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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從未生過這么大的氣,她冷聲道“我只會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權利場上我不會也不學不了。若是爹爹不滿意我這個太子妃,那我大可以勸太子哥哥娶個伶俐機智的側妃回來?!?/br> 說完,子衿廣袖一揚,出了殿門。 燕漓在御書房回來時,宮里的人就來報說太子妃生氣了,正一個人單挑宮中的侍衛(wèi)呢! 空地里,子衿長劍揮舞如銀蛇,俊俏的身姿比那侍衛(wèi)還要英氣幾分。 為什么所有人都不承認我這個太子妃!為什么太子妃就要學會圓滑伶俐!我堂堂將門之后,不能在軍中施展抱負!卻要天天陪那些妃子喝茶賞花! 燕漓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面,子衿發(fā)泄似得瘋子般與那侍衛(wèi)對打。那侍衛(wèi)本就忌憚著她太子妃的身份,加上子衿本就武功不弱,被逼的步步后退。 “夠了。” 燕漓攔下舉起劍的子衿,一雙琉璃眼少見的暗了下來。 “夠了?怎么夠了?!為了這個太子妃的名號,我放棄了自由,我不能騎馬看花,不能對月暢飲,我甚至連出去都要偷偷摸摸的!”子衿看著燕漓,語氣越來越激動。她好看的眼睛在深秋的陽光打磨的發(fā)亮。 “子衿....” 燕漓抬手想要抱她,卻被子衿一手推開。 “我知道這些都不是太子妃該做的,所以我跟著嬤嬤學禮儀,學怎么說話,學碰上那些妃子要怎么不露痕跡的才能把那些打聽太子哥哥的問題混過去。在這里,我每一刻都活的小心翼翼,膽戰(zhàn)心驚。我甚至不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太子哥哥,我真的很累了?!?/br> “我....子衿....對不起....” 燕漓低聲說道,子衿不知為何隱約間聽出了一絲悲愴。他又說“若不是嫁給我,你定比現在活的快活瀟灑?!毖嗬祛D了頓,又說“幾日后,或許子衿就不會這么累了。” 說完燕漓笑了笑,轉身離去了。 子衿拾起劍,看著遠去的那人。這就是燕漓,世人傳言的溫柔多情之人。那一雙琉璃眼雖溫柔但卻涼透心底,一雙笑唇更是叫人憎恨不起來。 “切!每次都這樣,這太子妃怎么就這么難當啊?!?/br> 子衿揮著手里的劍,說道。 無名山莊。 燕蕭問道“驛站那里什么情況?” “昨日月下國太子和嗒察王爺都已經到了,據說月下太子和圖靈公主有幾句交集,但后來不知道月下太子說了什么惹了公主。” 靈雎說著,眉頭稍稍的皺起來。 “初次見面便如此,看來圖靈公主與月下太子相處的不是很順利。” “這可說不準,這個草原公主脾氣古怪著呢?!?/br> 燕蕭好像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淺淺的笑。 靈雎一愣,淡淡的笑了笑?!耙矊ΑD靈公主曾說自己的夫婿要由自己來挑選,如今不知多少人挖空心思的要討這位公主的歡心了。” “那你說,這位公主的歡心,我可討的來” 燕蕭點上熏香,找了一圈也沒看見有什么可撥香爐的。忽然看見靈雎黑發(fā)間的玉簪,手一伸就取了過來,撥了撥香爐。 靈雎一時臉上表情復雜,她佯作不慌不忙的別開眼。 “若是給了他們需要的,便不需要討公主的歡心?!?/br> 燕蕭背對著靈雎,臉上的神情卻有些捉摸不定。 最近他的行為越發(fā)的失控,燕蕭眼中情緒翻涌。 “我斷不會娶公主,靈雎,如何做是你的事了?!彼恼Z調陰冷,帶著拒人千里的冷漠。 靈雎慢慢轉過身,理了理衣服上莫須有的褶皺。 “殿下放心。” 陽光移動,門的陰影恰好遮住了靈雎的臉。她忽而的輕輕的笑了,“殿下最近心情波動的厲害....是有什么事情嗎?” 清風拂過,干枯的樹葉被吹的嘩嘩的落了下來。日光照在燕蕭的背影,微微發(fā)出冰冰涼涼的氣息。 “出去吧?!?/br> 夜色暗沉,有明亮的月光照在窗欞上。半明半暗里,燕蕭從噩夢中驚醒,倏而坐起,大口大口急喘著,冷汗?jié)裢噶思贡场?/br> “煙雨......”記不得是多少次做這樣的夢了。燕蕭撫著自己的右手,似乎還能感受到昔日她的溫熱,還有她事無巨細的叮囑。 煙雨被擄的時候正大病初愈,身子本就孱弱,也不知那神秘人有沒有給她尋個大夫,天涼了有沒有給她灌個湯婆子暖腳。 那日,江南繁花似錦,璀璨艷麗。 模模糊糊中,她的輪廓溫柔多情,笑起來的模樣恰如二月花開。她拉過他的手,笑的溫柔害羞?!白邮捀绺?,我們可約好了,等我身子養(yǎng)好了,你就去向爹爹求親?!?/br> 少年時候的他把煙雨擁入懷中,眼神堅定。 “我必娶你?!?/br> 最后的這四個字輕如蚊蚋,卻讓懷中陸煙雨紅了眼眶。 找到煙雨尸體那天,他沒去。獨自躲在煙雨的小樓里絕望哀嚎,等陸家大公子找到他時,他早已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可,燕蕭不甘心,他一定要尋回煙雨。 靈雎坐在雕花銅鏡前,輕輕撫上自己的臉。巴掌大的臉冰冷異常,這張臉,究竟哪里像那個女子...... “草原公主,繼位王子,一國太子,這次宴會,怕是熱鬧了?!?/br> 次日傍晚,光色晦暗,窗檐下透過一抹斜陽,泛著紅,揉碎了屋內的裊裊香氣。 子衿站在窗前,燕漓就這么猝不及防的從她身后出現,腳步聲輕的讓子衿根本沒有一絲察覺。 子衿抿抿嘴,抬腳就走。 “子衿?!?/br> 子衿心中一緊,廣袖下的手攥得深了一些。 燕漓逆光而立,看不清他的輪廓。 “我沒能力放你出去,但我會給你在這皇宮最大限度的自由?!?/br> ...... “我還有事,你先用膳吧?!?/br> 子衿應了聲“是”,擦肩而過時的燕漓身上獨有的雙生花的香氣很好聞。 晚膳自然只有子衿一人,整個飯桌都壓抑著。 淡月重新點了一爐香時,已經過了晚膳。 霞光里,燕漓側著身,在裊裊香氣里看過來。 謙謙君子,灼灼玉華。 “子衿還好嗎?” 淡月走過去,在微弱的霞光里觀察著他的面色,似乎有些蒼白。“太子妃用過晚膳就回了房,并無異常。”又說“殿下為何不點燈” 燕漓輕聲說道“黑暗總會讓人更清醒些。” 淡月擰眉,“殿下在煩心過幾日的宴會嗎?我看四殿下雖然近日得了風頭,但陛下不也看重九殿下。” “父皇心中在想什么我們誰都不知道,不過,父皇最近這么看重小九也多是為了平衡朝中局勢。四弟血太冷,總是給人冰涼刺骨的感覺,很多人說他有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