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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的,兩個擱在一塊開辦,古往今來,倒是相得益彰。下榻的酒店離著展廳大概打車有20多分鐘的距離,在S市這樣一個繁華的大都市,其實并不算是遠,一切進展得都算順利。 鄒茵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看到陳勤森。她的展館在二樓,那天上午她正與一個瑞典商人在廊上交談,不經(jīng)意一低頭,竟看到陳勤森一身莊肅的正式著裝,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下,從門外走進左邊的古玩大廳。 陳勤森是替老爺子來的,香港一個拜把子的古玩泰斗今年八十大壽,老太爺陳崇璋年老不便遠行,就叫陳勤森帶著老管家和阿K過來代為見禮了。正好這邊有個鑒賞會,舉辦方因為聽說陳崇璋關門親傳的孫輩嫡長大少爺在,就連忙親自把他也請過來了。幾個人恭維著,鄒茵聽到陳勤森低醇而涵養(yǎng)的嗓音:“認個臉熟,今后余叔多關照。” “哪里哪里,有陳大少爺?shù)墓馀R,蓬蓽生輝啊!”那個姓余的顏面堆笑。 陳勤森正好側(cè)過臉與人握手,也不知道有沒注意到對面樓上這邊鄒茵的存在。鄒茵卻是不自覺地看了他幾分鐘,莫名感覺這樣的陳勤森有些陌生。 之后鄒茵就時常看到他在左邊展廳里進出,偶爾鄒茵會在一樓,瞥見他從左側(cè)玻璃門里出來,但兩個人并沒有打過照面。她那幾天都穿著白色的職業(yè)襯衣與筒裙,辨識度甚低,他可能并不知道。 會展五天結(jié)束,收場地的那天,同行的公關部女同事因為低血糖頭暈,叫市場部的兩個扶著先回了酒店。鄒茵和兩名技工把余下瑣事處理好,出來的時候就差不多12點半了。因為趕今晚的動車回去,她打算趁著下午的空檔去逛逛,買點兒東西,便告別了那兩個技工慢悠悠地往大廳外面走。 出大廈下臺階的時候,看到陳勤森一個人站在幾步外的墻邊打電話。他的語氣很溫和,貼著話筒說:“知道了,照顧好你自己,別太在意我。” 也不知道那頭的人說了句什么,看見他揚了揚眉,低低地勾唇一笑。鄒茵就猜著他最近估計是有個女孩看對眼的。 她正準備舉步移開,陳勤森掛完電話,微一抬頭看見她,就對她說:“還沒吃飯?一起用個便餐吧?!?/br> 看他這樣平淡的目光和語氣,顯然是早就已經(jīng)注意到她也在這里。話說完,抬起下巴偏過視線,雋逸如削的臉龐上無甚波瀾。 兩個人水火不相往來也算有些日子了。 鄒茵不曉得怎么的,鬼使神差地竟也沒有推拒他。 兩個人在附近一個僻靜的餐廳里點了自助,鄒茵取了份粥,陳勤森舀了一盤通心粉。 銀色的碗勺發(fā)出金屬觸碰的叮叮輕響,陳勤森問鄒茵:“結(jié)束了?打算什么時候回去?” 鄒茵答說:“原定明天下午的飛機,聽說臺風要來,臨時退掉改今晚的動車了?!庇謫栮惽谏趺磿谶@里,準備幾時走。 陳勤森抿了口橙汁,應道:“替老爺子參加個壽宴,大概還有兩天。” 她奇怪他竟改喝了果汁,便作無心地問:“那天那個女孩子相中了?” 陳勤森淡漠地回答:“淘汰了,又換了兩個再相著。” 這樣的答復對他而言一點也不意外。鄒茵問他為什么,看著挺好的呢。 他冷銳的長眸似掃了她一下,帶著點刺探的意味,大抵是想看她是否出自真心。然后不屑道:“忽然不喜歡就不要了,又不是不能再找。你不也這樣?沒共同語言?!?/br> 鄒茵無話,兩個人就沒再說什么。 吃完飯陳勤森問她:“要不去買點東西?今天阿K和管家都在沈宅,我也沒什么事,陪你逛逛?!?/br> 鄒茵鬼使神差的,嗓子眼里堵著話卻沒說出拒絕,只腳步往門外走。 兩個人去了就近的商場,因為臨近七夕,一樓專柜的首飾都在打折。導購員小姐看到他們以為是一對情侶,笑靨如春地迎過來說:“先生您好,我們這邊的情侶玉佩都在打折,您要不要帶這位小姐過來看看?!?/br> 陳勤森沒拒絕,自踅步跟了過去。 一對上好的游龍戲鳳羊脂玉,合在一起是心形,分開了是月牙兒,玉色潤澤,脈理堅密。陳勤森識貨,看看價格三萬二,他就叫導購給裝盒了。 鄒茵張口,正要問他買這做甚,陳勤森業(yè)已轉(zhuǎn)過頭來答:“買就買了,老子自己買回來存著。你要你就拿去?” 鄒茵沒要,挑了些之前心水已久的化妝品,又買了兩條裙子,原本正要去刷卡,不料陳勤森又已經(jīng)替她結(jié)了賬。 她就站在電梯口停住,問他:“陳勤森,你錢多啊?你要這樣我不逛了?!?/br> 陳勤森手上提著大包小盒的,對她凜眉一哂:“又不是之前沒刷過,都刷過老子9年了,差這一次?”人糙錢多說的就是他陳家大少了,電梯叮一聲響,他過來虛扶了她一把,兩個人一起走進去。 出大廳的時候,差不多下午的五點多鐘,在商場里對外面沒有察覺,也沒看到手機里的橙色預警短信,原本以為隔天清早才到的臺風竟突然提前半天而至,只見大街上垃圾桶、掃把、塑料袋什么的肆意亂飛。剛走到一家砂鍋店門口避住,連地板上洗菜的大臉盆都差點飛過來,漸得鄒茵的小腿上幾點污漬。店老板要關門,兩個人沒處站,陳勤森就問鄒茵:“你住的有多遠?” 鄒茵答說打車二十多分鐘。 換現(xiàn)在過去不得四十多分鐘一個小時。陳勤森的車就停在斜對街的樓前,他便對她說:“不然先去酒店里避避?我在那有訂房間,再這么下去人都被吹飛了?!?/br> 那會兒鄒茵貼近他站著,陳勤森背過身給她擋著風,這種莫名踏實的感覺像仿佛第一次般的,她目光澈澈地微一抬頭,就能夠?qū)ι纤淇〉哪橗?。鄒茵抿了抿唇,不自覺地答了他句:“可以?!?/br> 陳勤森就叫鄒茵環(huán)緊他的腰,然后兜著她往馬路對面走,風力大得厲害,他凜著眉宇,掌心托住鄒茵的后腦貼近胸口。有打傘的單薄女人都被吹得往前竄,鄒茵啊了一小聲,陳勤森就抱緊她,一俯腰鉆進了車里。 幾分鐘后到達酒店的地下車庫,然后直接摁電梯上了二十一樓。房間是展會方給他定的,但陳勤森基本沒住,只有一個旅行小包,還有一雙拖鞋扔在這里。他住在老太爺一個姓沈的世交宅子里,這會兒阿K和管家應該都在那邊。 兩個人刷卡進屋,樓層太高風力愈大,窗戶外面鬼哭狼嚎的跟世界末日似的。大抵類似災難的困境總使人心凝聚,這會兒兩個人倒是溫和貼近的,陳勤森給鄒茵摁開電視,以抵消臺風帶來的心亂。 哈嘁,鄒茵打了個冷顫。陳勤森看了眼她裙子上的污漬,就叫她:“今晚9點估計車是走不了了,不然先去沖個熱水,免得凍感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