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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說我取笑她,我哪敢呀。”林芷蘭附和。 褚清輝笑瞇了眼,“也就現(xiàn)在還能含珺含珺的叫,等欽天監(jiān)選好日子,你與太子哥哥完婚,我們就得叫你一聲嫂子了,往后請嫂子多多指教才是?!?/br> 林芷蘭一聽,還站起來施了個萬福,笑吟吟道:“請?zhí)渝┳佣喽嘀附??!?/br> “你們……”秦含珺被兩人取鬧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手中怕子攪了又?jǐn)?,嗔了林芷蘭一眼,輕聲道:“我看公主說得不錯,你自成了親,就學(xué)壞了,一貫油嘴滑舌,哪還有一分從前的內(nèi)斂矜持?” “所以才要請嫂子指教呀?!绷周铺m不以為恥,反而笑得更歡。 褚清輝失笑搖搖頭,“我可得叫人與張老夫人好好說道說道,莫讓灼灼跟你們夫妻二人學(xué)壞了?!?/br> 幾人玩笑一陣,方道明今日來意。 原來是秦夫人當(dāng)年還在京中之時,每年都會去城外伽藍(lán)寺上香祈福,前年回京,她因身體不便,由秦含珺代行,過幾日又到了還愿的日子,秦含珺心知褚清輝必定掛念在外行軍之人,特地上府去問她是否要同行。 她看了看褚清輝的肚子,“或是公主有什么心愿,交由我在佛前說一說,不必親身前往。公主是雙身子的人,菩薩必定能夠見諒?!?/br> 褚清輝輕撫小腹,她腹中的娃娃已有五個多月,肚子一日比一日圓滾,行走間不如從前方便,可是秦含珺的提議,仍叫她心中一動。 去年閆默下江南賑災(zāi),兩人信件不斷。如今他出征打仗,褚清輝卻不好給他寫信了,只能夠從寄往京城的戰(zhàn)報中得知前線狀況,而他是好是壞,有沒有受傷卻一點(diǎn)也不知。 未免叫人擔(dān)心她,她如今在人前不怎么提起閆默,可越是如此,心中越是憂慮,不如便去菩薩面前求一求,多少也能換得一絲心安。 見她們二人都要去,林芷蘭道:“也算上我,我去點(diǎn)一盞長明燈?!?/br> 幾人就此說定,不久,見褚清輝面上有幾分疲色,林芷蘭與秦含珺起身告辭。 二人沒讓褚清輝相送,熟門熟路出了內(nèi)院,沿著抄手游廊往外走,轉(zhuǎn)過一個拐角,迎面忽然出現(xiàn)幾個人。 林芷蘭等還未將來人看清,就聽得一聲歡快的表姐,一個略顯圓潤的身影朝兩人跑來。 “小恂?”她有些驚訝,等看見二皇子身后的人,更是嚇了一跳,“太子表哥?” 對于太子,林芷蘭并不敢像面對褚清輝與褚恂時那樣隨意,忙行了個禮。 秦含珺的動作比她更快些,早就低了頭行禮。 不等太子發(fā)話,褚恂蹦蹦跳跳到了跟前,“不必多禮,不必多禮,表姐快起來,你們也來看阿姐嗎?” 林芷蘭忍不住摸了摸他歡快的腦袋,“是呀,你阿姐府上的廚子新做了桂花蓮子糕,味道可好了。” 褚恂聽得更是雙眼發(fā)亮,這些閑食皇后不讓他多吃,但是在褚清輝面前磨一磨,總能夠讓她寬限些。 說話間,太子已到了面前。 “這便走了?”他問。 林芷蘭點(diǎn)點(diǎn)頭,笑道:“表哥來得晚了些,我和含珺才叨擾過表姐?!?/br> 她看了垂首的秦含珺一眼,忽然心頭靈光一閃,做出個苦惱的樣子,“糟糕,方才走得急,把荷包落下了,小恂陪表姐回去找一找,含珺,你在這等我一等吧?!?/br> 說完,不等秦含珺反應(yīng),拉了褚恂的手就走。 “芷蘭——”秦含珺急得下意識往前跨了一步,要去追她,又生生止住。 身邊伺候的人無聲退下,秦含珺的侍女芍藥愣頭愣腦杵在那兒,也被林芷蘭的侍女牽著手拖走了。 不過眨眼間,僅臂展寬的回廊上就只剩下兩人。 一時無言,秦含珺盯著腳面,拿著手帕的指頭捏得發(fā)白,恰好秋風(fēng)將別處的銀杏葉卷落到她腳邊,她就盯住那小扇般的黃色葉子不放。 太子咳了咳。 秦含珺飛快抬頭瞥他一眼,又更快地低下,繼續(xù)瞧那片葉子。 兩人身高差異,她低頭的動作叫太子將她頭上的發(fā)髻珠釵看個透徹,如此有了個話頭,“不喜歡白玉簪?” 沒頭沒腦的話,讓秦含珺怔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她今日頭上只有兩個裝飾,一支翠玉釵和一支嵌了珍珠的銀簪,太子說的白玉簪,應(yīng)該是行笄禮他時賜下的吧,此時正在佛龕上供著呢。 秦含珺如實說來。 太子沉默了一瞬,才道:“……不必如此恭敬。” “嬤嬤說禮不可廢?!?/br> 秋風(fēng)無言從二人身旁吹過,秦含珺小心瞧了瞧太子,不知他為何還不去看褚清輝,想了想,道:“公主今日氣色不錯,若知殿下來了,肯定更加高興?!?/br> 太子周身似乎輕快了些,“我在宮中,出入不便,你若有空替我多來瞧瞧她。” 秦含珺自是點(diǎn)頭,心中卻有些疑惑,她來瞧就瞧了,為什么說是替他瞧呢? 兩人有一言沒一語,等了好一會兒,才見林芷蘭回來,秦含珺終于如愿告辭。 第72章 師弟 伽藍(lán)寺位于城外小寒山,傳聞為前朝一位高僧道場,高僧圓寂之后,寺內(nèi)香火依舊延續(xù)上百年不斷。 為表誠心,褚清輝一行人到了山下,便棄車徒步上山。 沿途山道兩旁,長滿了楓樹、銀杏樹和樟樹,紅的黃的綠的,猛一看去,如□□般花團(tuán)錦簇。石頭砌成的小道蜿蜒至山頂,頂峰之上,隱隱約約可見寺廟彎起的檐角,不時有飛鳥在林中翠鳴一聲,沖天而起,儼然一副渾然天成的秋日行山圖。 褚清輝身旁圍了一群人,紫蘇與另一名宮女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前頭有人開路,后邊有人緊隨,饒是如此,紫蘇還是不放心,一個勁勸她坐上肩輿。 “沒事,”褚清輝喘了兩口氣,才繼續(xù)說道:“知道你關(guān)心我,可我要是叫人抬著上山,點(diǎn)了兩支香,又抬下山,那還不如不來這一趟,就在府中隨便點(diǎn)兩根香做做樣子罷了。平日就疏于在佛前侍奉,如今事到臨頭,才來獻(xiàn)殷勤,本就不夠誠心了,若連這一點(diǎn)力氣都不愿意花,別說菩薩,我自己都看不過眼?!?/br> 紫蘇聽了,只好不再勸。 秦含珺看了看前頭的路,道:“我記得拐過這個彎,有一座歇腳的亭子,咱們在那兒歇一歇吧?!?/br> “那感情好,咱們快些走,別說表姐挺著肚子,就算我這一身輕松的,都有些受不住了。”林芷蘭接過丫鬟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汗,又笑著說道,“平??床怀鰜?,此時才發(fā)現(xiàn)表姐的體力竟比我還強(qiáng)一些,往日是我小瞧了?!?/br> “就你那小身板,還小瞧我呢?!瘪仪遢x搭著紫蘇的手,略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只是想起什么,笑容很快隱去,眉間微微蹙起。 實則她心里也有些狐疑,自小到大,她的身體都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