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5
零八落,還有飛機爆炸墜毀而完全燒散在空中的人。傷員輕點了出來,被送上飛機,進行緊急救護。剩余的人留在原地等待新的人手過來。雷剛走到張章的身邊,看了一眼正在遠處失聲痛哭的戰(zhàn)友們,眼底一片黯然,粗糙的手指撫上張章的鬢角,冷汗和抖動通過手部的神經(jīng)傳遞了過來,深深的刻在腦海里,太陽xue似乎也跟著抽搐了起來,隱隱脹痛。“情況怎么樣?”他抬頭看向向碩,人已經(jīng)蜷成了一團。“不是很好,剛剛好像昏迷過一次,然后又很快醒了?!?/br>“現(xiàn)在呢?”“昏迷中。”雷剛點了一下頭,昏迷也好,至少沒有那么痛苦,“現(xiàn)在能動他嗎?”“應該……”向碩搖了下頭,“應該不行,他的傷不太對勁?!?/br>“怎么了?”雷剛眉心緊蹙,瞬間沉下了臉。“這個抽搐的狀況……那個部位,”向碩的手在張章腰部的傷口上畫了一圈,“不是胃部就是胰腺,可能有些酸性物質正在流出來,一旦挪動,那些東西會更多,他的內(nèi)臟……”“沒事的,他能挺過來,這里沒有儀器?!?/br>向碩舔了一下嘴唇,看了眼張章蹙緊的眉心,“注射鎮(zhèn)痛劑再挪動吧,如果疼痛掙扎的話,酸液流出的更多?!?/br>雷剛的眉心又蹙緊了幾分,仔細打量張章不斷抽搐的身體,然后點頭,“嗯?!?/br>白色的液體隨著注射器打進了靜脈,所有人都聚集了過來,等待藥效發(fā)揮效果后將人搬走。張章之前進入了淺層的昏迷狀態(tài),腦子里好像清醒無比的能夠知道外界的情況,但是卻無法有效的指揮身體行動。為了抵抗疼痛,靈魂似乎已經(jīng)和rou體分離,飄離在外。鎮(zhèn)痛劑……忘記我說的了嗎?如果可以,張章想要挪動一下身體,拒絕向碩的提議,只是就連一根指頭動起來都那么困難。艱難而痛苦的集中所有意志力,將手腕翻轉了過去,下一秒?yún)s被人抓住有什么流淌了進來。不……不要……想要開口嘶吼,卻最終只是身體無力的掙扎,腹部的疼痛一路灼燒到了喉嚨,最后溢出口的只有輕輕的呻吟。雷剛看著手腕上的表等了三分鐘,然后又焦急的看向直升飛機那邊,竟然還沒準備好。齊純劍了然點頭,帶著人過去幫忙。突然之間,趴伏在地的張章大力掙扎了起來,像是疼痛難忍般的抽搐,手臂卻抬起大力揮舞,擠壓痛苦的五官像是把利劍插進了旁觀者的心臟。向碩將人狠狠壓住,就怕酸液流出來的更多,然后焦急的看向雷剛,“怎么沒有用?不是已經(jīng)到時間了嗎?”雷剛眉心蹙緊,看著掙扎不斷的張章,也不太確定計量夠不夠,像他們這種耐疼痛訓練已經(jīng)達到A的人,能夠出現(xiàn)這種狀況,很顯然已經(jīng)遠超了疼痛范圍,而且……內(nèi)臟不停的被酸液灼燒能有多疼啊。張章掙扎的越來越兇,兩個人甚至已經(jīng)無法將他壓平,整個人已經(jīng)完全蜷成了一團。雷剛當機立斷的開口,“先上機。”向碩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起身到處找擔架。身邊的人全部離開了。雷剛看著眼前將自己抱緊劇烈抖動的男人,心臟似乎也隨著快速的顫抖了起來。他伸手抹去張章臉上的沙粒,指尖輕柔得已經(jīng)不知該怎么辦。然后,他猛的抬頭深深的吸了口氣,逼回莫名其妙流出的眼淚,尋找向碩的身影。遠處,向碩幾乎是搶的將擔架從一個人的手里扯了過來。對方在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惱怒,在這種時刻,都希望自己的人能夠得到更好的治療。向碩像是沒聽見一般,轉身就跑,卻被對方一把抓住了擔架的一角。看到這一幕,雷剛眼底瞬間泛起了冷冽的寒光。這樣的爭奪并沒有持續(xù)很久,向碩直接從身后掏出了手槍,在對方的腳邊開了一槍。“嘭!”刺耳的槍響驚動了所有的人,剛剛放下武器的恐怖分子瞬間舉槍對準了向碩。向碩冷冷的看了一圈,轉身,拖著擔架就走了過來。被保護很好的阿里出面大吼了一聲,制止即將點燃的火星,然后跟在了向碩的身后。在將張章搬上擔架的過程里,阿里親自動手幫忙,意料外的擔憂張章的傷勢,甚至用波斯語念出了許多的祈禱,虔誠的祝福。雷剛對他點了一下頭,抬著張章上了直升機。阿里見機上已經(jīng)有了一名重傷傷員,于是點頭讓這架直升機先走。飛回去的時間像是被一只大手按住了表盤,時間被拉長,無限的漫長。之前注射的鎮(zhèn)痛劑似乎沒有效果,張章在機上的時候掙扎的越來越兇,腿部和腹部的束帶幾乎完全勒進了rou里。雷剛和向碩無奈,只能為他注射了嗎啡。比起普通的鎮(zhèn)痛劑,嗎啡的效果確實是最好的。只是通常來說,如果可以忍耐他們都不愿意注射嗎啡,這種東西的成癮性太強,一旦持續(xù)注射的次數(shù)過多,斷掉之后就會變的很痛苦,還要進入戒斷流程。但是只有一兩針的話……應該沒有問題,至少不能讓張章再這樣掙扎下去。很快嗎啡發(fā)揮了鎮(zhèn)痛的效果。張章安靜了下來,四肢松軟,眉目柔和,靜靜的躺在了擔架上,陷入了昏睡。向碩跪在旁邊將束帶解開,悠長的吐出了一口氣,之前為了按住張章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所以,腳下一軟,虛脫般的靠坐在了地上。雷剛的外套已經(jīng)丟在了戰(zhàn)場上,襯衣還裹著張章的手,如今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背心。他扯起背心想要幫張章把身上的冷汗拭去,想了想,干脆連著背心也脫了下來,動作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向碩丟了塊紗布給他。“用這個吧?!?/br>雷剛點了一下頭,深深的看了向碩兩眼,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太多,戰(zhàn)友犧牲,張章受傷,還有隨時可能來臨的危機讓他無暇他顧,現(xiàn)在才想起,這個男人之前做了什么承諾,為了消滅證據(jù),毅然的赴死。所有不好的印象像是頃刻間被水洗去了一般,留下的只有nongnong的欽佩。“嗯……”昏睡的男人呻吟出聲,雷剛急忙收回了視線。視野里,張章的眉心微微的蹙著,頭部細小的擺動,像是陷入了某種噩夢,讓他掙扎不出。雷剛伸出手指點上他的眉心,意料內(nèi)的平靜并沒有到來,反而像是突然喚醒了噩夢里的猛獸,張章掙扎的動作更加頻繁劇烈。雷剛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向碩,緩緩的彎下了腰,將額頭抵靠在了張章的眉心上,然后緩緩的閉上了眼,嘴里喃噥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