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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逼他繼承家業(yè)的意思,因為尊重自己兒子的選擇,從小到大也沒讓他接觸過工作上的事,所以東門越對自家的情況真的一點(diǎn)都不了解,自家房子是挺大的,但都住習(xí)慣了,哪還有什么感覺?他對那些名流豪門的僅有的印象,也僅僅只是來自電視劇或者電影。所以聽完葉義瀾的介紹,他很淡定的打了個招呼,然后拉過一直安靜的站著的西門晉,很自然的也介紹了下,“這是西門晉……”猶豫了下,又道,“我的好朋友。”因為是作為玩伴帶過來的,并沒有必要特地介紹。跟著葉義瀾有一段時間了,西門晉早就習(xí)慣了。但現(xiàn)在被東門越忽然拉出來很認(rèn)真慎重的介紹了一下,他突然覺得心中某個柔軟的角落,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葉義瀾,從來不曾這樣對待他。所謂聚會,就是大家自己隨意拿點(diǎn)吃的喝的,隨意找?guī)讉€玩的好的聊聊天,隨意和迎面而過的人點(diǎn)個頭笑一笑打個招呼混個臉熟。東門越第一次出現(xiàn)在這種聚會上,很陌生高調(diào)的一張臉,再加上從未露過面的神秘東門少爺?shù)念^銜,讓他受到不小的關(guān)注。好大一群人都圍在他身邊,圍著他問東問西,讓他都無暇顧及西門晉。他很快就受不了了,找了個借口從一群人中脫身,一個人跑到別墅花園里吹吹風(fēng),清靜清靜。花園不小卻也不算大,人都聚在屋子里,卻也有幾對在花園中卿卿我我秀恩愛。東門越轉(zhuǎn)了一圈,越看那些秀恩愛的越覺得自己好凄涼,好心塞……為了不再給自己添堵,他酸溜溜的縮縮脖子,又溜回了別墅中。縮在角落里環(huán)視了一圈大廳,幾乎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西門晉,他就坐在葉義瀾身邊,一群人坐在一起,好像在玩什么。東門越看過去的時候,他們正好爆發(fā)出一陣起哄的笑聲,然后拿起兩個酒杯,分別遞給了葉義瀾和西門晉。葉義瀾一副無奈的樣子,側(cè)頭和西門晉說了一句話,西門晉無所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淡淡彎了彎唇角,然后和葉義瀾湊在一起,雙臂交纏,一仰頭喝下一杯“交杯酒”。東門越感到腦袋里面轟的一下子就炸了開來,他面無表情往那邊大步走了兩步,忽然注意到西門晉放下酒杯后,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不著痕跡的捂了一下胃。腳步頓了頓,東門越走得更快了,他走到西門晉身后,在大家都還沒回過神的時候,一把拽住西門晉的手腕。西門晉只覺得一股外力要將他拉起,他皺眉掙扎了下,手腕上的手頓了頓,然后以一股更大的力氣,將他狠狠拽了起來。也許是身體不舒服的原因,他從來不知道東門越力氣居然有這么大,讓他一點(diǎn)反抗的余地都沒有,踉蹌著被拉離人群,也不來不及看身后葉義瀾的表情,就已經(jīng)被拉出了別墅大門。總算在門外掙脫了開去,西門晉覺得自己的手腕都快斷了,他揉著手腕,不可思議道:“東門越!你又發(fā)什么瘋?!”東門越聞言卻只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的眸色沉沉,像是壓抑住了什么,眼神是少有的銳利。西門晉見多了他嘻嘻哈哈的樣子,此刻看他一聲不吭,終于意識到他是真的生氣了。從未見過東門越生氣的樣子。西門晉突然覺得有些不安,那些將要說出口的話就說不出口了。躊躇了下,抿抿唇,他正要再說什么,一輛出租車已經(jīng)停在了面前。東門越上前一步拉開車門,然后回過頭盯著他,安靜、簡短、有力的說了兩個字。“上車?!?/br>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真的是好慘淡TT,讓我一點(diǎn)寫下去的信心都沒有……求收藏求評論親愛的讀者們給我一點(diǎn)動力吧TT……☆、chapter23自己是個被命運(yùn)遺棄的孩子。西門晉一直都很清楚這一點(diǎn),所以,他對命運(yùn)再別無所求。死于剖腹產(chǎn)手術(shù)大出血的mama是爸爸性情大變的催化劑,卻不是根本原因。從沒見過親生mama的模樣,小時候,在崔定國還沒有被賭和酒掏空身子的時候,西門晉也曾有過一段生命中為數(shù)不多的平靜時光。那時他還有一雙很健康的腳。那時爸爸也會對他笑,他從未發(fā)現(xiàn)自己生活有什么不同。所有的特殊都是通過比較才能產(chǎn)生,后來上了學(xué),小小年紀(jì)的西門晉終于發(fā)現(xiàn)了自己與其他孩子的不同,在一次放學(xué)后,他不諳事理的問了崔定國,他的mama哪去了。那時,崔定國沉默了好久,整個人都變得可怕。沉默過后,他一言不發(fā)就出了門。那天晚上西門難得睡得不□□穩(wěn),大概是崔定國離開時的那個眼神看得他心驚,一直跟到夢中,是個記憶深刻的噩夢。那天晚上崔定國半夜才回家,他出門太倉促沒有帶鑰匙,西門被他驚醒,去給他開門,那時的他還小,個子很低,搬了個板凳才能夠到門把手。他還不知道,打開那扇門后,等待他的會是什么。生活中總是有各種各樣潘多拉的魔盒,充滿惡意的意外,沒有希望,讓所有的一切就此天翻地覆。崔定國渾身一股洶涌的酒味,踉踉蹌蹌跌進(jìn)來,西門晉當(dāng)然扶不住他,被他一壓,整個小小的身子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韌度往后一折,雙膝觸地的那一剎,他先是聽見了很清晰的“咔嚓”一聲,從自己的腳踝處傳來,然后才感受到一股劇痛,折筋斷骨,是他此生難忘的噩夢。他治腳的醫(yī)藥費(fèi),就是崔定國變成一個混球的根本原因。那時崔定國剛剛因為意外而下了崗,他為了救自己兒子的腳,去借了高利貸。西門晉常常想,如果那天他沒有問崔定國那個問題,或者如果不是恰恰好是在崔定國忘了帶鑰匙的時候問的。如果他能再早熟一點(diǎn),哪怕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也知道這樣的問題不能輕易提出。或者如果他再晚熟一點(diǎn)點(diǎn),哪怕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就會沒心沒肺的直接忽略這個問題。這么多的如果,如果有一個發(fā)生了——然后崔定國不會出去喝酒。他的腳就不會骨折。就不會去那家出了錯卻不肯承認(rèn)的醫(yī)院。就不會因為醫(yī)治錯誤而導(dǎo)致腳骨錯位。就不會因為后續(xù)的醫(yī)療費(fèi)太過昂貴而導(dǎo)致崔定國不得不去借高利貸。崔定國就不會因為沉重負(fù)債壓身,開始酗酒。他的性子也就不會變壞。那么他就不會整整三年多每年如一日的承受崔定國酗酒之后兇殘的家暴——崔定國每次打他,都是用木條抽他的腳踝,那是罪魁禍?zhǔn)祝此难凵?,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