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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等職業(yè)的面前,必須需要足夠狠的手段以及特殊的手法。就像張章對這些職業(yè)的了解,他們不怕疼,或者說他們能夠承受遠超過常人數(shù)倍的疼痛,所以疼痛是最魯莽而無意義的刑訊手法。就像這名已經(jīng)被不斷重復暗示種下懷疑種子的女特工一樣,張章在面對不同人的時候,會有各種獵奇而簡單的方法,并且那些總會收到足夠量的回報。徐楠回來后,張章讓他在房間外守著,不要有任何的交談和動作,送飯的時間改成六個小時一次。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了正規(guī)的程序,利用大腦的記憶去強迫改變對方的時間計算,以便能夠讓這個審訊過程縮短。吩咐完這些,張章轉頭看向了雷剛。“說吧,你想問什么,我都可以回答你?!?/br>雷剛的目光與張章對視,沉默了許久,然后淡淡開口道,“沒有?!?/br>張章的眉心微蹙,突然覺得有些喪氣,做足了準備承受一拳的自己竟然就被對方無視了,這他媽的什么情況?與雷剛瞪視了一會兒,最終張章先豎起了白旗,無奈開口,“你跟我來?!边@么說著,張章往大門走了過去。今天負責在大門執(zhí)勤的金陽彪無聲詢問雷剛,需不需要多帶幾個兄弟。張章開口道,“你們隊長跟著呢,我就在附近走走。”出了門,一路往海邊走去,張章走在沙地上的時候脫下了腳上的涼鞋,晃晃悠悠的拎在手里,沿著海岸線慢慢的走著。雷剛離他有些遠,因為張章故意走在潮濕的沙地上,等待白色的浪花一波又一波的卷起細沙刷過腳背。大自然總有著神奇的魔力,美麗如畫的景色和從遠古流傳至今的聲響,總會讓人不自覺的松懈神經(jīng),進入放松的狀態(tài)。這么一前一后走了一會,張章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雷剛,“知道怎么預防在空曠的地方被人遠程竊聽嗎?”這句話他用的國語。然后轉變成英語,“我們可以隨時變換不同的語種。”接著轉過身看向大海,使用了伊斯蘭語,“或者不停的轉換方向。”突然,張章驚訝的轉過身,用法語說道,“對了,伊斯蘭語你聽不懂,或者法語你也聽不懂?!?/br>“粵語呢?雖然不會說,總能夠聽懂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張章已經(jīng)變成了粵語。雷剛沉默的看著他,在那雙如黑曜石的眼底映出的自己,仿佛一只愛炫耀的猴子。張章無奈的嘆了口氣,正式改變回了英語,“就像你說的一樣,作為特種兵,偽裝是訓練科目之一,熟練掌握英語以及各國軍事用語也是必備的條件?!?/br>“我們也是一樣,或者說我,說章四少,為了成功扮演這個角色,我需要掌握數(shù)十種語言,為了獲得情報,我必須通過交談和觀察去揣測對方話語的真實性?!?/br>“同樣的,不同的部門審訊的手段也會不同,軍隊也未必都是那么光明正大,你暗殺過嗎?對手無寸鐵的平民舉起過手槍嗎?嗯,我舉個例子,在面對恐怖分子的時候,比如‘東突’的某個窩點,你曾經(jīng)被下令過進行高空轟炸嗎?其實這些窩點可能是‘東突’最外圍的成員,他們甚至都不能稱之為是‘東突’恐怖組織。或者,因為某個原因,在你滲透的路途上,被一個年幼的孩子看到,而他手里拿著槍,你會選擇直接殺死還是冒著被殺死的可能性擊暈他?”雷剛蹙眉,幽暗的眸子里閃過冷銳的光澤,一閃即逝,卻顯出了幾分遲疑。張章笑了起來,“當初是怎么適應的,現(xiàn)在就這樣適應過來吧,如果這是你的習慣,什么都不問,什么都不想,只是等待時間讓自己麻木,那么就這樣繼續(xù)下去?!?/br>“雖然,我覺得這樣并不好。”張章走向他,直視著他的雙眼。“那些你不認同的事和物,并沒有消失,而是在你的大腦里不斷的累積,越來越多,越來越厚,厚到你不敢去觸碰。”“通常,在心理學上,這是自主行為的保護隔離意識,最嚴重的會產(chǎn)生分裂人格?!?/br>“當然,我相信你不會,你的這里……”張章抬手在他的腦門上輕輕撫過,目光變得柔和而心痛,“必定遠超于常人?!?/br>“但是,這不代表你不會崩潰,一旦記憶被翻起,你未必能夠承受得住,那么……有沒有興趣和我說一說?比如就拿這次的審訊為開頭?相信我,適當?shù)臏p壓是有必要的?!?/br>張章停頓了一會,注視著雷剛顯得有些遲疑的眼,揚起了燦爛的笑,“對了,我叫張章。”27、海邊這是一個干凈而純粹的笑,在海天一線間,蔚藍的天空為背景,澎湃的浪花為點綴,男人的眼黝黑清亮,帶著誠摯的邀請,希望獲得對方的信任。雷剛并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或者說,他實際上是一個感情充沛的男人,只是喜歡獨自思考,而不善于表達而已。他會和他的兄弟們聚在一起談話,雖然很少會發(fā)言,但是會仔細的聽對方的每句話,會跟著一起笑一起悲傷。他會和他的戰(zhàn)友出入每個戰(zhàn)場,穿越在鐵與火的生死線中,簡單扼要的指揮整場戰(zhàn)斗,懼怕自己任何可能的一次細小失誤,竭盡全力的計算并填補每一個漏洞。他手里拿著武器,卻珍惜每一個生命,雖然手染鮮血,卻活得干凈而坦蕩!活得認真而專注!活得分得清情感和理智!他的情感不認同張章的生活方式,不認同張章對俘虜?shù)奶幹梅绞?,不認同張章借著權利之便對自己的放任。這對于一直認認真真活著的他而言,張章的言行舉止都是那么的出格和匪夷所思。他甚至無法想通,一個男人為什么可以對一個才認識不久,甚至還是陌生人的同性發(fā)出性邀請。可是,如果一切都建立在任務上,建立在大局上。他想,他的理智是認同的。就像他會配合對方完成這種匪夷所思的情侶角色,會在明顯不認同審訊手段的情況下,依舊忍耐著告訴自己,這些都是站在一個‘正’的立腳點上。他確認自己可以忽略這個過程,一定可以!但是,這些都不代表他心甘情愿,只是在命令和紀律這幾個字的束縛下,他必須強迫自己接受而已。所以,當這個人很誠摯的,不同于以往的,用干凈清亮的眼看向自己,請求交心的時候。雷剛確認自己真的有些遲疑了,在這樣的眼中,他甚至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么,和對方好好討論一下,至少讓合作的雙方不會繼續(xù)出現(xiàn)更大的裂痕。于是,雷剛的嘴唇微微開啟,有些遲疑的想要開口。下一秒,四少的臉在瞳孔里快速的放大,在他反應不急的時候,嘴唇被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