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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腦袋,自語道:“竟差點將這茬忘了——”說罷忙擱下那鸚鵡籠子,頭也不敢抬,與沈英道:“相爺還是回去罷,改日下官將那些藥瓶子送到相爺府……這樣可還行?” 沈英不語,便往外走。白存林見他要走了,舒了口氣,同孟景春使了個眼色,略是放心地回去了。 孟景春見他倆出去,趕緊關(guān)上了門,蹲下來喘了好大一口氣。 屋子里的鸚鵡卻陡然間大聲喊道:“相爺、相爺!” 孟景春心道還好沈英走了,不然萬一被他問為什么這笨鸚鵡會喊相爺,那就又是死路一條。 她緩了會兒,這才察覺到肚子餓了,她拉開門正打算去伙房吃飯,卻發(fā)現(xiàn)沈英還站在她門口! 沈英看她一眼,臉色并無什么異常,只道:“你又要去萬蒲樓?” 孟景春有些心虛地點點頭。她其實壓根沒打算現(xiàn)下去,她還沒考慮好要不要去再賭一把,且眼下什么線索也無,她不能再像上回一樣隨隨便便去蹲點。 沈英卻道:“同你一道去罷?!?/br> 孟景春大駭,想了下立刻駁他道:“下官有徐大人的一紙許可在手,出入萬蒲樓是為查案,故而不算違律。但相爺去萬蒲樓,萬一被認出來會出大事的!” 沈英眼底黯了黯,臉上卻浮了一絲淡笑,他走近些,輕揉了揉她頭發(fā),道:“天真?!?/br> 。 ☆、【二七】枯木逢春 他這言行舉動讓孟景春直接懵在原地,孟景春一時回不過神,沈英卻已是轉(zhuǎn)身往前走了。 他走了幾步,卻又回過頭來,看孟景春一眼,道:“你不走么?” 孟景春現(xiàn)下腦子不大好使,只好含含糊糊道:“走、這便走?!鼻澳_剛邁出去,卻一想,那一千多兩銀票還在箱子里收著呢,自己身上只有幾個孔方兄,難不成帶著孔方兄去賭錢么? 想罷她立刻折回屋中去,然她剛進去,沈英便在外面淡淡開口:“找銀票么?” 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蟲,怎知道她在琢磨什么?!孟景春心底哀嚎一聲,卻又是聽得沈英道:“不必帶了,你去查案又不是去賭錢?!?/br> 孟景春低著聲兒回:“不帶銀票都不讓進萬蒲樓……” 沈英聲音很是耐心,也不急著催她,只道:“出來罷,那地方不帶銀票亦是能進的?!?/br> 孟景春聞之一愣,難不成相爺竟還有這條道上的朋友?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沈英約莫猜到她在瞎想什么,便又走進去,將地上那兩本春宮冊子撿起來,遞給她道:“盡早給人還回去罷,這般書看多了都是一樣的,有害無益。” 孟景春臉又乍紅,所幸光線暗了沈英也瞧不清。 一想起方才那情形,她恨不得立時鉆進地底下去,哪里還能站在這兒同他說話。 沈英見她不接,便將冊子放在案上,道:“走罷,這時候去還能在萬蒲樓吃上一頓飯。” 孟景春腳下跟抹了膠一般,動也動不得。沈英二話沒說,抓過她的手便拉著她往外走。 孟景春今日受了幾番嚇,腦子早是不清不楚,只好跟著沈英往萬蒲樓去。出了官舍,沈英松了手,孟景春便老老實實跟在他身后,埋頭走著,像只小老鼠。 沈英也知今日嚇得她不輕,這一時的沒忍住,雖不知讓她現(xiàn)下心中作何想,但他卻并未覺著懊悔。往日事事算計,這會兒他卻顧不得那么許多,實在不像自己會做的事。 行至城西,燈火斑駁,各路氣味混著燠熱的夏夜灰塵撲面而來,孟景春安安靜靜跟在沈英后頭,一路穿過這熱熱鬧鬧的城西夜市,心中卻察覺到異樣闃寂。 她似乎只看到前面的那個人背影,周遭其余的熱鬧都好似與她無甚關(guān)系。 這念頭嚇著了她,她便趕緊搓搓臉,手心有些發(fā)燙,潮潮的,好像擦不干似的。 到了萬蒲樓,沈英卻未從那正門進,領(lǐng)著她到了偏門。那守門小廝似是認得沈英一般,見他到此還嚇了一跳,趕緊將他迎了進去,另一小廝匆匆往里,似是去稟告何人。 孟景春便跟在他身后,倒像是他的書僮一般。她小心翼翼地后頭低聲問沈英:“相爺何故從這后門走……”既是有認識之人,又為何這般偷偷摸摸。 沈英轉(zhuǎn)頭瞧了她一眼:“你穿著這官袍,他們會讓你從前面進?” 孟景春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還套著官袍忘了換,心道,完了,這下子算是徹底暴露身份,以后得怎樣查? 沈英卻是不擔心這個,頭也沒回地繼續(xù)往里走。那小廝領(lǐng)他們上了三層的一間書房,是在最里頭,推門進去后里頭卻沒人。房間布置得甚是雅趣,絲毫不像是這賭樓里的屋子,且隔音做得甚好,嬉笑爭吵聲竟像被隔在了這世界之外。 孟景春有些緊張地站著,雙手在寬袖下緊緊交握著,沈英卻看她一眼,道:“坐啊,何必這般拘謹。” 他說著自己倒是坐了,一侍女進來給他們沏了茶,略施一禮道:“東家馬上就到,還請貴客再等一等?!?/br> 孟景春聽著這“貴客”二字,心中不免打鼓。 她心中做了各番猜測,沈英在這猜測之中竟全是無辜角色,就算做了壞事,卻也是被逼無奈身不由己。醒過神,她才驀然發(fā)覺自己這是在為沈英開脫…… 她正想著,書房的門卻是被推開了。來人著一身紫袍,大約三十多歲,身形挺拔,堪稱俊美,一雙鳳眼看著甚是風流,卻又有道不盡的心機。 她早聞萬蒲樓的大東家很是有手段,卻未想到將產(chǎn)業(yè)做到這般大的,不過是個剛過而立的青年男子。 孟景春聽過他的名字,蘇定春。但他到底是什么來路,孟景春卻一無所知。 蘇定春瞧了一眼角落里站著的孟景春,又看了看沈英,輕輕啟唇:“相爺難得來一趟,不知有什么要緊事,竟還帶上了人?” 沈英也不起身,不急不緩回他:“御史臺近來參了一本,萬蒲樓一案已是移到了大理寺。若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煩,蘇先生倒不如舍末保本?!?/br> 蘇定春微微瞇了眼,不時便又笑了:“相爺如今倒是顧惜起萬蒲樓的本來了?!彼灶D,卻道:“可大理寺又豈會深究?恐怕也就是糊弄糊弄便過去了?!?/br> “徐正達確實好糊弄,但保不準有人腦子發(fā)熱想一查到底。”沈英聲音篤定,不慌不忙:“何況近來徐正達急著弄出些大動靜以邀功,若看不到果,怕是會急紅眼,還望蘇老板心中有個底。” 蘇定春臉上笑意猶在:“這果,總是能尋到的。徐正達既這般急功近利,想來耗盡再多手段也能尋到這果。萬蒲樓開門做生意,又不是銅墻鐵壁封得嚴嚴實實。門窗地洞這般多,蚊蠛總能飛進來。” 沈英自是了然,卻道:“既然這果早晚都要被摘,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