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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過一會兒，洗得干干凈凈的九霄回到了房間，他雙手雙腳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榻，即便今天已經被師傅明著拒絕了兩次，他仍是死不悔改厚著臉皮的對仍在打坐的男人開了口：“師尊，我?guī)湍銓捯??！?/br>
這一次，風皇沒有再拒絕九霄。

解了發(fā)上的玉冠，抽掉腰間的玉帶，又將長袍掛在一旁的衣架上，九霄道：“師尊，你睡里面，我睡外面?！?/br>
風皇看了看房間里唯一的一張床，差一點脫口就說他打坐即可，回頭看到九霄直勾勾地看著他，并沒有思考太久，很快風皇便點了點頭，好歹像個凡人那樣休息一晚。

第五章睜眼說瞎話

雙手交疊在胸前，面朝上身子躺平，風皇就這般閉目休息。

他剛剛闔起眼簾沒有多久，身邊窸窸窣窣的一陣輕微聲響，緊接著便有什么溫熱的東西挨了過來。

眼睛雖是閉著的，風皇卻沒辦法入睡。

旁邊的人是九霄，是他徒弟，房間里只有一張床，他總不能讓他的徒兒去睡地板。

只是……太近了一些……

肩膀幾乎是挨著肩膀，這般近的距離，即便是曾經與他同修的兄弟東皇太一，也未曾與他這般親近過。

陌生的感覺，有些不適應，倒也不會太討厭。

“師尊……”

“嗯？”原來他的徒弟也還沒睡。

“師尊，你這樣睡不累嗎？”

風皇睜開了眼睛，夜色昏沉，他偏頭朝旁邊的徒弟看了過去，九霄的半張臉沉浸在夜的陰影里，半張臉露在月光的映照下。

好近，近得讓他可以感覺到九霄呼吸時的熱氣，噴灑在他的臉上似是被火灼燒一般。

驀地，風皇的耳根子有些發(fā)紅發(fā)燙，他眨了眨眼睛，維持著自己平穩(wěn)的聲音：“不累?！?/br>
“哦?！本畔鲅劬Χ疾徽Ｒ幌碌匾恢倍⒅麕煾?，那眼中的灼灼目光簡直要把風皇給燙出兩個窟窿來。

于危險的刀光劍影中不曾退卻半分，于千軍萬馬的亂戰(zhàn)中中未曾絲毫膽怯，風皇卻被九霄看得有些心悸，似是有螞蟻在他心上爬來爬去一般，說不出的古怪。

硬著頭皮未曾躲開九霄的灼灼視線，風皇不解地開口道：“你為何一直盯著為師看？”

“師尊，我沒盯著你，我面朝里睡，自然而然地就能看到你?！北犙壅f瞎話的能力，九霄毫不遜色。

面上一愣，沉浸在夜色陰影中的風皇驀地有些臉頰發(fā)燙，總覺得九霄這番話有些奇怪，但聽著又很有道理。

“嗯，睡吧。”

回到了原位，仍是面朝上的姿勢，然而左邊的臉頰卻在某個格外明顯的目光注視下越發(fā)guntang，似是要燒起來一般。

被九霄盯得難受，風皇最終側過身，像九霄那樣側身躺著，只不過他是背對著九霄面朝墻壁。

九霄為他的新發(fā)現暗暗偷笑，即便是面對妖魔也不曾有半分表情的風皇，竟然在他的注視下害羞得紅了臉頰和耳朵，最后甚至都放棄了最初的姿勢改為背對著他睡覺。

他這師尊，只怕連為什么會面紅耳赤都不清楚。

大著膽子，九霄慢慢朝他師傅的背靠了過去，直至他的胸膛貼上了風皇的脊背，那一瞬間，他明顯感覺到風皇僵住了肩膀。

九霄頓時停下了動作不敢再冒犯，生怕風皇一個回頭就直接把他揍飛回神界，他趕忙輕聲開口：“師尊，睡不著么？”

風皇雖未回話，但肩膀明顯又放松了下來。

風皇此時睜著眼睛注視著墻壁上的某個點，他的確睡不著，九霄幾乎是貼著他的背，灼熱的呼吸撩在他后頸的皮膚上。

太近了，太親密了，卻沒有他想象中的不適和排斥。

甚至……后背被那片寬敞溫暖的胸膛包裹著，竟讓他有一種莫名的安穩(wěn)。

沒有過太久，風皇隨著從他后背上傳來的平穩(wěn)心跳進入了夢鄉(xiāng)。

隔天醒來的時候他先是覺得腰上有些沉，后頸的皮膚似是被什么柔軟的東西蹭來蹭去，待他回過身去的時候，睡在他旁邊的徒弟也隨之起身離開，

起身，如往常那般由九霄服侍他穿衣，當九霄的手指不經意地劃過他的腰間、手腕和后頸的皮膚時，風皇心中的怪異感更濃烈了。

或許他只是不習慣突然和人如此親近吧。

第六章愛你所愛

“師尊……”身后替他梳發(fā)的年輕男子突然感嘆了起來。

“何事？”

透過銅鏡看到了風皇臉上的不解，九霄突然有一種深深的罪惡感。

他的師傅真的對凡人的情感遲鈍的可以，這兩天他總找著機會和借口去吃師尊的豆腐，若非是師尊對他極為信任，只怕根本不會允許有人與其同塌而眠。

“師尊，你以后若是來凡間一定要記得帶上我。”

“為何？”

“因為師尊太好騙了?！?/br>
“此話怎講？”

“……”看著風皇一臉的認真嚴肅，九霄頓時有些說不下去，他總不能說，師傅我不是說你笨，實在是你被人吃了豆腐都不知道。

“九霄？”

自己動手將發(fā)簪戴上，風皇轉過身疑惑地看著他的徒弟。

“師尊，你可曾想過……有一天去體會凡人的情感。”他想讓風皇體驗的，不僅僅是普通凡人的生活，還有普通凡人的情感。

風皇眉頭微皺帶了幾分擔憂地看著他的徒弟，在開口說出后面那些話的時候，自己都感覺到了心中莫名的酸澀：“你是不是愛上什么人了？”

“嗯?！?/br>
九霄直勾勾地看著風皇，他想說：我愛上你了。

“師尊，我能去愛嗎？”他仍然看著他師傅，目光專注而火熱，似是要把風皇給看穿了一般。

眼瞳微張，風皇顯得有些驚訝，但很快便又恢復了往日的沉靜，甚至于展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容：“只要你喜歡，并無不可?！?/br>
“師尊，你笑起來真好看，平時應該多笑一笑?！?/br>
距離上一次他看到師傅的笑容是什么時候？

是一千多年前，他和他初次于人間的雪景中相遇時。

面上一愣，緊接著臉頰有些發(fā)燙，風皇呆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