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和換洗的衣物送過來?！?/br>
風(fēng)皇丟下一句話就朝著摸個方向直接走了過去，這讓徐小鳳肯定他師傅絕對不是第一次入住這間華美的牢籠，好吧，雖然他不覺得這鬼地方能困住他師父就是了。

聯(lián)想到殷萬財?shù)哪昙o(jì)，他師傅極有可能是在過去的十年里和殷萬財認識，比企鵝背著他來到殷家堡時，徐小鳳莫名的就有些生氣，他師傅此前完全沒有告訴過他任何關(guān)于殷萬財?shù)氖虑椤?/br>
不對，師傅主動告訴過他的事情一直都很少，盡管徐小鳳早已經(jīng)做好用余生慢慢去了解師傅的準(zhǔn)備，這會兒他仍然無法壓制住自己的怒意和嫉妒。

“師傅，我也去。”徐小鳳脫口而出。

過去十年里陪伴在他身邊的都是師傅的化身，化身沒有沐浴的需要，即使有，徐小鳳也說不出和師傅一起沐浴的話來。

他并不后悔自己剛才情急之下吐露出來的內(nèi)心所想，看到師傅腳步一頓朝自己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徐小鳳甚至還有一絲隱隱的期待和興奮。

明明師傅是和他一樣的男人，明明上輩子在學(xué)校的公共大澡堂里都沒有害羞緊張過，這會兒他竟會因為在腦海里勾勒出他和師傅一用沐浴的場景而緊張得指尖發(fā)顫，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嗯?！?/br>
風(fēng)皇轉(zhuǎn)過身時所慣有的沉穩(wěn)表情讓徐小鳳松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師傅心里事怎么想的，徐小鳳仍然慶幸?guī)煾禌]有因為他的突然提議而表露出驚訝或者疑惑的表情。

……

……

半透明的淺薄的白霧縈繞在保持合適溫度的溫泉水面上，縹緲居后院的小花園里有一處與山石草木相連的溫泉，池邊的假山上鑲嵌著照明的夜明珠，柔和的光增添了幾分神秘溫暖的氣息。

徐小鳳跟在師傅的身后走到溫泉池邊時，他在池邊的一塊光滑的黑色石頭上發(fā)現(xiàn)了拜訪在上面的兩套干凈的衣服，衣服整整齊齊地疊著看不清款式，但是從料子和顏色來看，肯定是為他師傅一個人準(zhǔn)備的。

一套是月牙白的絲綢料子，一套是顏色相似的純棉，那殷萬財還真是想的周道，特意準(zhǔn)備兩套衣服好讓師傅選擇。

徐小鳳還在盯著那兩套衣服的時候，眼角余光突然瞥見一件被隨意仍在岸邊石頭上的長袍，猛地一怔，他意識到這衣服是哪里來的。

只可惜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師傅已經(jīng)不在原地了。

瞅見白霧中若隱若現(xiàn)的被溫水浸到肩膀部位且披散著長發(fā)的男人，徐小鳳暗自后悔他剛才沒事兒發(fā)什么呆，不過師傅換衣服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一眨眼就跑到水里去了。

一想到待會兒他和師傅一起泡澡，徐小鳳的些許失落很快就被隨之而來的小緊張小期待所掩蓋，他三兩下把身上的衣服丟到一旁，在雨后格外寒冷的晚秋中浸入溫泉池子時，那自每一個毛孔里涌入的溫暖驅(qū)散了一整天奔波帶來的疲憊，徐小鳳舒服得簡直想要長歌。

摸著石頭下了池子，徐小鳳沒有猶豫地在水中緩慢地朝師傅的方向走了過去，難得和師傅相處的機會不好好抓住怎么行。

他沒想著要發(fā)生點什么，不敢想，至少現(xiàn)階段不敢想，就算他和師傅只是這么靜靜的相處，有流淌著的溫泉滑過他們的身體，這就夠了。

師傅面上一派平靜的闔起雙眸似是在靜靜放松，山石與樹木陰影下的溫泉讓人根本看不清水面以下，加上披散在肩膀上的黑發(fā)，即使徐小鳳知道師傅現(xiàn)在身上沒有穿著衣服，風(fēng)皇現(xiàn)在看起來和白天穿著衣服也沒對少區(qū)別，僅僅是指露在空氣里的皮膚。

太安靜了。

徐小鳳的耳中只能聽到溫泉水掠過池中石頭和池壁發(fā)出的水聲，最大的噪音大概來自于他混沌的呼吸聲。

“師傅，如果你受傷了不要隱瞞我好嗎？”沉默了片刻，徐小鳳靠在師傅對面的池壁上，不能距離師傅太近了，徐小鳳對于控制自己的身體反應(yīng)沒有太大的信心。

這句話成功讓風(fēng)皇睜開了眼睛，男人似乎不是很能理解徐小鳳這句話的意思。

“那天我差點就死了，我清楚那天夜里我自己受的傷有多重，可是隔天我不但活蹦亂跳甚至還有了比以前更富有力量的身體，修為也進階至元嬰后期，得到了多少以為著要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守恒定理？徐小鳳想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今天白天師傅靠在他腿上睡了很久，他固然高興師傅對他的信任和靠近，可心里更擔(dān)心師傅是不是因為損耗了太多元力才會那么疲憊不堪。

“師傅，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過去的十年沒有開口是不敢問，不敢去面對自己不想要的答案?！?/br>
深深吸了一口氣，雨后冰涼的空氣讓徐小鳳充斥著武試問題和情緒的腦袋冷靜了幾分，他壓低了聲音，語氣里的認真和嚴(yán)肅讓風(fēng)皇一直注視著他，來自師傅的專注的目光讓徐小鳳的脈搏跳動得又快了一些。

他緊緊盯著風(fēng)皇：“師傅，你當(dāng)初為什么要就我？又為什么會有一縷神識在古玉里？”

盡管夜色昏暗，風(fēng)皇仍然能感受到來自徒弟灼熱的視線，他心頭一顫，當(dāng)年那個用傻笑掩蓋最初來到異世界未知恐懼的臭小子已然在過去的十年里適應(yīng)了這一切，甚至于找到了存在的意義。

“命運?！?/br>
比起所謂的“緣分”，風(fēng)皇更愿意用這個詞去形容他和徐小鳳的關(guān)系，或者是另外一個——宿命。

徐小鳳咧嘴笑了：“天注定我們是師徒？”

這個答案可沒辦法讓他滿意，盡管他很喜歡“命運”這個詞，就如同無形之中有一條條細線將他們捆綁在一起，無論分開多遠最終會將他們相連在一起。

“天注定我們會相遇?！闭f出這句話時風(fēng)皇從徐小鳳漆黑如夜的眼瞳里看到了一閃而逝，仿佛流星一樣的亮光。

一聲混雜了萬千情緒的呢喃：“師傅……”

“你信我嗎？”風(fēng)皇問道，漂浮在水面上的發(fā)絲隨著他的動作在水面上曳起絲絲縷縷的水紋，它們在大自然的推動下一路推開直至碰撞到了徐小鳳的胸腔，清晰而深刻地在心臟部位感受到來自師傅問話里的真誠。

“信?！?/br>
只此一個字就夠了。

風(fēng)皇揚起了嘴角，即便是山石樹木的陰影也遮蓋不住這絲笑容所帶來的明亮美好，比之平時無情無感的平穩(wěn)音調(diào)，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