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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四四方的淡綠色小冊子,頂端“協和”兩個字樣。他長眸微闔掃了掃,放置在一旁。 鄒茵下樓去,貨車開到新租的公寓小區(qū)里,七七八八把東西弄進去,差不多就到中午十二點過了。她請駱希鵬在附近的餐館里用了頓飯,原本駱希鵬問是否要留下來幫她,但這樣瑣碎布置的事情,還是本人親力親為的好,鄒茵就謝過。駱希鵬公司事務忙碌,也就沒堅持。 鄒茵拆包擺件,一直忙到了夜里十一點多,隔天清晨又起來繼續(xù)忙了大半天,等到下午網購的桌布和窗簾子寄到,差不多一個單人小居就布置得有模有樣了。 * 已是夜里十一點多鐘,整座城市在燈火霓虹中靜謐下來。云桐路的休閑屋里放著輕柔的美式鄉(xiāng)村音樂,張曉潔穿著一身藕色的連衣裙,伏在吧臺和女店員輕聲細語。 陳勤森坐在里頭角落的沙發(fā)上,沉默無聲地看著她清窈的身段??戳艘粫?,低語問阿K:“店里有來什么人沒有?” 阿K似乎有點摸到森哥的意圖了,兩個人和好到現在,他沒見森哥像樣地和張曉潔親昵過一回。 他就答道:“沒,曉潔姐也很少和人打交際,基本都是跟那個店員在一塊,店里很閑?!?/br> 說的那個女店員,是個頭發(fā)到耳朵下的一個二十多歲女子,比張曉潔略小些,容貌清白,叫人討巧心疼的那類型。 陳勤森盯了兩眼,他就走去到張曉潔的身邊,對她說:“該打烊了?!庇挚圩∷氂难骸敖裢砟憔筒灰厝グ?。” 這就是要留她過夜了。 張曉潔輕抬眼眸,睇著他冷雋的面龐,似滯了滯:“阿森哥,我……”陳勤森不等她說話,長臂就溫柔地攬過她肩膀,喃語道:“復合快一個月了,大家的眼睛也都在看著,你要想我做為一個男人的面子。放心,我讓人送她回去,你坐我的車走?!?/br> 說著叫阿K把女店員送回去,然后拉開車門扶著張曉潔進了車。 第二十一章 陳勤森把車開到他在雙門街的酒吧。這個酒吧他在08年與兩個當時打桌球的朋友一起合股開的, 生意雖然不算火爆,但也一直尚可, 他得空都會過來看看。 酒吧的二樓是他的辦公室,打開門進去, 正中是個實木的大辦公桌, 靠窗的墻邊是一排莊肅的黑色皮沙發(fā)。往里有個小門,隔間就是他帶淋浴的臥室了。 他在酒吧里連著個這樣的睡房,鄒茵這方面其實小氣量, 曾經因此對陳勤森很是警惕過一段時間的。但事實也證明, 他確實是做過了背著她越矩的事, 那就是張曉潔。 此時, 陳勤森摁開燈, 扶著張曉潔的肩走進去。 張曉潔身高一米六七, 踩著六七厘米的高跟鞋, 站在穿鞋一米八過的陳勤森身旁,陳勤森微一低眉便對上她素潔的臉龐。 他把她的包接過, 扔到了沙發(fā)上,然后對她說:“你在這里坐坐, 我先去沖個澡?!?/br> 他在她的面前都不說老子,只說‘我’。手掌搭在她削薄的肩上,輕輕柔柔, 語調也輕柔, 配著那副冷俊倜儻的姿態(tài), 張曉潔就很艱難抬頭與他直視。 抿唇答了他聲:“好, 森哥你去忙?!?/br> 陳勤森捏了捏她偏長的古典鵝蛋臉型,然后就脫下T恤解開皮帶往浴室走去。 他習慣健身,手臂的肱二頭肌和脊背線條都甚是硬朗,腰腹下包著風景,張曉潔睨了一眼,斂著局促慢慢地在沙發(fā)上坐下。 陳勤森進浴室前又退出來,把手機鬧鐘設置到了00:35,再把鬧鈴也調成了來電的電話鈴聲。 十多分鐘后沖完澡出來,看到張曉潔還抓著裙擺坐在那里不動。 他便俯身過去問她:“怎么還不脫衣服?” 長臂兜著她的腰,促她貼近自己,一手便去剝拉她藕色的連衣裙,看到里頭同色的內衣帶。她的胸小,可能還不及鄒茵的三分二,陳勤森復問:“是太久沒人和你做過,緊張了?還是在怪我冷落了你這么多年?” 他在圈內,酷厲陰沉的手段是人所共知的,唯就只在鄒茵的面前,才會對她脾氣退讓得像個柿子。 張曉潔敬懼地站起來說:“不是,森哥,我……今晚恐怕是不能伺候你,剛巧身上來了才第二天?!?/br> 陳勤森一幕不錯地看著她說完,目光些微一掩,但只寬慰道:“反正天也晚了,那就早點睡下吧,等過幾天事好了我再補償你?!?/br> 凌晨十二點過,兩個人躺在兩米寬的白色大床上。五月底的天,在Z城已經是進夏了,好在靠海城市的夜晚還算涼意陣陣。陳勤森穿著背心短褲,長條地仰躺在左側,張曉潔套著一件鄒茵剩下的睡裙,也長條的躺臥在右側。 陳勤森健勁的身軀在暗夜里,散發(fā)著成年男子的荷爾蒙訊息,兩個人各自枕著枕頭,張曉潔和他隔著約二十厘米的距離。 如果真的默默在心里為他等了五年,那么此刻的她,即便是再內斂羞澀,即便身上有大姨媽,也會因著對他的眷戀與怨念,而情難自禁或者干脆雙眼通紅地蠕進他的懷抱里,渴望得到他溫暖的慰藉,更甚至主動去環(huán)住他的頸項擁吻他。 譬如那一年分手了三個多月的鄒茵,兩個人在姑奶奶離開之后又和好,那會兒愛得就跟天荒地老、生離死別一樣的濃烈。 陳勤森雖然可以感覺得到,張曉潔似乎正極力地試圖靠攏自己。但那種靠攏卻不是他所以為的甘心情愫,而他也沒有主動去攬她的欲愿。時間走到00點35分,手機鬧鈴響起了電話的音樂,他就喂了一聲佯去陽臺上接,幾分鐘后走回來,俯下去在她的身邊抱歉道:“林子里出了點動靜,我可能要過去看看,你一個人睡在這里?!?/br> 分明察覺到張曉潔宛若悄然大舒口氣,對他答:“嗯,那你路上小心點?!?/br> 陳勤森就蹭了蹭她的頭發(fā)說:“最近太忙,也沒能抽空好好陪你,夜里要是寂寞給我打電話?!?/br> 說著就拿起鑰匙起身出去了。 凌晨一點的高速公路上,車窗子半開,夜風擦著玻璃發(fā)出呼呼響。陳勤森點了根煙,耳朵一直專注著車里的收音機。 那頭起先安靜,沒多久便傳來細細的女聲,說:“小茜,我沒事了……今晚他走了……以后……以后不知道……反正我再想想辦法吧,你不要擔心?!眾A著心有余悸與寬撫、喟愁的語調。 陳勤森就冷淡地勾勾嘴角,把頻道擰成了粵語老歌的音樂臺。 第二十二章 夜半高速上沒人,車開得很快,凌晨一點過十分就已經到了X市。陳勤森把車開進之前和鄒茵住過的小區(qū),上六樓公寓,摁下玄關處的一排開關,視界黑暗后即刻明亮。 客廳里物件散放著,即便可以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