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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惫呕吹拇笮χ忻黠@夾雜著苦澀,但他迅速回到了他平日那副瀟灑不羈的樣子,拍著桌子說道:“老家伙,我果然終究是比不過你,這次,我甘敗下風(fēng)?!?/br> 原來老爺子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我的身后,見我做出了選擇,他狀似得意的嘿嘿笑著,拍著古淮的肩說:“老伙計,我這徒弟雖然沒出息,但認(rèn)死理兒的毛病隨我,隨我。但你也別太難過,你不是新收了個神仙徒弟么?那可夠你出去威風(fēng)好一段時間了。” “可不是?”古淮接茬兒道,“話說回來,你這丫頭也是讓人頭疼的很。這性子倔的,一個閑氣生到現(xiàn)在,逼得她古淮大爺放大招講故事。還不知道能明白多少。悟性差還不努力,一個啃老的徒弟,不要也罷!” 說著說著兩人又到一邊斗嘴喝酒去了,留我一人在酒桌發(fā)呆。 原來古淮還有這么一段過往,藤蔓之于古淮,究竟是不是一段孽緣?說到緣,自有因果前生來世,可古淮的藤蔓卻是永永遠(yuǎn)遠(yuǎn)地消失在這萬丈紅塵,無論是黃泉或是碧落,都無處找尋了。藤蔓對于古淮,說是劫才更為貼切。這劫,渡過了,即是結(jié)緣,若是渡不過,便是再無瓜葛,徒留心上一道疤。即使我這一株藤蔓,點點頭愿意成為古淮的徒弟,即使他想要將歉疚和感謝回報在我身上以換得暫時的心安,就真能撫平心里的傷疤嗎?當(dāng)然不能。永遠(yuǎn)的失去對于漫長的時間來說,就像是無法愈合的傷口,要么就讓他永遠(yuǎn)的留在那兒,要么就連著周圍一大塊rou一起剜下,放到記憶深處,假裝自己忘了。我如果答應(yīng)他,就是讓那傷口一直暴露不得隱藏,倒不如逼著他將這一切假裝忘掉,面對現(xiàn)實更好吧。 原來渡劫是如此危機四伏的過程,大師兄就要渡劫了,他那么厲害,應(yīng)該是會安然度過的吧?可說到厲害,古淮又何嘗不厲害呢?不也是九死一生嗎?大師兄要是也遇到古淮那樣的情景,是不是也需要一株藤蔓來幫他擋一擋天雷呢?他和師父應(yīng)該推算得出應(yīng)劫的日子,我得打聽一下。到時候萬一有一道雷劈下來大師兄扛不住了,我這個沒出息的藤蔓還能出來幫他擋上一擋,拼著灰飛煙滅了,幫大師兄飛升成功,總算是死得其所,反正就我來說,悟性差又不努力,就這么啃老下去,是一道雷都扛不住的。 等等,沒出息?悟性差?啃老?老爺子剛剛說我沒出息?古淮說我悟性差還啃老?還說他是我大爺? “我還沒原諒你們呢!老頭兒你少得意!就你每天使喚我,我怎么能有出息!古淮!你等等,咱倆掰扯掰扯,我悟性怎么差了?我是不努力,我努力起來連自己都害怕!就你們這幅為老不尊的樣子,將來還不知道要給我下多少套等我鉆呢!誰還不是仙女咋的?我這口閑氣還就生定了,就不原諒了……” ( ̄^ ̄)ゞ哼 黃粱一夢夢千年,完。 ☆、黃粱一夢夢千年(番外) 從我懂事起,我就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 我是撿來的。爹娘成婚多年都無所出,大伯在林子里打獵時撿到了剛出生的我,就把送給了爹娘做女兒。爹娘很疼我,給我的愛并不比別家的孩子少。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我是撿來的野孩子,我在他們的指指點點中,也模糊知道了自己的來歷。 我三歲的時候,娘懷上了弟弟耀祖。那以后,村里的大嬸大娘就說爹娘養(yǎng)我是給弟弟找了一個小保姆。如果我不努力干活,爹娘遲早會嫌棄我,然后把我買給外村的老財主當(dāng)小妾。雖然爹娘對我還是一如往常,他們說一定是我來后才帶來了弟弟,而弟弟是上天對于他們養(yǎng)育我的報答。但我還是逐漸斂起了性子,不敢放肆,我不怕做弟弟的小保姆,但我怕有一天會成為老財主的小妾。 除此之外,我還有一雙別人沒有的——“天眼”。比如我能看見普通人肩上的生命之火,我能看見古物中依附的魂靈,我能看到荒野中游蕩的孤魂野鬼,甚至,我能與之交流。 小時候,娘常常被我嚇到,然后她就會領(lǐng)我去三仙姑那里收驚。我很怕三仙姑請神上身后的樣子,一會說我有仙氣,一會說我有妖氣,張牙舞爪的樣子嚇得我發(fā)抖如篩糠。仙姑還會用符紙灰和糯米打我,原來糯米混著符灰打在身上會是一種刺入骨髓的疼。從仙姑那兒回來,我總會發(fā)幾日高燒,再漸漸好起來。當(dāng)被打的次數(shù)多了,我才發(fā)覺自己所看見的世界和別人是有所不同的。此后我便不敢隨便說話,我不確定自己說的他們看不看得到,怕說錯了,再被送去挨打。 爹娘和大伯見我總是支支吾吾的樣子,以為我可能被鬼怪嚇傻了,反而對我格外耐心。村里人也傳著村口陳家撿來的姑娘是傻子,看我的眼光多是同情又夾雜著幸災(zāi)樂禍。 我們家是外來戶,又住在村邊,很少有村里的孩子愿意跟我和弟弟玩。隔壁的張家大伯是木匠,有個兒子比我大兩歲,我們叫他阿木哥。因為同樣是外來戶,與我家走得很近,耀祖喜歡跟著他,他也像個大哥一樣會帶著耀祖玩,有時也會帶上我。 “就是她!就是她說小三子背上背著個水猴子!”一日,阿木哥正領(lǐng)著耀祖捉蟋蟀,我在草地上采花,突然有一群孩子跑過來,大叫著朝我們這邊氣勢洶洶的壓過來。 “你們……你們……jiejie……”耀祖還小,看他們不懷好意的過來,嚇得跑到我的身后,伸出手牽住我的手,他聲音有些發(fā)抖。 “就是你說小三子背上背著個水猴子的吧!小三子死啦!淹死的!都是你這個妖婆害的!”為首的一個孩子指著我的鼻子,卻又不敢近前,顯然我這“妖婆”還是有些震懾力的。 阿木哥大步跑過來,一步跨在我的身前,展臂把我倆護著。 “你們干嘛欺負(fù)一個小姑娘!有什么話,跟我說!” “小姑娘?你別看這個傻子不說話,她是妖婆!小三子就是她害死的!”小孩子說話理直氣壯,仿佛親眼看見是我把那個叫小三子的推到水中的。 “你胡說!你有什么證據(jù)?”難得的是,阿木哥并沒有聽信他們,還是牢牢將我護在身后。 “是她說小三子背上背著一只水猴子,只有她看見了。結(jié)果呢,小三子失蹤了一天,上午被發(fā)現(xiàn)死在河里了!不是她是誰?!那水猴子只有她看得見!她是妖婆!水猴子就是她招的!”為首的孩子情緒激動,眼眶泛紅,顯然失去了好朋友,他很難過。 “你親眼看到阿蘿指揮水猴子拉小三子下河了嗎?!阿蘿提醒他他不聽,還偏偏要下水,怎么能來怪阿蘿!”阿木哥反擊。 對方陷入了沉默,事實正是領(lǐng)頭這個孩子慫恿小三子盡管下水去玩,不要聽我胡扯。 就在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