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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族一直紛爭不斷,若說世間有最了解汨疆的人,那便非月照莫屬。然而月照人自由如風(fēng)沙,只效忠于月照之王,這個七虞一看就不簡單,怎么會肯成為唐無香的護(hù)衛(wèi)?唐無香已經(jīng)是他的朋友了,沉樞直言不諱道:“月照人只對王忠誠,他與你做了交易,是么?”唐無香端酒來碰:“敬你的敏銳,別擔(dān)心,他不敢害我。說說你來中原的目的吧,看我有沒有幫得上忙的地方?!?/br>他說的是“不敢”,而不是“不會”,沉樞便明白他在這場交易中握著很大的籌碼,他放下心來,道:“謝樘給了我一個扁木錦盒,讓我七月到?jīng)鲋萁唤o一個叫呂溯的人,他叫我不用打聽,到了涼州便能知道此人是誰?!?/br>唐無香卻皺起了眉:“呂溯這人我知道,此人乃是當(dāng)朝八案巡撫,傳聞頗為清正,此時正在漢中考察洪澇,計劃里六月末會沿著水道抵達(dá)涼州,然后折返回京都。問題是好友一個江湖人,怎么會有要給朝廷命官的東西?盒子在哪里,給我看看?!?/br>沉樞聞言也是神色一凜,他從懷中掏出一個指節(jié)厚的雕花木盒,仔細(xì)觀察起來。因為是謝樘給的,所以沉樞并沒多想,也沒細(xì)看,如今一看便發(fā)現(xiàn)此盒中藏有玄機(jī)。它周身滿是萬字紋路的雕花,精細(xì)自不必說,奇特之處在于它側(cè)面有鎖搭鎖眼和一把指甲蓋大的銅鎖,但是它沒有開口。紋路偽造了許多條假縫,然而看起來沒有一條可以打開,這必然是個機(jī)關(guān),但關(guān)鍵還是機(jī)關(guān)里藏著的東西。他翻轉(zhuǎn)幾下沒發(fā)現(xiàn)竅門,便遞過去給唐無香。唐無香細(xì)長的手指在紋路里一個一個的摳,約莫一枝香后忽然道:“這是一個‘寧為玉碎’盒,出自千機(jī)百變楊恭子之手。這盒子本就價值千金,里頭的東西我猜,應(yīng)該是一個寫在紙上、能驚動天下的秘密。但我現(xiàn)在對這秘密興趣不大,我現(xiàn)在關(guān)心的是,這東西是誰給好友的?”沉樞似乎在思索,過了會兒才說:“不知道,他沒來得及說,便昏了過去。”唐無香臉上露出關(guān)懷:“好友他……現(xiàn)下如何了?”沉樞無聲的嘆了口氣,忽然想起面具來,他掏出來遞給唐無香,道:“他在汨疆一個安全的地方修養(yǎng),這是他叫張伯給你做的面具?!?/br>唐無香接過來,打開摸了摸,臉上一瞬間竟掠過一抹震驚,關(guān)上盒子的手指都在發(fā)抖。沉樞看著眼里,連忙問道:“怎么了?”唐無香面色蒼白,敷衍的笑了笑,道:“無事,只是這面具叫我想起了一些事。不說這個,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沉樞沉默了一下,道:“不做打算,把盒子交給呂溯。”唐無香登時扶額道:“你們這些汨疆人也是……簡單粗暴的很,也罷,詳情我會派人去調(diào)查。你要是沒事,便留下來做客吧,反正好友不在,瞎子也寂寞?!?/br>沉樞搖了搖頭:“我要去找他的五丫頭,帶她去汨疆看他,你知道什么,便告訴我吧。”唐無香一怔:“若我說不知道,人海茫茫,你去哪里找?”沉樞一副不把時間當(dāng)回事的樣子:“就像我遇到徐兄那樣去找?!?/br>唐無香苦笑一聲:“謝樘他想見誰,他會自己去看,不用你cao心?!?/br>沉樞眼神里閃過脆弱:“若他沒有去蒼梧崖救我,求我我也不會管他的□□,他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叫五丫頭,我……心里很難過?!?/br>他有一點點的顫動的嗓音讓唐無香覺得很不忍,他沉默良久,忽然道:“涼州十里鋪西有戶人家,門口有棵歪脖子棗樹,便是他在中原的住所,你去那里看看吧。”沉樞道了謝,星夜兼程的離開了。李陵光侯在門外,雙目赤紅,明顯是哭過的模樣,他見沉樞要去涼州,立刻也同唐無香告辭,追著他走了。唐無香站在山門處,目送不了,心里卻有一副畫面,一個孤獨的背影,和一把無主的劍。他胸中抑郁,忽然就笑了起來,可表情卻一點也不開心。七虞在他身邊,冷眼看了一會兒,只覺得他這個樣子像是要瘋。便忍不住扯了他往里走去,冷嘲道:“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么,無知的人該睡覺了。”唐無香卻牛頭不對馬嘴的道:“你有欠過別人東西么,比如……欠他十一天烤魚?”七虞拉著他走的愈發(fā)快了,冷冷的道:“第五沉樞的兄弟不缺你的烤魚?!?/br>唐無香搖頭晃腦的道:“對啊,汨疆之主,第五沉樞的兄弟,他缺什么呢——”作者有話要說: 我好像一直在單機(jī)的樣子,就像這個沒有隊友的攻一樣orz☆、第十章二更天的時候,唐無香還沒睡,七虞在門口路過又路過又路過,終于忍不住推開門進(jìn)去了。唐無香單著里衣靠坐在床欄上低著頭發(fā)呆,聽見開門的動靜也沒反應(yīng),手指斜壓著沉樞給的白玉盒子一角,在一圈一圈的轉(zhuǎn)。他是只披著羊皮的狼,不要被他的樣子迷惑,七虞在心里念了三遍,忽然欠身一把抄走了盒子,在床邊站杵的像根棍子道:“你又想干什么?”唐無香蔫蔫的擺了擺手,有些疲憊的道:“這次真的什么都不想干,讓我靜一靜,你出去,把門帶上。”七虞第一次見他這樣,一時又在意,又覺得這另是一個陷阱,他沒接話,只是提著心往外走,心里在等唐無香隨時叫住他。然而這次他都踏出了門檻,唐無香還是沒出聲,他控制不住的回頭看了一眼,卻見披頭散發(fā)的人心不在焉,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他之前剛失過血,熬夜和郁結(jié)都是忌諱的。七虞頓了頓,走回去把盒子放在案頭,手段強(qiáng)硬的將他摁下躺好,自己在椅子上坐下了。唐無香疊著胳膊愕然的“看”著他,起碼這一刻看起來是十分無辜的,七虞心里莫名一軟,替他掖了掖被角,放緩了嗓音道:“到底是怎么了?”“你才是怎么了,”唐無香的笑了笑,“中邪了吧你?!?/br>七虞懶得理他:“別瞎扯,我在問你。”唐無香于是不笑了,細(xì)微的擰起眉,“目光”游離了一會兒,難得說了實話:“不知道,就是有些不安?!?/br>七虞面若寒霜的道:“是因為第五沉樞的造訪嗎?”唐無香:“不是,是好友讓他帶來的那個盒子讓我很在意,謝樘你也認(rèn)識,他散漫得很,呂溯這種命官他該是不認(rèn)識的,所以我覺得這事有蹊蹺?!?/br>七虞猶豫了一下:“你有什么打算,說吧,我可以幫你?!?/br>唐無香縮在被子里打了個呵欠,眼里難得攢了點亮光,這使他看起來像個常人一樣,他嗤之以鼻道:“幫什么幫,我可以命令你。”七虞早被他刺的不疼不癢,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