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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摸摸她的發(fā)髻,贊同道:“這句話說的不錯。那神武大將軍,確實曾用一雙拳頭將人打死,可你知是為了什么?” 褚清輝聽他真的打死過人,抿起唇,小聲問:“為什么?” “因為那人曾使了卑鄙的手段,偷襲將軍的一位師兄弟,致使其跌落懸崖,這么多年來,連尸首都尋不得?!?/br> 褚清輝掩唇低呼。 皇后又說:“將軍也確實曾擰斷別人的脖子,但他殺的,都是入侵我大衍朝的異族,每個人手上都沾滿了我們子民的鮮血,這些人,你說該不該殺?” 褚清輝不安地動了動,連連點頭。 “至于別的傳聞,不過是那些心中有鬼,別有所圖的人,俱于將軍強悍的實力,妄圖用言語中傷他罷了,可嘆天下人,竟因此懼他怕他?!?/br> 她不等褚清輝說什么,又道:“暖暖,你要記得,有他的滿身鮮血,才有我們的安居樂業(yè)。百姓無知,聽了兩句傳聞便信以為真,可你身為大衍朝的公主,卻不該如此誤解他!” 褚清輝坐不住了,站起身低垂著頭,滿是羞愧彷徨:“母后,我、我錯了……” 皇后緩了口氣,聽她認錯,才徐徐說道:“不怪你,這些事,我從前不曾跟你提過,你只聽了別人的三言兩語,難免會記在心上。如今又是憂心你弟弟,才會如此。恂兒第一天入學,我也擔心他吃不消,這樣吧,午后我叫御膳房攢兩個食盒,你親自送去含章殿,分給大家食用,也叫你看看神武大將軍的英姿。” 褚清輝忙點頭,心里打定了主意,就算那大將軍真的面目可怖,她曾那樣誤解了他,一會兒也得好好的跟人道歉。 第3章 初見 下午,褚清輝帶著宮女,提著幾個食盒又去了含章殿。 含章殿占地廣闊,前殿是皇子、皇族宗親,以及王孫子弟習文之所,后院則是一座武場,每日下午,學子們需在此跟著武教師傅習武,以求強身健體。 褚清輝還小的時候,三天兩頭跑來含章殿找太子,兄妹兩人好得連皇后皇帝都插不進來。后來二皇子出生,她自詡是長姐,要照顧幼弟,這才分了一半精力出來,不像從前那樣勤快的來尋太子玩耍。 因之前的經(jīng)歷,她對含章殿也是熟門熟路的,直接繞過前殿去往后院武場。 還未踏入場內(nèi),先聽到幾聲呼喝聲。褚清輝放慢腳步,側(cè)耳仔細聽了聽,里頭既有太子哥哥的聲音,也有他身邊的幾位伴讀,還有皇叔家的堂兄弟們,不過她聽來聽去,并沒有聽到小弟的動靜。 她回頭對身后的宮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后提起裙擺,躡手躡腳地順著墻院走到門邊,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往武場里看。 場內(nèi)大約有十來個學子,按照年紀大小分成幾撥,年齡最大的是太子及他身邊的幾位少年,此時他們正在打拳;另有一波十來歲的在練習射箭;余下的就是如二皇子那般幾歲的小豆丁,稀稀拉拉的繞著武場跑步。 還有幾名內(nèi)監(jiān)立在宮墻下候命,除此外,場中就只剩中央那個人了。 那人背對著宮門,叫人看不清相貌,只見他一身黑衣,身材高大,抱手而立,雖不像傳聞中身長九尺那樣夸張,可七八尺總是有的,于一群尚在抽條的少年人之中,他的身形便格外顯得鶴立雞群,就像是一只猛虎跑進了小貓堆里。 褚清輝在腦子里想想那畫面,忍不住捂著嘴偷笑。 只是不知他到底什么模樣,是不是如別人說的,臉大如斗,面容猙獰,銅頭鐵臂?他的一個拳頭,是否真有沙包那么大?他的腿真的有一般人腰那樣粗嗎? 之前她聽這些傳聞,覺得可怕極了,可是上午被母后訓導一番之后,眼下再想起別人對這位神武大將軍的描述,便一點不覺可怖,只覺得威風。 可惜離得這樣遠,那人又不曾轉(zhuǎn)過身來,無法給她解惑。 她一個人扒在門邊探頭探腦地看,身后宮人不明所以,紫蘇輕聲問道:“公主,是否要令人傳話?” 褚清輝縮回頭來,小聲說道:“不必打擾他們,每過一個時辰有一刻鐘休息時間,我們到時候再進去?!?/br> 紫蘇擔憂道:“外頭風大,您別受涼了,還是去前殿等候吧?!?/br> 褚清輝摸摸自己的披風,將披風上的帽子戴起來,長長的雪狐毛在她的臉邊圍成一圈,顯得她的臉更小了,還不足巴掌大。 她晃晃腦袋,圓圓的眼睛笑瞇成一道彎月亮,“你看,這樣就不冷了,太子哥哥在打拳,可有意思了,我再看一會兒好不好?” 她這樣軟聲相求,恐怕沒有人能夠拒絕,紫蘇自然也不例外,只好上前將她的披風扎緊一些,這才點頭同意。 “蘇蘇真好。”褚清輝歡快地低呼一聲,又轉(zhuǎn)過身,輕手輕腳地探出半顆腦袋。 可她卻忘了,方才偷看的時候,她沒戴帽子,一顆黑黑的小腦袋并不明顯,如今頭頂雪狐絨帽,幾乎一從門后探出來,就被場中人發(fā)現(xiàn)了。 太子的幾名伴讀較為年長,又因褚清輝自小和太子黏在一塊,他們與她也就有了幾分交情,不像別人一樣拘謹,眼下發(fā)現(xiàn)了她,便趁那武教師傅沒注意,對著門口擠眉弄眼。 褚清輝好笑地捂著嘴巴,怕被武教師傅發(fā)現(xiàn),趕緊擺擺手,叫他們專心些。 很快,太子也看過來。 褚清輝放下手,朝他露了個大大的笑臉,嘴里無聲喊著太子哥哥的口形。 太子只微微勾起嘴角,略略點頭。 褚清輝看見他小老頭一樣的表情,嫌棄地皺了皺鼻子,撇開腦袋不看他。 母后近幾年老跟她念叨,說太子哥哥越長越像父皇年輕的時候,總是面無表情,不茍言笑。她見了幾次,心里疑惑,若父皇年輕時也是這副樣子,那么漂亮的母后怎么會同意嫁給他? 后來聽柳姑姑說,才知道,原來父皇與母后的婚事,是父皇的皇祖母定下的。她就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了,若沒有那位老祖宗,恐怕父皇一輩子都娶不上親。 現(xiàn)在太子哥哥也這樣,天天板著臉,跟個老頭子一樣,她敢肯定,若以后沒有母后出手,哥哥肯定娶不到嫂子! 太子褚恒見meimei不理他,只得無奈笑笑。 褚清輝又去尋她小弟的蹤影,找了半天,終于在最角落的墻邊,看見褚恂慢吞吞跟在幾個孩童后面,辛苦地邁著小短腿。 這些孩子里,他的年紀最小,個頭最矮,跑起來也最辛苦,不知他跑了多久,此時一張小臉紅彤彤的,每跑一步,臉頰上的rou就跟著蕩一蕩,看得人既好笑又心疼。 褚恂從那一頭慢慢跑過來,無意間抬眼一看,宮門邊伸出來的那半顆腦袋,不是阿姐是誰? 他一下子振奮精神,忘記身上的疲倦,也忘記還有那嚴厲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