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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扣是龍形的模樣,衣擺下同樣繡著祥云浪紋,寬袖整齊地壓在手下,黑發(fā)豎起戴了玳瑁羽冠,那雙跟龍堰很相似的雙眼,眼尾也飛著一抹緋紅,只是顏色更深,看起來妖魅得不像樣子。 對比起來,龍堰簡直像個小清新。 龍瀚打開一把羽扇,扇面繪得是高山大海,龍瀚冷冷道:“這件事你讓我怎么跟人界統(tǒng)治者一個交代?” 龍堰坐在圓桌另一端,靛色長衫,墨黑長發(fā)披散而下,只在發(fā)尾用鏤空金環(huán)束了,淡色的眼尾對比龍瀚顯出幾分干凈利落,他手邊擺著一杯熱茶,淡漠道:“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如果不是你挖開了地xue,它們就不會出來?!饼堝?。 甘鶴坐在靠近龍堰的一方,冷笑:“結(jié)界本來就有問題,早晚都會出事,我看你就是想找借口讓老板離開客棧而已?!?/br> 甘鶴氣得變回了原型——是一只丹頂鶴,但跟普通的丹頂鶴又似乎不同,他細(xì)長的腿站在椅子上,昂著長長的脖頸鳴叫一聲,拍打的翅膀落下一兩根光澤華麗的羽毛。 “我最看不慣你這種人!”甘鶴嗷嗷道,“繞來繞去你就說你到底想做什么!” 花君坐在靠龍瀚那一邊的位置上,此時也拍桌跳了起來,少年渾身冒火,一瞬間變回少女的樣子,抱著手臂擠著胸脯,聲音尖銳:“放肆!瀚哥是你們龍老板的哥哥!他要做什么用得著你這個外人置喙嗎?!” 甘鶴幾乎要用尖銳地喙去戳花魅:“你也是外人!這又關(guān)你什么事兒了!八婆!” 花魅尖叫:“你說什么?!” “八婆!八婆!嘎——!”甘鶴撲打翅膀,被花魅一拳打倒在地上,兩人立刻滾到一處去打了起來。 旁人慌忙想拉架,可惜甘鶴和花魅兩人都屬于暴力型,旁人根本進(jìn)不得身,一時間鳥鳴和少女的尖叫在不大的屋子里鬧了個天翻地覆,羽毛亂飛。 龍瀚和龍堰卻坐在位置上不動如山,根本沒有阻攔的意思,兩人的目光越過眾人盯住彼此,同樣的算計,同樣的深不可測,同樣的魄力。 好一會兒,龍瀚才笑了笑,主動開口:“你大概已經(jīng)知道了,那個人類為什么會被盯上?!?/br> 龍堰下顎緊了一下。 龍瀚又道:“不跟我合作可以,但那個人類會有什么麻煩就不關(guān)我的事了?!?/br> “她是無辜的?!饼堁呃渲?。 龍瀚聳肩:“她當(dāng)然是無辜的,如果不是你不得我的批準(zhǔn)就擅自將她帶進(jìn)客棧,她也不會被盯上,說來說去都是你一意孤行惹來的是非,怎么?你還想把這事兒賴在我頭上不成?” 龍堰咬緊牙關(guān):“你一直不批申請是不是早就知道?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 “你自己說的,我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饼堝α?,“我親愛的弟弟,你不能還像小時候一樣任性,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出了錯卻要別人給你收拾。” 龍堰閉了閉眼:“我會把她送走,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條件是你不能讓她遇到危險,她是人類,是在妖委會的保護(hù)范圍里的?!?/br> 龍瀚看了他好一會兒,半瞇起眼:“奉勸你一句,不要學(xué)我們的父親,否則下場就和現(xiàn)在的你一樣。你是過來人,你應(yīng)該知道你們沒有未來?!?/br> ☆、妖怪35號 我不走 瑪麗在房間里等到半夜,她抱著枕頭靠在床頭上,還覺得前幾日發(fā)生的一切是在做夢。 所有的事情都來得那么猝不及防,好似電影劇本,什么光怪陸離只有想不到,沒有不存在。 瑪麗愣愣地看著房間里的電視,電視里過了午夜依舊是放起了異世界的新聞,女巫頻道里的女主持人語氣十分亢奮,激動地連手里的羽毛筆都被捏斷了。 “這里是前線記者發(fā)回的報道,讓我們看看一直被眾人所恐懼的瑰魔林現(xiàn)在的樣子……” 鏡頭切換,畫面里是一片閃爍不斷的白光,白光周圍聚集了許多人,有的仙風(fēng)道骨,踩在飛劍上;有的則騎著掃帚;有的似人似鳥,手臂成了翅膀,飛在半空。 還有更多的人類,站在地面,緊張地仰頭看著什么,鏡頭前一個戴著尖帽的高鼻梁女人拿著話筒興奮道:“大家請看,這里就是現(xiàn)在的瑰魔林,從前天出事后到現(xiàn)在,結(jié)界一直很不穩(wěn)定,崩塌的地xue目前有專人看守,但據(jù)人界妖委會統(tǒng)計,目前瑰魔林起碼逃出了三分之一的罪犯,已經(jīng)潛入了人界,總部設(shè)在英國的驅(qū)魔師協(xié)會會長也親自到場……” 瑪麗坐直了身體,看著那處被層層包圍的洞xue,想起之前恐怖陰森又絕望的感覺,她渾身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精神下意識繃緊了,仿佛下一刻就會有巨人怪物出現(xiàn)在她的身后。 她緊緊抱著枕頭,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屏幕里的畫面,她看不懂那些人在做什么,但她聽得懂那句“潛入人界”。 什么東西潛入了人界?那種巨型怪物嗎?人界會怎么樣? 她已經(jīng)深刻地感受過那份可怕,此時一想到整個人界會陷入那樣的境地里,渾身都要哆嗦起來。 她坐不下去了,慌忙披了外套踩著拖鞋就要去找人問個清楚。 愛德華、克拉克還有石生女,都不肯告訴她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推說他們了解得也不多,得等龍堰回來才能解釋。 但瑪麗還是察覺到了一些問題,大廳里那些不斷觀察著自己的客人們,他們一定知道些什么。 為什么突然會多出這么多客人?歡吼節(jié)明明還沒到。 她裹著大衣剛沖出門口,就跟來人撞上了,龍堰伸手輕輕摟在女人腰上,將她扶住了。 “怎么了?”龍堰看了她的身后一眼,聲音同往日一樣溫和平靜,“不好好休息,又想去哪兒?” “龍堰!”瑪麗一把抓住他,緊緊揪著龍堰的衣領(lǐng),“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看新聞?wù)f,有東西進(jìn)入人界了?你、你的職責(zé)不是阻攔那些家伙嗎?” 龍堰拍了拍她的背,讓她冷靜下來,扶著她往回走:“我的工作是看守驛站,順便想多賺點錢?!?/br> 瑪麗氣惱:“這種時候你就不要敷衍我了!” 龍堰笑了笑,干脆將瑪麗一把抱起來,將她放回床上,又為她蓋好被子,俯身盯著她的眼睛:“我救了你,沒落著一聲謝不說,還得先被你質(zhì)問嗎?” 瑪麗頓時窘迫起來,她也是被那新聞嚇著了,一時忘了這茬…… 她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就是太……那個,謝謝你救了我,我今天是想找你道謝的,但是石生女說你很忙?!?/br> 龍堰幫她把壓住的頭發(fā)捋出來,小心地理了理,溫和道:“我聽石生女說過了?!?/br> 瑪麗抿了下唇:“你、你救了我命,我真的很感謝你,真的?!?/br> 龍堰神情柔和下來,他定定地看了瑪麗一會兒,似乎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