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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都習(xí)慣了,“方才是打算回房換件衣裳的,但是夕瑤等不及要見子青,便貿(mào)然進(jìn)來了,我現(xiàn)在就回去換?!卑仃捞ь^,朝柏子青使了個小眼色。柏子青沒太看懂,對他做了個疑問的神情,柏昀卻低著頭出去了。“子青與夕瑤也好久不見,我同柏卿在這里,你就陪著她吧。”柏子青初聽他這樣說還覺得莫名其妙,這回輪到贏粲附在他耳旁了,“去吧,你大哥找你有事。”“我知道。”柏子青行了禮,讓父親同贏粲喝喝茶,自己牽著柏念的手,說是要去看看她的功課如何。兩人出了庭院,在拐彎去柏念院子的時候,柏昀的身影就在不遠(yuǎn)的地方了。他走得極慢,就是在等柏子青追上來。柏念被柏子青牽著,也不鬧騰了,乖乖地站在一旁聽兩個哥哥講話,一聲也不出。“大哥,找我有事?”“是這樣,嗯……聽聞你好不容易從宮里出來,薛猷定想見一見你?!?/br>“見我?”柏子青道,“這也沒什么,你直說就好了,怎么還特意把我叫出來?”柏昀一副憂慮的神情,他只說,“皇上也在,自古后宮不得干政,我怕他會對你有什么誤會?!?/br>柏子青笑了,“這個沒關(guān)系的?!?/br>他會以身作則來告訴柏昀,自己已經(jīng)在“干政”的路上走了好幾千里路了。張珣的事,就是第一例。關(guān)于科舉考試,歷朝歷代的管理與審核還是相當(dāng)嚴(yán)苛的。而且看贏粲那個樣子,對于這次的事件似乎早有耳聞。既然柏舒和他都在,又是第一個聽說這件事的人,那么這樁案子到了后面十有八九會交給柏舒處治,還有善后的工作亦是,無論是制度還是官員,都得更換和懲治了。對于贏國而言,這可是個大工程。先帝去世連七年都未滿,朝野中就有人想在科舉選拔官員中植入自己的人手,培植黨羽,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張珣會一上來就給贏粲出了這么大的難題的。等等!……咦?“小哥?”三個人往主道走的步伐都不快,柏子青忽然停下腳步,柏念也沒反應(yīng)過來,抬頭疑問地看著他。柏昀回身朝他倆走來,“子青?怎么了?”“我……我沒事?!?/br>對于前世這場考試,他確實沒有印象了。留到最后的到底有沒有張珣,他記不起來,也不愿去想了。但是十月過后,當(dāng)朝太尉秦松年的兒子入獄,還牽連了一批官員。是因為這個案子?如果贏粲早就知道背后有秦松年的兒子,把這么重要的案子推到柏舒身上,以柏家之名使得與柏舒一向關(guān)系甚好的秦家翻臉,真是理所當(dāng)然,他怎么方才還覺得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那個張珣的背景,得問問崔道融。柏子青入宮后,素問便一直在外替他與崔道融忙一些酒館茶館開張的事,柏子青安慰了柏念兩句,就要跑去前廳找林管家派人送消息。在柏念扁著嘴哭鬧之前,柏昀忽然開口。“我去吧?!?/br>第17章17.贏粲覺得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他每一回來柏府吃飯,每一回都招柏子青。下午時候還能說上話,到了飯桌上,柏子青看他的眼神又變回警惕了。他身為天子,過慣了宮里百依百順的日子,贏粲一邊給柏子青夾菜,一邊想,唯有這一人的例外,其實也是不錯的。但飯桌上的人那樣多,贏粲可以這么想,自然也有人不這么想。例如最愛正統(tǒng)禮教的柏舒,就對柏子青十分著急。“子青,你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樣。你以為這里是家里,就可以毫無顧忌了嗎?!”柏舒都臉色鐵青,他忍了一整天,飯后終于找到機會訓(xùn)柏子青。饒是如此,他仍特意選在湖邊的亭子里,提早讓林管家驅(qū)散周圍的人。前廳里,長平公主正和贏粲說話,這里離那邊近,方便柏子青隨時回去,但留給父子倆的時間并不多。柏舒是生氣的,他一面氣柏子青,一面氣自己。氣到后面,看到柏子青的模樣,做父親的還是不忍,“子青,你是不是……不愿意嫁到宮里去?”柏子青自知因為一時的恍惚露了馬腳,他也無力申辯,“父親請息怒,今日因為科舉的事情,是我有些情緒不安。我入宮以前和父親談過的,我個人的意愿,與這些無關(guān)?!?/br>“可那畢竟是皇上。你入宮,不僅僅是代表著你柏子青的聲譽,更帶著柏府的聲譽。好在先帝垂簾,許諾過將來給你的位置,不然看你現(xiàn)在這幅模樣,皇上一時覺得得不到的東西有趣,但不會永遠(yuǎn)覺得有趣。到那時,若柏家護(hù)不住你,你可怎么辦才好?”聞言,柏子青睜大了眼,“父親……已經(jīng)有了柏家護(hù)不住我的猜想嗎?”“只是猜想而已。”柏舒嘆了口氣,“這次的事件不小,禮部的儀制清吏司,是秦家的兒子。”“……難道就沒有不會讓我們柏家得罪秦家的辦法嗎?”柏子青道,“都察院和大理寺都?xì)w朝廷統(tǒng)一管理,等回宮后事情一起,皇上也有可能來負(fù)責(zé)這個案子,父親只要與他推脫……”“子青,若是這么簡單就好了?!卑厥婺赀~的略微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打斷柏子青的話,“都察院和大理寺,這其中,最多只有一個大理寺卿的紀(jì)映淮可頂?shù)淖∨c秦家的壓力,自先帝時起,對科考制度與懲處向來都是只嚴(yán)不松,這個職位不可能保住,連想不被株連都是個問題啊?!卑厥娴?,“松年與我是三十多年的好友了,捫心自問,這個太尉的位置除了他,在現(xiàn)在和朝野之中,再無人能坐的比他穩(wěn)?!?/br>可人們總不能為了永久保持舊的岌岌可危,就放棄嘗試新的解決辦法。柏子青相信自己經(jīng)歷過的,也相信眼前看到的。危樓只能坍塌重建,再怎么補破洞都無濟于事。柏子青沉默了許久,“父親,您和我知道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倘若這次受到牽連,保不住秦伯父的太尉之位,請您莫要強求?!?/br>只補眼前的破洞,也不一定能看到真相。柏子青想,他有理由懷疑前世十年后的邊境戰(zhàn)亂,有這個一手掌握國家治軍領(lǐng)兵的秦太尉的責(zé)任,哪怕秦松年是無意的。論誰坐在這個位置都一樣,人心就是這般難測,不可能完全公平。柏子青的話音剛落,在他面前的柏舒摻白的眉頭緊皺巴成一團,似乎這才想到了什么。柏府夜晚的燈光如舊燦爛,湖上的風(fēng)景美似仙境,這兩人站在亭子中,卻各自低頭沉思,不分一絲多余的目光給夜色。直到林管家提著燈籠匆匆趕來,“老爺,小少爺,門外有客人?!?/br>是薛猷定來了。柏昀親自到門口去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