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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有曾上過網(wǎng),因為個性簽名變成了“我們”。 她也不太懂,莫名略有些悵。就把數(shù)據(jù)線插-進電腦,在等下載音樂的間隙,隨便進了個聊天室打發(fā)時間。 她的QQ頭像是系統(tǒng)自帶的鴨子,網(wǎng)名是米唐,基本沒人找她聊天,都是看別人天南海闊。 偶爾有人問:喜歡米老鼠和唐老鴨嗎? 她答:還好。 再問:是MM還是GG?有沒有照片。 再下去就沒聲息了。 忽然看到聊天框里有新信息在冒,網(wǎng)名叫軒轅勾陳,頭像是個長著龍角的上古神獸。 問:在干嘛? 鄒茵回:沒干嘛。 軒轅勾陳:沒干嘛大中午跑來上網(wǎng),是在網(wǎng)戀了? 她不知道為什么,抬起頭看了看吧臺那邊的陳勤森。看陳勤森翹著二郎腿,右手夾著煙靠在椅背上,不像在打字。就松了口氣,反問他:“下幾首歌。你不是也在上網(wǎng),你網(wǎng)戀了?” 軒轅勾陳:“和你???” 嘀嘀,何惠娟發(fā)來手機短信,說二十分鐘后在小超市見,鄒茵回她好。 軒轅勾陳等了一會兒沒動靜,復問:“敢不敢和我談一段?” 鄒茵回他:“我不網(wǎng)戀。” 軒轅勾陳:“誰說是網(wǎng)戀了?” 又道:“你是沒錢買胸-罩么?吊兩塊布也不怕掛掉。做我女朋友,以后給你買。” 陳勤森,這回鄒茵抬頭直視他了,陳勤森那邊也抬起下頜,隔著昏朦的光線,看到他精致的下唇咬了咬。 鄒茵想起是那天晚上衣服被水汲濕了,雙頰頓時憋得通紅,后來她就下了線。 那天的鄒茵出網(wǎng)吧后,在拐角的巷子里被上次叫阿大的老大抓走了。阿大讓人把鄒茵的手綁了,嘴里塞一條毛巾,然后拿著一個改裝的大號蒼蠅拍,叫手下煽鄒茵的臉,說要三倍五倍的還回來。 手下看著鄒茵嫩得出水的皮膚,不敢打,說長這么正,打壞就糟蹋了。 阿大罵他:“叫你打就打,敢?guī)完惿俦O聢龅?,她就是這么個凄慘!”又叫旁的幾個打。 鄒茵蠕在破車皮庫的角落里,眼睛因為瞪太久了而有些淚漬溢出來,只是無聲地抖著口袋里將落的諾基亞黑白屏手機。 “陳少保的女人又怎樣,他以前那個女人還給他戴過綠帽子,煽臉又怎樣?”當阿大自己拿著蒼蠅拍,走到鄒茵跟前,先輕輕試了一下彈性,然后眼睛一閉準備重重煽下去的時候。 阿大像豬一樣的“嗷”了一聲。 第五章 陳勤森卸了阿大的手腕骨。 在幾個小弟推諉著不敢煽鄒茵臉的空隙,鄒茵已悄悄把手機從口袋里抖落出來,她用勁把它蹭到身后,被綁起的雙手憑著觸感摁開解鎖鍵,然后撥通了陳勤森的電話。 她平時沒存陳勤森的名字,他的備注名一直是一個隨便的小點“.”,所幸排在最前面,這次倒救了一場急。不過陳勤森在看到她手機里的那個點時,原本尚可的臉色變得很無語就是。 因為地方離得近,當阿大那聲“綠帽子”話音那沒落,陳勤森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同來的除了剛才那幾個哥們,還有何惠娟與她的男朋友鄭元城。幾個把阿大他們圍住,何惠娟就趕緊沖過來替鄒茵解了綁。 晚上的時候,陳勤森挨了老太爺還有陳茂德一頓訓。 Z城的宗族觀念很強,一個族里一家有賺錢的門路,定會把全族的人帶著一起賺錢。因此村里的人普遍做生意,不愛念書,能有幾個認真讀書的孩子,都是特別受偏護的。 陳宅空敞的一樓堂屋里,木頭泛著沉樸的凝香,陳茂德諄諄的嗓音在回蕩—— “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上次的事情還沒解決好,你這次又卸掉他手骨頭。” “自己惹來的事,叫人家鄒茵小妹替你下場。下回阿大再找她什么事,以后誰來負責?” “他倒是還敢?!标惽谏钪粭l腿坐在凳子上,胳膊掛了一點彩,管家正弓著腰給他包扎。 旁邊徐蘿卜揉著大腿哎喲叫。陳茂德罰他做一百下青蛙跳,做不完不許站起來,他做到四十多下受不住,就把陳勤森給招了。 那天晚上的雞爪是陳勤森叉到阿大嘴里的,阿大本來是沖著陳勤森過來,偏偏鄒茵正好站在他正前方。沒料到驚恐之下的鄒茵竟很彪悍,自己一個蒼蠅拍把阿大打悶屁,陳勤森也就水到渠成順水推舟了。 那個阿大是黃村人,背后還靠著一個在Z城混道的老大,就是個觸斗莽爭油鹽不進的野蠻仔。這件事可能還要老爺子出面,擇日和黃村的族正一起,去找那個老大來擺平,但那個老大最近在夏威夷度假,恐怕還沒那么快。 角落的紅木樓梯旁,張氏把鄒茵拉到一邊,聲音溫柔而輕悄地問:“阿妹真的沒事?阿姨看你裙子后面帶點血的,你不用怕,出了什么事都和阿姨講。這件事是阿森惹來的,真有個什么損傷,我定叫他給你負責?!?/br> 鄒茵瞥了陳勤森一眼,想到網(wǎng)吧里的一幕,她是不要和他有交扯的。緊忙搖搖頭,說:“真沒事,是那個提前來了。本來以為還要兩三天,約好了惠娟去超市買衛(wèi)生巾,沒想到?!?/br> 張氏又再確認了一遍,見鄒茵依舊十分肯定,這才安下心來,過去和陳茂德低語了幾句。 姑奶奶站在一旁劫后余生般的拍拍胸脯:“阿彌陀佛,菩薩保佑,沒事大好?!?/br> 老太爺耳尖聽到了,就無喜無怒地說道:“君子言忠信,行篤敬,這是陳家的風骨。誰惹的事誰承擔,事情沒解決之前,鄒茵的人身安全,就交給阿森去負責。你好自為之。” 陳勤森自小在老太爺跟前見事,對他甚是謹省,聽完肅然地頷了頷首。鄒茵本想要推卻,但老爺子說一不二,說完已經(jīng)拄著拐杖站起身,張氏連忙示意她噤語。 從那之后,鄒茵在很長一段的時間內(nèi),出門都得叫陳勤森陪著了。 高三年段8月7號開始補習,27號結(jié)束,中間休息五天再開學。暑假學校食堂里不供應伙食,因此還是要住家。 補習期間沒有早讀,上午八點十分上課,下午四點二十五分放學,中午一個多小時在學校宿舍里午休。那段時間,每天早上七點二十,陳勤森就準時出現(xiàn)在鄒茵的樓下摁喇叭,然后姑奶奶就打開門:“哦,是我們少寶來了,要不要進來用點早飯,糖糖她就來?!?/br> 姑奶奶分不清那些小弟普通話里的少保是什么意思,她叫陳勤森從來都叫少寶,聽起來就像“小寶”之意,無端生出幾許親切來。 鄒太婆留下的體己不多,鄒茵的家只是個地皮四十幾平米的小房子,蓋了一層半。底下一層兩個屋,迎門就是小廚房,中間是樓梯間,再里面是姑奶奶的臥房。二樓的半層是鄒茵的小房間,另外空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