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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過水杯,等護(hù)士走了才說:“我之前說的,你考慮一下可以嗎?” 瑪麗差點被嗆到——怎么又繞回來了? 隔壁的大嬸喜滋滋道:“小伙子,求婚???” 瑪麗:“……” 李彬笑了笑:“算是吧。” 瑪麗沒說話,李彬放下水杯,看了眼時間:“既然你確定沒有任何問題,我也不多說什么了,但我希望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困難,會愿意找我?guī)兔Α_€有……” 李彬頓了頓,語氣堅定道:“我是真心的,只要你平安健康,其他的都不重要……好好照顧自己,或者讓、讓我來好好照顧你?!?/br> 隔壁的大嬸頓時翹起大拇指:“說得好!哎喲,我孫子要是有你這么會說話,哪兒愁找不到姑娘喲?!?/br> 李彬:“……” 瑪麗嘆了口氣:“你先回去吧,我睡會兒。別跟工作室的人提這事,也別跟我爸媽提?!?/br> 李彬眼神沉了沉,最終還是沒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了。 瑪麗躺倒在枕頭上,長吁短嘆——這都什么事兒?最近她可能是水逆。 大嬸挪了挪身子,將腦袋往她這邊探過來:“小姑娘,那男的是你男朋友?” “不是?!爆旣悷o奈。 “哎喲,這么真誠的男人很少見了,看起來也是個老實的,”大嬸道,“我知道你們這些小姑娘想什么,草率答應(yīng)了顯得自己太著急了跌份兒是吧?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端著,但要把握好度啊,別把人給端丟了。” 瑪麗:“……”大嬸你可真會cao心。 大嬸特別自來熟,轉(zhuǎn)頭就叨叨上年輕時候她們村里的那些愛情故事了:誰和誰看對眼啦,結(jié)果姑娘端著就不點頭,最后小伙子被一下鄉(xiāng)來的小知青給搶走了,結(jié)婚四、五年后小知青回城里啦,小伙子帶著孩子要去找人,姑娘一直沒嫁人好不容易等到機會,不死心也要跟去啦云云,聽起來都是一把辛酸淚,足夠?qū)懭偃f字的狗血,故事可謂跌宕起伏,波瀾壯闊。 不過瑪麗聽著聽著就有些走神了。 這要再早幾年,李彬這么一說,她可能就動心了,可有些東西,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淡了就是淡了,這幾年她全身心都投入在工作上,很少想那些少女情動的事情,一顆心仿佛也就成了金剛鉆,對那些帶著粉色泡泡的關(guān)于愛情的夢想也就消失無蹤了。 連一點渣都找不回來。 嘗試跟李彬相處試試?說實話提不起來那個勁頭,李彬是個好人,也就只限于是個好人了。 瑪麗撇撇嘴,亂七八糟想了一會兒就這么睡了過去,夢里光怪陸離——大概是這些天過得比較玄幻,連帶夢境也跟著不正常起來。 一會兒是精靈,一會兒是魅魔族的少女,一會兒是李彬神叨叨地追在自己身后,手里舉了個巨大的網(wǎng)兜,說要把自己掛起來…… 最后的最后,似乎夢到了龍堰,男人穿著靛色的西裝,系著磚紅的領(lǐng)帶,但夢里龍堰的笑容沒有了,他皺著眉,似乎在生氣,將魅魔族的少女狠狠收拾了一頓。 少女哇哇的哭聲驚醒了瑪麗,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發(fā)現(xiàn)本該是一片雪白的病房以及自來熟的大嬸都不見了。 天花板是復(fù)古的雕花,房間里有好聞的薰衣草香味,雪白的墻壁,古樸又沉穩(wěn)的擺設(shè),還有一杯眼熟的牛奶——這是她在妖怪客棧住的房間。 “醒了?”龍堰的聲音從床那頭傳來。 將少女的哭腔當(dāng)做BGM實在算不得什么令人舒坦的事情,瑪麗的目光落到了龍堰身后椅子上,被五花大綁,鼻青臉腫,幾乎辨認(rèn)不出五官的,呃,少女身上。 “混蛋!放開我!我要告訴瀚哥!”少女大吼,一團(tuán)火燃燒起來,她又瞬間變成了鼻青臉腫的少年,“放開我!放開我!” 大火也沒能燒斷那根繩子,龍堰坐在椅子上,翹著腿,手里端著一杯酒,看起來分外優(yōu)雅。 “你去說?!饼堁吣樕蠜]什么笑容,顯得有幾分陰森可怖,“如果你還有命的話。” 少年被噎了一下,很快他又變回了少女的模樣,楚楚可憐道:“堰哥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吧?!?/br> 龍堰點點頭,下巴朝瑪麗揚了揚:“跟她說,她原諒你,我就原諒你?!?/br> ☆、妖怪25號 一點權(quán)利 說實話,瑪麗很想“嘿嘿嘿”地笑對這個場景:讓你燒我的相機!讓你揍我!該! 但現(xiàn)實卻是,少女哭得肝腸寸斷,一邊尖叫一邊哭,一會兒變成少年,一會兒變成少女,這副畫面看多了實在有點心理陰影。 牢固的繩索將少女捆得嚴(yán)嚴(yán)實實,連帶木質(zhì)的椅子也絲毫沒有被大火灼傷,瑪麗有些詫異地看了龍堰一眼——這家伙說不定正經(jīng)有點厲害。 龍堰說:“我已經(jīng)問過她了,大概過程我也清楚了,你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瑪麗揉了揉太陽xue,她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睡了多久,只覺得醒來渾身都沒什么力氣,最奇怪的是,鼻子也不痛了,眼前一直遮擋的障礙物也不見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震驚道:“鼻子???” “鼻子還在?!饼堁哒f,“給你治好了?!?/br> 龍堰說起這個,眉頭微微蹙起:“人類的藥物需要的時間太久了,還有那個什么止痛藥,對人體有依賴作用,吃多了不好。” 龍堰嘆氣:“早就跟妖委會的人協(xié)商了很多次,進(jìn)口其他世界的藥品,絕對比人類自己的藥物要有用得多,包括人類的很多絕癥其實也不是沒有治愈的可能,可惜……” 瑪麗的注意力瞬間從少女身上被轉(zhuǎn)移了:“絕癥都可以治嗎?” “當(dāng)然,人類世界沒有的東西,其他世界不代表沒有。只是你們的大門早就對其他世界關(guān)閉,用你們的話說……神不會干涉人類的世界,沒有誰是你們的上帝,人類是自己的世界的主宰,所以,唔,所有的一切都要靠你們自己。” 瑪麗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這真要說起來就太復(fù)雜了——她也不是年紀(jì)輕輕不懂世故的小女孩,知道這里頭的利弊權(quán)衡必然不會單純只是“這個世界沒有所以要去那個世界買”那么簡單。 光是人類世界,每個國家之間因為進(jìn)出口環(huán)境就會附加各種條件,誰都想保證自己的利益,這很理所當(dāng)然。 如果讓其他世界干涉到人類世界的發(fā)展,人類世界會變成什么樣,是利是弊,這誰也無法保障。 更何況…… 瑪麗看了看一臉可惜的龍堰:她可不相信這家伙只是單純?yōu)槿祟惖脑庥霾黄剑@個人絕對是因為沒撈到錢覺得可惜而已。 瑪麗摸著自己光滑如初,毫無痛感也沒有扭曲的鼻子,別的不提就鼻子這一點她到底是對龍堰多了幾分感激。 她重新看向少女,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