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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些時日呢?只怕看似溫和實則已經(jīng)入魔至深的男人不會有太多的耐心。手掌輕輕覆在小腹上,風凰不經(jīng)意地蹙了蹙眉頭,這小靈珠確實是來得突然讓他毫無準備,混合了他與九霄的靈氣,若是他愿意,這小靈珠確實也能夠孕育出一個生命來。只是……似是嘆了一聲,風皇緩緩闔上雙目。床榻看著冷冰冰的,躺上去倒也暖和,只是不管蓋多少層被子也無濟于事,身上的這份寒冷并非來自外界而是他身體里的寒毒。一日有小靈珠在,他就如同套上了一個枷鎖一般一天沒辦法恢復(fù)。這般孤冷的夜,有多久沒有自己獨自一人度過了?習慣了溫暖之后,這些孤獨寒冷就變得越發(fā)難熬了。“九霄……”這樣的夜里,你可有因擔憂而如我這般睡不著呢?…………半透明的冰晶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爬上了男人的眉梢發(fā)絲。屋子里擺放著兩個暖爐,鮮紅的火焰滋滋滋地燃燒著熱氣,這些熱氣卻難以阻止越來越多的冰晶爬上了風皇的頭發(fā)與皮膚。緩緩呼出一口氣也是冰冷的寒氣,缺少了靈力的壓制之后寒毒比想象中的還要猛烈,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已經(jīng)好似在下雪天里站了一天一夜一般,頭發(fā)被冰晶染成了霜白色,手指被體內(nèi)寒氣凍得發(fā)白。寒氣蠶食著他的理智,猶似要將他拖入無邊無際的沉眠中一般,只怕這一次閉上眼睛,下一次睜開眼睛就會看到自己被凍在冰里出不來了。好冷。風皇緩緩睜開眼睛,被冰雪染白了的睫毛根根分明,他身下的床榻竟是已經(jīng)被寒氣凍得多出了一層透明的冰霜,寒毒發(fā)作,只怕再過一會兒這間屋子都會因他身體里的寒氣被冰封起來。需要熬過今日寒毒才可。眉頭微皺,風皇兩指結(jié)印運氣調(diào)息,入定之后便再也沒有感覺到寒毒帶來的冰冷刺骨,只是后背卻突然變得溫暖了起來,突如其來的陌生靈氣讓他立刻睜開了眼睛,還未看清來人便被推倒在了已成寒冰的塌上。視線透過結(jié)冰的睫毛看清了來人,風皇抬手擋住了對方壓過來的動作。“出去?!崩淅涞?。“寒毒發(fā)作,毒素從體內(nèi)延續(xù)至體外,你體內(nèi)已經(jīng)快被凍起來了,這般的冰冷刺骨莫非你想強行忍下去?若是沒有那多余的靈珠吸取你的靈力,你尚且可以憑借自身靈力將寒毒壓制下去,如今靈力不足,這寒毒你可壓不了了?!?/br>握住了風皇試圖將自己推開的手,澹臺風雅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忿然道:“你莫非是沒看到自己的樣子不成?”頭發(fā)乃至于睫毛都已經(jīng)被寒氣凍得霜白,被澹臺風雅握著的手臂更是如同寒冰一般感覺不到絲毫溫暖,這寒毒是他從魔界千辛萬苦尋來的萬年寒蟬煉制而來,普通人別說是碰一下,只要被一縷寒氣沾染到也是瞬間發(fā)作寒冰碎片。也就是風皇靈氣深厚才能一直壓制寒毒而不被侵害,只是如今靈力大幅度減弱,已經(jīng)不能再像前幾日那般隨心所欲的控制寒毒了。風皇淡淡道:“這番話從你口中說出來,不覺得可笑?”這寒毒傷不了他多少根基,奈何從里而外的延伸足以將他拉入冰冷的沉眠之中,稍有不慎便會成為一個被凍在寒冰中的沉眠之人,到時候即便是澹臺風雅也很難破開寒冰將他救出來。風皇不想陷入冰凍的沉眠之中,即便最終依靠自己的靈力也會慢慢將寒毒消化,可那會是多少年之后?少則百年,多則千年。如果有一天九霄找到他了,看到的也只是一個被封印在寒冰中的他。咫尺天涯,最可悲的莫過于一人清醒而一人沉眠不醒,那些孤獨的滋味縱然他品嘗不到也不想讓九霄去品嘗。“這么多年來你可知我每時每刻都被在人間的記憶所折磨,入了魔道便進不了輪回,悔恨,我無時無刻不在悔恨當初你我相遇時,我為什么要離開你?”握緊了風皇的手腕,澹臺風雅俯下身輕輕吻了吻男人布滿霜白的冰冷發(fā)絲。“這幾千年的孤獨與等待,掙扎與懊悔……”話語一頓,澹臺風雅俯下身抱緊了這渾身冰冷的男人,輕聲細語地道,“如叵不是這寒毒,我也沒辦法將你帶來此地?!?/br>“風皇,你會如何去選擇?”下顎輕輕蹭著男人冰涼的發(fā)絲,澹臺風雅呢喃道:“只要你毀了那莫名多出來的靈珠,你大可以不必受寒毒的折磨?!?/br>風皇不曾回答,澹臺風雅低聲一笑,嘆道:“不言不語,你果然還是要保住這顆可能會要了你的命的小靈珠?即便它是由你與九霄的靈氣催生而成,他日也不一定能擁有生命?!?/br>“與你何干?”風皇側(cè)臥在塌上,不斷的寒氣讓他的舌尖都有些木木的,后背傳來的陌生靈氣似乎漸漸地驅(qū)散他身上的寒冷。放軟了語氣,澹臺風雅看著風皇蒙上了一層冰晶的耳廓,好似在哄人一般說道:“我知道你恨我當年的不辭而別,對你的不信任,風皇,我們可以從頭開始,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發(fā)生第二次?!?/br>干脆閉上了眼睛,風皇也不回答。微微抿起唇來,澹臺風雅湊了過去輕輕蹭了蹭風皇的耳垂,后者毫無反應(yīng)的態(tài)度讓澹臺風雅的眉心凝聚起一抹黑霧。語氣低了幾分,透著威脅的意味:“你若是這么想留下這顆靈珠,我倒是有個兩全之法?!?/br>“風皇,我可以幫你壓制身上的寒毒,甚至是除去你身上的寒毒,這寒毒里淬煉了我的靈氣,只要我的靈氣進入你的身體里,雖不能立刻將寒毒全部散去,但只需要多次之后就能徹底拔除你身上的寒毒?!?/br>澹臺風雅在風皇的耳邊低語道:“如何?為了保護你的小靈珠,你可愿意?”交換靈氣?“你又要如何將靈氣度給我?”風皇仍是閉著眼睛。手滑落至風皇的腰間,澹臺風雅的聲音低了幾分:“你自是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話音未落,一股寒氣直擊澹臺風雅的胸口,澹臺風雅眼露驚訝的同時化作一陣黑霧退到了快到房間門邊的地方,再次化作人形時滿含怒意地凝視著仍然側(cè)臥在塌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