)頭就在私底下問自己的隨從屬下:“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味?”隨從伸長鼻子聞了聞道:“少爺身上很香?!?/br>岳稀星了然,回去把所有熏香的衣服全部扔掉,房間里的香爐也命人撤去。可等他再次去到那個女子身邊套近乎的時候,那個女子又一次做出了那樣的動作。表情是微微的嫌棄。岳稀星郁悶了,覺得隨從下屬不靠譜,就去問了最好的朋友葉沉飛:“葉大哥,你聞聞我的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怪味?”他一邊說一邊湊近,好讓葉沉飛方便聞到。當(dāng)時葉沉飛的反應(yīng)有些奇怪,向來從容淡漠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拘謹(jǐn),身體也有些僵硬。岳稀星更郁悶,耷拉下眉角,說道:“原來我身上真有難聞的味兒,連你都是這種表情?!?/br>葉沉飛見他不開心,微微垂下眼簾,側(cè)頭湊近岳稀星,輕吸鼻子聞了聞,然后說道:“只是奶香味兒?!?/br>岳稀星自己抬起衣袖放到鼻端使勁聞了聞,卻并沒有聞出奶味兒來。他天天被羊奶浸染,對奶味并不敏感。他問葉沉飛道:“你是不是早就聞到了?那你也不提醒我一下,我自己都沒察覺到。”葉沉飛慢慢直回身子,安慰了他一句:“這沒什么,并不難聞?!?/br>岳稀星抬臂攬著葉沉飛的肩膀道:“咱們是兄弟,天天在一起廝混,你聞慣了不覺得難聞,可別人就不一定了?!?/br>回去之后,岳稀星就做了個重大決定。要斷奶。他爹岳清之聽后表示不贊同,說:“好好的干嘛要忌掉?”岳稀星不高興:“哪有你這么當(dāng)人家爹的?兒子十八了還喝奶,說出去人家都會笑死?!?/br>岳清之道:“誰敢笑話?你讓他站出來我和他理論理論,我的兒子喜歡喝奶,就是喝到一百歲又關(guān)他屁事?星兒,你沒有奶就吃不下飯,該把身體弄壞了,別胡鬧……”岳稀星卻是鐵了心:“誰說我是胡鬧?我是一定要忌的。好吃的那么多,難道還會餓死?”后來岳稀星真的把羊奶給斷了,那段日子他瘦得像個紙片。再后來岳清之終于知道了岳稀星一定要戒掉羊奶的原因。于是花了心思,幫兒子把心上人請到了谷中做客。岳稀星歡喜無比之余,趁機靠近觀察了那位女子的表情,見她果然沒再像之前那樣微皺著鼻子,面露厭棄。他覺得,把羊奶戒掉那段時間所受得苦,真的是太值得了。可惜,到伏魔谷出事那天夜里他才知道。那位女子之所以答應(yīng)去伏魔谷做客,不過是為了和葉沉飛等人里應(yīng)外合,一舉鏟除岳清之這個大毒瘤。那位女子是楓林醫(yī)仙的女兒,而楓林醫(yī)仙,也是死在岳稀星父親岳清之的手中。**岳稀星做起了夢。夢到了久遠(yuǎn)的從前,他和葉沉飛第一次在擂臺對決,他不是葉沉飛的對手,卻輸?shù)煤苁切姆诜?/br>還夢到了梨花飄飛的花樹下,那容顏絕世,眉目清冷的女子,驚鴻一瞥間,就讓他心跳如雷。畫面一轉(zhuǎn),他又夢到?jīng)Q心斷奶的當(dāng)年。表面上信心滿滿,做出沒有羊奶也無所謂的姿態(tài),但私底下,抓心撓肝,痛苦不堪。他想起葉沉飛說的奶香味兒,于是仿佛真的有奶香味兒從自己身體上散發(fā)出來,像是化作無形的小勾子,不斷地在自己鼻端下繚繞,怎么都揮之不去。當(dāng)年他咬牙忍了下來。但這時在夢里,他不想委屈自己苦苦忍耐。他站起來,沿著伏魔谷廣闊精美的建筑長廊奮力奔跑,一路上見過陪伴自己長大的仆從,和仿若至親的父親下屬。他們有的恭敬地叫著自己:“小少爺!”有的呵斥他:“這孩子跑這么快做什么?”還有人調(diào)侃他:“稀星這是憋不住了吧?我跟你二叔可打賭了,賭你憋不過三天,必要破戒。稀星,別讓三叔我輸錢??!”一個風(fēng)情無限的女子,一把把他攔住,拽住他的后襟領(lǐng)口,逼問道:“小子,老實告訴蓉姨,你是不是看上哪個女孩兒了?你這突然抽風(fēng)要斷奶,是不是和她有關(guān)系?傻小子,這種事你該來找我啊,我去幫你把那丫頭給綁回來,腹黑捆綁小黑屋,外加溫柔寵溺甜言蜜語,不出半個月就能搞定!”岳稀星聽得頭大,連忙掙脫再接著往前跑去。跑到后院奶羊圈前的仆人房,一眼瞥見他爹岳清之正站在那里一臉笑意地看著他。“星兒,爹就知道你忍不住。來,喝吧,這里有好多呢!”岳稀星往桌子上看去,果然在那里有一排一排的奶碗,每一只里面都盛滿了羊奶。他疾步走過去,伸手去端,心里還不忘苦苦掙扎了一番。但最后他對自己道:掙扎個毛,反正我跟她之間隔著殺父深仇,不管怎么做,都是不可能有機會的。這個念頭閃過,他再不猶豫,端起羊奶仰頭就朝著嘴里灌去。一碗喝完又去喝另一碗。一碗接一碗,怎么都喝不完……肚子都快要撐到爆炸了,可碗里的奶像是長了腿似得,自己呲溜呲溜往喉嚨里不斷灌去。一個激靈,猛然從夢境中抽離出來。只覺得嘴里頭含著塊冷冷yingying的東西,那東西里流出熟悉奶香味液體,正往他的喉嚨里慢慢流進(jìn)去。恍恍惚惚分不清夢境和現(xiàn)實。直到目光所及之處,看清了一張熟悉的臉模樣,才讓岳稀星猛然清醒過來。姓葉的家伙正把小小的奶貓托在手掌中,另一只手拿了裝滿羊奶的紫玉壺,正在給小貓喂奶。小貓岳稀星一個狂甩腦袋的動作,將嘴里的玉壺嘴吐出來。“喵嗚~”一聲,拼盡最大努力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