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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找了整整三年,毫無指望,他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找,他明明多得是選擇,卻偏偏要這一個。 可等他找到的時候,他才知道別說是三年,便是三十年,他也愿意這樣一直找下去。 這世間于他從來沒有溫暖,這是他唯一抓住的機會。 可惜該來還是會來,他知道會有報應,可沒有想到報應會來的這么快? 顧云里死了,她一病不起,這病太耗人了,他甚至不敢告訴她,怕她心思多了便亂想。 那些藥太過昂貴,他到那時才知沒有錢的可怕,他真的怕自己無能為力,只能一日日想方設法地撈錢。 方外子說她不能憂心太重,他什么都不敢說,便是嫉妒到死也不敢說,可他心中終究是有埋怨的,怨她為何不能顧及自己…… 她有沒有想過她要是沒了,他該怎么辦…… 她一日比一日嗜睡,顧夢里卻挺著肚子找上了門,那些話跟扎在心頭一般,可他又不能否認。 “蘇幕,云里是為了她死的,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他的?!?/br> “她現(xiàn)在一定恨不得和他一起死,可如果他的血脈還在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我還年輕,云里既然為了她死,那這孩子便給她了養(yǎng)…… 我最了解女人了,這個孩子如果是顧云里的,她一定會費盡心思將他養(yǎng)大的,這孩子便是她活下去的支柱?!?/br> 他信了,全部都相信,只要能讓胭脂活下來,他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讓他一輩子都活在顧云里的陰影下,他也心甘情愿。 顧云里的兒子真的很像他,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胭脂見了果然很歡喜,可她顯然想起了顧云里,關上門再不想看他一眼。 是,罪魁禍首是他…… 他怎么能要求她原諒,他甚至不敢出現(xiàn)在她面前,他不敢再站下去,他怕自己真的瘋了一樣去逼問她,她究竟要誰。 可再怎么樣也沒有用,連他的孩子也留不住她。 那日的梨花開得很好看,她問他,梨花是不是都在別離的開? 他沒有回答,因為他根本不想跟她分離,他想和她一道走,這世道無情,從小到大就沒人真正愛過他,不是因為他的身份,就是因為他的皮相,哪怕是他的娘親也不過把他當成一個工具。 若是沒了她,他也沒有活下去的力氣,可她不愿意,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她說黃泉路上不要和他一起走…… 她……不要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賣腎雷,么么噠~ 第四卷 大結局 第161章 執(zhí)念一朝起,歲歲年年成瘋癲(一) 隨風揚起的梨花, 悠悠揚揚飄零而下。 懷里的人像是睡得很深,蘇幕看了許久,又輕輕叫了一聲, “胭脂?” 胭脂雙眼閉著,細長的眼睫微微垂下,身子輕得不像話,蘇幕一手都能抱起她。 她一定是困了, 才會睡得這般深,連叫她都聽不見。 蘇幕神情恍惚,將臉頰貼了貼她的額頭, 眼里的淚從眼角滑落,低落在她面上。 梨花林里的風漸漸大了,那花瓣如雨落下,片刻間, 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枝丫。 他忙抱著胭脂回屋去, 這么大的風她一定受不住的, 她身子太弱, 花瓣落下說不定都能砸疼了她。 蘇幕才剛抱進屋里就遇到出來的孫婆子,“少奶奶又睡著了?” 蘇幕聞言點了點頭,又輕輕笑起, 那笑容太過蒼白虛弱, 仿佛強撐著一口氣一般。 孫婆子看了眼胭脂,手無力地垂直,面上一點生氣都沒有, 胸口沒有起伏,不由微微皺起眉頭。 蘇幕將胭脂放在床榻上,便躺在她身旁將她抱在懷里,胭脂的身上還有一點體溫,只這點體溫很快就會消失了。 他抱著她時不時理理她的發(fā)絲,又輕聲叫喚她,可惜沒有一點回應。 蘇幕發(fā)怔許久,終究落了淚下來,那低泣聲叫人聽在耳里都覺心頭在滴血。 屋里忽然傳來一聲孩童低聲喃喃,蘇幕恍若未聞,孫婆子抱著孩子站在外間,“公子,您還有小少爺呢,千萬要保重身子呀……” 蘇幕緊緊抱著胭脂,沙啞著聲音道:“讓蘇壽抱回去罷,往后沒人管他了?!?/br> 孫婆子聞言忙道:“公子爺,這是您的孩子呀,您少時吃了這么多的虧,如何還能叫自己的孩子也吃這虧?”見蘇幕沒有動靜,孫婆子忙抱著孩子往前走,將孩子遞到蘇幕眼前,“瞧瞧這孩子長得和您多像,連少奶奶都說像,她時??粗@個孩子想您,您舍得嗎?” 蘇幕聞言眼里慢慢有了焦距,他看向孩子,“像我?” 孫婆子見他有反應,忙抱著孩子點了點頭。 蘇幕看了孩子半響,忽想起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灰衣人,手都微微顫抖起來,“去問問院里的人,這個孩子究竟像誰?” 孫婆子一愣,不解道:“公子爺?” 蘇幕神情都有些癲狂起來,突然厲聲喝道:“去問!” 孫婆子抱著孩子問遍了府里所有的人,都說這個孩子像蘇幕。 蘇幕請了十來個畫師將他們看到的孩子模樣畫出來,皆是自己的眉眼。 蘇幕平平靜靜看著畫上的孩子,確實像他,活脫脫一個縮小版的他。 顧云里的孩子像他,蘇幕拿著那些紙輕輕道:“好像,真的太像我了……”言罷又突然笑了起,看上去就好像瘋了一般。 眾人紛紛后退,都不敢靠近他。 蘇幕笑了許久又突然止了笑,拿著手中的紙平平靜靜地往屋里去,一進屋見床榻上沒了胭脂,這可真是壓彎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蘇幕瞳孔不住收縮,沖出屋外便拉著外面的奴仆歇斯底里道:“人呢,你把人弄哪里去了!” “公子……奴才不知道啊……!”奴仆被他這般要吃人的模樣嚇得連腳都站不住,院里奴仆接四散開來,避之不及。 蘇幕雙目赤紅,徹底瘋了,幾人合力拉著皆被打傷,那模樣真跟要殺人似的,眾人皆不敢再來,紛紛逃命而去。 蘇安一時失聲痛哭出來,自家公子從來形容整潔,舉止端方,如今這般發(fā)絲披散,神志不清,模樣可憐瘋癲。 少奶奶又沒了,偌大的府邸根本沒人能做主,蘇安束手無策只能先跟著眾人躲避出去,趕出府去追剛頭離開的方外子。 蘇幕在院里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胭脂,面上神情越來越猙獰可怖。 突然,他看向屋里一動不動,里頭慢慢走出來一個人,一身及地的灰色衣袍,偌大的帽檐,遮住了半邊臉。 灰衣人看著他,將手中的木簪遞到蘇幕面前,“您親手雕的木簪可還記得?” 蘇幕看著木簪,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