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向?qū)У木窳σ话愣急壬诒獜?，而一個向?qū)б猚ao縱同為向?qū)У娜?，對精神力的要求是極高的。

“學(xué)長，你不要看他的眼睛，”樂鳴澤用那只完好的手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拽到他那邊，似是察覺了什么說：“夢貘的天賦是催眠和控制?！?/br>
“我那不叫催眠，只是讓他們看看自己內(nèi)心真正的想法罷了！”小少年強詞奪理地叫道，他看向我，眼底閃出幾絲好奇說：“不過，和我對視還能自主找回意識的人，你倒是第一個，為什么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被他盯得往后退了一步。

“沒什么啊，”他露出一個壞笑，不懷好意地說：“誰要你一開始拽我領(lǐng)子，我得找個機會報復(fù)你一下。”

“......你是小學(xué)生嗎？”我內(nèi)心一言難盡。

“哼，你們兩個狗男男合伙欺負(fù)我！”他不開心地嚷嚷著，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挪到門邊，拉開說：“我走就是了，原配打不過小三，只能含恨把男人拱手讓人咯?！?/br>
“喂，你等一下，”我看著他的背影，忽然產(chǎn)生一個疑問，于是大聲問道：“實話講，作為向?qū)軌騝ao縱同為向?qū)У娜耍窳σ笫呛芨叩?，你已?jīng)非常強了?！?/br>
“你完全有能力拒絕，根本沒必要接受塔的指定，選一個你不喜歡的哨兵啊。”

“哈，你是不是傻啊？”他停下動作，回過頭來，不耐煩說：“我是無所謂拉，不過，哨兵和向?qū)еg的聯(lián)系和需求，比你想象中還密切，又不是誰都有毅力，像你旁邊那位少爺一樣死倔著的?！?/br>
“這也太草率了吧.....”我說。

“你好煩啊，還是多關(guān)心一下你自己吧”他‘啪嗒’一下打開門，走了出去，臨走前還扔下一枚定時炸彈：“對了，暗示的時候我讀了你的想法，你不是特別想知道樂鳴澤為什么不找向?qū)?？磨嘰個什么呀，去問他??？”

28

那小少年甩手而去倒是灑脫，獨留我和樂鳴澤留在這大眼瞪小眼，想起來我前幾天還和他冷戰(zhàn)似的鬧騰，今天就沒頭沒腦地出現(xiàn)在賽場的休息間，簡直是百口難辯，我恨不得找個縫鉆一鉆。

“學(xué)長，你之前回避我，是因為這個嗎？”沒想到是樂鳴澤先開口，他依然維持著靠在墻上的動作，只是貌似疲憊地低下腦袋，只聽他說：“.....我沒想到學(xué)長對那句話那么在意?！?/br>
“......呃，也沒有特別在意啦，”我顫了顫，下意識地否認(rèn)，開始找借口說：“這個嘛......那個......對！就像長輩會擔(dān)心后輩一樣而已，你不要多想?！?/br>
“嗯?！彼馕恫幻鞯貞?yīng)了一句。

“......咳咳，”我抬眼瞅了瞅他，又有些心虛地顧左右而言他：“不過我確實很奇怪，你為什么不愿意配對向?qū)О?？難道是想成為黑暗哨兵嗎？”

“不是?！彼f。

“好吧....”我扯起嘴角，心上的石頭落下了一半，于是不遺余力地勸導(dǎo)著：“你聽我說，那些不找向?qū)鋵Φ纳诒歼^得很痛苦的，五感太過敏銳的話，會產(chǎn)生很多負(fù)面感官，如果沒有及時的精神疏導(dǎo)，逐漸積累會導(dǎo)致大腦崩潰的......”

“學(xué)長，”樂鳴澤打斷我，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原因.....我不想說，”

“但是，你想知道的話，可以進入我的精神圖去看?！彼哌^來正對著我，把頭貼像我的額前，他閉著眼睛，像是虔誠的修士祭拜在神像前，滿面的忠誠與決絕。

.....那么信任我嗎？

一次又一次，他總是這樣，毫無防備地把自己最脆弱的部分展現(xiàn)在我的眼前，不懼背叛，不問緣由，讓我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注在他身上，越是相處，越是動心。

我試探性地伸出了精神觸手，他自覺地放松了控制，那熟悉狹小的空間再次浮現(xiàn)，因磨合過許多，這些情緒在我面前已然如見故人，只要我愿意，皆可獲知。然而，我只是快速地?fù)崞搅怂銇y的負(fù)面情感，稍微清掃了一下之前與蜘蛛哨兵對戰(zhàn)的壓力，便退了出去。

“.....學(xué)長？”他睜開眼睛，茫然地看向我。

“沒事，你不想說的事情，我就不問。”我收回神經(jīng)觸手，對他說道。

最后還是沒能狠下心來啊，老是犯這樣的錯誤，我嘆了口氣笑話我自己，看著樂鳴澤，想起之前小少年說過的話，心里越是明晰。

好感確實是有的啊......樂鳴澤，你錯過了確實可惜。

我深吸下一口氣，做好了孤注一擲的打算，于是抬眼望向樂鳴澤，盯著那深灰色眼珠，直接問道：“樂鳴澤，你喜歡我嗎？”

他‘噌’地轉(zhuǎn)過腦袋，整張臉rou眼可見地紅了起來，卻什么也不說，片刻之后，熱度消散，他沉默地?fù)u了搖頭，繼續(xù)嘴硬地反駁。

“好，我明白了，”預(yù)料之中的結(jié)局啊，我無聲地勾起嘴角，卻趁他不注意低下頭來，蹭著他的嘴唇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

“你不喜歡我沒關(guān)系?！蔽铱粗淠谋砬闈u漸地碎裂，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種暢快，玩心大起，抱著他又啄了一下，輕笑著說：“我喜歡你就夠了?！?/br>
29

“老顧，老顧，起床了，再不起來上課就要遲到了。”常晏的嚷嚷聲從背后傳來，他打了個哈欠，洗漱穿衣帶起一片刷拉拉的動靜：“我先走了啊，別磨蹭了?！?/br>
等傳來一聲清脆利落的關(guān)門音，我才深吸一口氣，磨磨唧唧地掀開被子，從里面爬出來，別別扭扭地?fù)Q了衣服，一想到等會還得去池塘寄放孔兒，巴不得直接逃課算了。

啊，我一輩子的勇氣，估計都在昨天被用光了。

回憶起那個耍流氓式告白，唇上似乎還殘留著火燒一樣的熱度，樂鳴澤傻乎乎地愣在原地，大抵是還沒從沖擊中緩過來，被我豁出去地親了又親，最后他漲紅著臉，有些回避地偏過腦袋。

“學(xué)長，先回去吧?！彼笸艘徊秸f。

“好啊，你要回去嗎，我送你?！蔽倚πρb作沒聽懂他的逐客令，直接大步上前，抓住他的手，不由分說地往外。

........

想到此處，我禁不住捂上臉，發(fā)`sao一時爽，事后火葬場。

我是不是該慶幸，眾目睽睽之下，昨天一路是牽著他的手走的，而不是攬著他走的....？

哀嘆一聲，我從桌上的水缸里撈出孔兒，前去池塘。

即使我刻意地放慢腳步，把這段路走長，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樹蔭林立，草色青青，陽光透過木枝林葉，灑落下無數(shù)日輝，遠(yuǎn)遠(yuǎn)就能望見，樂鳴澤站在一棵樹下，他的肩上立著紅色大鳥，那種醒目的紅色在一片綠茵中格外晃眼。

“喲，學(xué)弟，早上好。”只是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