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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箭一般穿梭。日夜轉(zhuǎn)換,從等待直到尋找。憔悴過、茫然過、放棄過……男人依舊透著令人依戀的溫暖感。坐在沙發(fā)上,晶瑩的眸子時而無焦點的望著星空,仿佛要從灑落在墨藍中的繁星里尋找那最閃爍的某一顆星星。他缺少了什么……雖然從他帥氣柔和的臉上不易察覺,他的確缺少了什么……是的,比起以前那個在旭折身邊蹦蹦跳跳又吵又鬧,笑得天真爛漫的男生,現(xiàn)在坐在沙發(fā)上的他,剝落了天真,覆蓋了幾分沉著。甚至時而安靜得不像他。“小墜,吃晚飯了哦。”林媛仍然是十分賢惠的母親。兩個人坐在家里時,時而也會提到‘不知道那孩子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真是太孤僻了點,不要受欺負才好……’等等。而每次,墜只是聽著,苦澀的找不到言語。自旭折那通電話完后,就此消失,音訊全無。是過了多久?大概已經(jīng)過去四個新年了……四年?呵呵……他現(xiàn)在迷茫了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潛意識里仍然在等待。他僅僅余留的,是與自己放在一個柜子里的衣服。墜總是很小心的不去觸碰到。他怕,屬于旭折身上淡淡的清香會被漸漸摩擦掉。日子一天一天像一首單曲循環(huán)的歌。忘不了,淡不了。沒有人有和他一樣的感覺,不僅僅是單單外表上。經(jīng)過這些時間的消磨,他摸索出了很多事。那純黑的短發(fā)與白凈的臉龐,在他的腦海里正在緩緩的向兒時常常與他一起看日出日落、繁星夜空的男孩靠攏。或許……?他就是那個孩子,無論兒時的墜怎么用棒棒糖誘惑都不說自己名字都倔強小子。那個成天被mama打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然后哭著跑到墜的家里賴在墜身上嘿嘿的笑,眼眶里卻還掛著淚珠的可愛小子。是我的錯覺吧……一夜又一夜希望在他的身上找到你,雖然我也討厭這樣的自己,但是真的沒辦法……別的女人向他告白了又被婉拒。林媛說,你已經(jīng)可以談女朋友了哦,二十三歲了,下個月你就滿二十四了,時間可是很快的哦。一千多個夜里的輾轉(zhuǎn)反側(cè)。對著窗外過往的街道等待守望是為了什么,期待能在某一個點重現(xiàn)那個人的身影。如果是那樣,自己會不會跑下去,奔向有他的地方,一如既往地說著“歡迎回家~”只有那每個夜晚沒有鎖上的門知道這一切。吃完晚飯后站在落地窗前,心里莫名的苦澀起來,有些煩躁。墜換上衣服想著出去散散心。“等下,我也一起去。”林媛笑著,將圍裙脫下。“呵呵,很久沒有和兒子一起逛街了,正好今天有時間呢?!?/br>看著如此慈祥的面容,他欣慰的微笑。走下樓道,月光透過落地窗,顯得格外空虛。腦海里無法阻止的片段又開始回放——這里,他們曾一起摔下樓梯、曾鬧著誰最先跑到家、還曾聊到走過了樓層又從高層跑下來……望著現(xiàn)在的樓道回想起以前都好似泡影,那些真的存在過嗎?甚至會質(zhì)疑。點著霓虹的街道,暖色的路燈,將整個夜晚烘托得煽情了幾分。夏天的夜晚果然比冬季的美麗很多呢。情不自禁的又走上那條商業(yè)街的路。這是他跟旭折一起出去時常常走路回家的路線。他也數(shù)不清自己已經(jīng)在這條街上來回走過了多少次。這種復雜的心情,眼眸靜靜掃過每一個角落,明明知道不可能卻還在期待會出現(xiàn)那個人的身影。時而會坐在路旁的長凳上笑著嘆息。時而會自我厭惡,真的太不像樣了。看到對面的甜品屋,忽然意識到上次吃這些小吃不知道是過多久了。“去看一下吧……”也不知道是對林媛說,還是自言自語。站在人行道上望著紅色的數(shù)字有規(guī)律的倒數(shù)變換。眼睛又不知去向的凝視著某個點。這是一條寬敞的十字馬路,紅燈、綠燈足足都有一分多鐘。待人形綠燈亮起,行人都匆匆走過。母子兩跟在后面。遠處一輛點著車燈的純黑轎車邊靠轉(zhuǎn)彎道正以急速沖刺過來——本以為是向右轉(zhuǎn)的車輛,都沒有太多人會在意,后面的行人只是加快了些腳步讓車好過去。而這輛車并沒有向右轉(zhuǎn),是毫無顧慮的,散發(fā)著令人戰(zhàn)栗的殺氣,向他們沖過去——慘白的車燈照得雙眼瞇起的那一刻,腦海里一片空白。身體僵硬的不知如何移動。轟——!?。。。?!伴隨著刺耳的急剎,一抹鮮紅在夜空中畫出凄美的弧線。只是一瞬間。當視覺出神了短暫的幾秒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車子是撞上了人行道的護欄上。只有兩個人影靜靜地倒在十字路的中央。耳畔回蕩著各種喧囂的聲音。汽車的鳴笛、行人的尖叫與議論……我說,旭折啊……是不是就這樣連你的最后一面都見不到了?你這混蛋……真的,很讓人火大啊……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四周變得越來越安靜,努力想要恢復意識,卻好像只是徒勞。內(nèi)心只剩下承重的不甘,還沒能找到那個一聲不吭就走掉的混蛋,還沒能夠質(zhì)問他離開的原因……還有好多好多想和他一起做的事沒有完成……怎么能就這樣結(jié)束……一片星星點點的城市引入眼簾,漸漸的直到已看不見。黑色轎車的車燈還在間斷的閃著。仿佛在宣告這一刻的作為。有人報了警,很快并有幾輛警車駛了過來。警察們匆匆走下車,一部分勘察現(xiàn)場,一部分將轎車包圍。敲了敲已經(jīng)有裂縫的車窗,一位警察對里面的人問道“小姐,小姐?麻煩你出來一下,小姐,請協(xié)助我們的調(diào)查!”里面的人在駕駛座上縮成一團,纖細的雙手抱著腦袋在顫抖,披散的柔順長發(fā)灑落在座位上,絲絲縷縷掛在手臂上。“警官,被撞的兩人一死一傷,除此之外其余行人都安全無事,其中一位行人請求將傷者帶去醫(yī)院治療,自稱是傷者的朋友?!睆氖致分醒胄∨苓^來一位警察。“嗯,你去協(xié)助把尸體處理一下吧。”應了一聲之后,那位警察再次跑回十字路中央。這邊“小姐,請體諒我們要了解實情,對不住了,跟我們走一趟吧?!?/br>將車鎖砸開,兩位警察強行將里面的女人抱了出來。“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女人躺在警察的懷里,一張傾城的臉此時是扭曲的。不停地狂笑,目光卻沒有焦距。好不容易將她帶到交警支隊了解事實,問了一番想要知道的答案都沒有得到,倒是意外的得知了一個人的名字。“呵呵……沒有人會妨礙了……呵呵呵呵……旭折是我的……呵呵呵……其他的都見鬼去吧??!哈哈哈哈?。?!”屋內(nèi),女人坐在椅子上,手舞足蹈的邊笑邊比劃著。坐在對面的兩位警察一臉無奈,手里握著筆,干凈的本子上只記錄了一個名字——她口中所提到的旭折。“張羨同志,我認為這女人,這里可能有問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