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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這么簡單,當(dāng)旭折帶著那些視為唯一希望的照片跟警方聯(lián)絡(luò)后,查詢出來的結(jié)果便令旭折感到惱火。那輛車是別人的,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男人的車子。他們找到這個男人,但他卻根本不肯說出一個字,他的妻子也在場,也是一聲不吭。后來,這個男人被逼無奈,就在旭折等人的眼前自殺了。那時在場的,幾乎所有人大概都在想,旭折是不可能找得到他的人了。確實(shí)很難想出能找到的方法,因?yàn)榧依锞瓦B墜的身份證之類的物件都沒有。于是,獨(dú)自一人的生活又回到了他的世界里,但,他卻完全找不到那時自己走過的蹤跡,或者說已經(jīng)忘了會比較貼切。然而占據(jù)他記憶的,是一位黑發(fā)男人與一位身高比他略低的男人并肩同行的畫面……現(xiàn)在想想,簡直彷如夢境。對于旭折而言,墜就如同寒冷冬夜之中燃起的一束溫暖的火光;而旭折,就像野貓,一只用堅(jiān)硬的軀殼將自己包裹,那雙冰冷的眸瞳令人望而卻步的野貓。而歸宿,則是只有他才能攀爬的屋檐。他不會借用抽煙酗酒來麻痹、進(jìn)行短暫的消愁,他只習(xí)慣封鎖自己。所以,旭折把自己關(guān)在這個家里,也除了這里無處可去,就這樣靜靜的生活了半年,如此渾渾噩噩的半年。雪仍然在下,似乎貪心的想把整個城市吞沒,使它變得跟自己一樣單調(diào)。旭折站在落地窗前眺望死寂的夜色,緊鎖的雙眉顯示出他混亂的情緒。“墜……”此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急迫的敲門聲,旭折不禁屏住了呼吸,動了動手指,他走了過去。“我再也受不了了,他是個惡魔!你的愛人也被他害了吧,我知道那個混賬在哪!我們?nèi)プニ?,我要去抓他!?/br>拉開門,門外站著的卻是一位憔悴不堪的女人,凌亂的長發(fā),臉頰略顯凹陷,雙眼布滿了血絲——是那個人的妻子,那個在他眼前自殺的上班族的妻子。接著,她身后趕來了一名警察,見到旭折后立即跟他說明了情況。有天晚上她丈夫回到家來,她端了一碗熱湯給他后,卻看見丈夫心神不寧的樣子。摸了摸他的額頭竟全是汗。她把女兒支開后,便問丈夫遇到什么事了。男人沉下了聲音,自言自語似地說著“我錯了……我錯了……我是幫兇,我……我?guī)涂偛?,?shí)行了綁架……”她丈夫被威脅了,只要將這件事吐露一個字就立即滅口……多殘忍的男人,讓這個家庭注定了破滅。旭折扶起癱坐在地上的女人,帶她進(jìn)屋坐在沙發(fā)上,再將紙巾遞給了她。一旁的警察走進(jìn)來對旭折說道“這半年來,這個案子一直沒有確切的線索,直到今天,她才來告訴我們的……不過,我們的警車已經(jīng)在路上了,一定會將犯人捉拿歸案的。”人人都有難言之隱,或是煎熬,又或是時間的沖淡,有的話語就會變得想要說出來。旭折凝視著地面,憤怒在他的體內(nèi)掀起了洶涌的浪濤,他用沉穩(wěn)的嗓音說道:“那個犯人,請把他的所在位置告訴我?!?/br>他早已褪去了少年時的莽撞,而旭折一直是個不易動怒的人,只能說,他被觸到了唯一埋得最深的底線。冷冽的晚風(fēng),今夜的天空顯得格外漆黑,仿佛為了與那輛在寬敞道路上奔馳的純黑跑車相配。烏黑的短發(fā),純黑領(lǐng)帶與純白整潔的襯衫,皮質(zhì)雅黑立領(lǐng)外套。以及旭折白凈的臉上,那雙銳利的眼。——扭曲、瘋狂、污穢,在這個空間里泛濫了。“墜,我們再一起出去玩吧,這次我真的陪你去……”“墜,我做的菜好吃吧?呵呵……以后天天做給你吃。”“墜,我真希望世界上只剩我們兩個人,那樣多幸?!?/br>“墜,墜……你為什么不說話呢?哦,對……我用毛巾塞住了你的嘴,真不好意思……”“墜……你為什么不動了呢……睡著了嗎?呵呵,真是個小懶蟲呢……”這個男人,大概瘋了。指尖在那毫無血色干燥的薄唇上輕撫著,杭勛親吻墜幾乎沒有溫度的臉頰,滿足的笑著,聲音溫柔至極……他完全無視,那離他越來越接近的,男人的悲鳴與震耳欲聾的槍聲。門鎖被子彈打穿,杭勛這才帶著不耐煩的表情從床上慢悠悠的下來。抬頭一看,眼前的黑發(fā)男人身形高挑而筆直,那張冷俊的臉上流露著殺意的雙眸。他舉起銀色的手槍,槍口正是對準(zhǔn)杭勛的胸口。“你是,旭折?”嘴角勾起極其不爽的笑。看著旭折,杭勛那雙布滿血絲的雙眸中閃過一絲驚異。旭折手中的銀色手槍,是家內(nèi)的保鏢們才可佩戴的。果然把那些壯漢全都干掉了嗎,真讓人火大……旭折沉默不語,他看了一眼男人身后的大床,不禁倒抽了一口氣。只是看了一眼,心臟強(qiáng)烈跳動的節(jié)拍使他難受至極。“……怎么樣?我對墜是不是很好?他現(xiàn)在乖乖躺在床上呢,呵呵呵……是不是很可愛?經(jīng)過這么多年我終于得到他了……所以,你滾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嘭——?。?!槍口飄散的白煙;倒在地上的男人。目睹這一過程旭折眼睛眨也不眨。走到尸體身旁,垂眼看著這具惡心的男尸,稍稍抬起手臂,槍口再次對準(zhǔn)尸體的臉部——這時,旭折的另一只手被輕輕地觸碰,無力的手指似乎想要盡量牽起旭折下垂的手。“旭……旭……”聲音異常的微弱,這里過于安靜,還能聽見唇齒發(fā)出的聲音。看向那個蒼白的男人,旭折實(shí)在接受不了而閉上了眼睛,嘴唇顫抖著。再多看一眼他大概會哭出來。這可不行,若他現(xiàn)在一時軟弱了的話,墜會很沒有安全感的。扔掉手槍,旭折脫下自己的外套,俯下身來將墜扶起之后為他披上。強(qiáng)忍的眼淚卻趁其不備落在了墜的臉頰上,這讓墜感覺暖暖的。該死,說了不能軟弱……在這種時候,不要軟弱啊……用手草率的擦擦眼睛,準(zhǔn)備把瘦弱的墜橫抱起來,這下眼淚卻一發(fā)不可收拾了,手臂就這樣環(huán)著墜的肩,旭折的臉埋在墜的胸前……墜被凍得麻木的身體隱約感受得到,旭折的肌膚、體溫、眼淚、以及發(fā)絲。墜,你說你討厭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那我,便會更討厭我自己,討厭的快瘋了。人總是在相互的支撐之中活下去,無論誰支撐著誰……他們來到了懸崖邊,旭折抱著墜坐了下來?,F(xiàn)在,他們需要一個無人打攪的地方。有千言萬語想要對這個虛弱的男人訴說,卻只能化作一抹深情的輕吻……寒冷的大風(fēng)吹亂了發(fā),旭折將臉埋進(jìn)了墜的懷里,聽著單薄的胸腔中器官微弱的節(jié)拍,墜的呼吸緩慢到旭折聽不見,快要感受不到。今夜的星星忘了閃爍,明月躲進(jìn)了烏云里,只露出一個小小的月牙。放眼望去,懸崖峭壁之下洶涌澎湃的海水,一股股翻騰的浪濤前赴后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