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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有些委屈道:“我來都來了,就讓我進去看看唄?!?/br> 蔣晴天哼一聲,轉(zhuǎn)身朝家里走去。她家里擺設(shè)簡單得很,幾乎過于簡潔了,小小一間屋子,中間擺了個床就是她的臥室。甚至連客廳都沒有,陽臺做廚房,再加個衛(wèi)生間。這就是蔣晴天生活的全部地方。 林予本還想?yún)⒂^一下,卻沒想到這地方小得一打眼就看完了。見他愣在門口,蔣晴天嗤笑一聲:“怎么,林大少爺沒見過這樣的房子吧?委屈您在這歇會兒,小的給您做飯去?!?/br> 林予懵懵地在那個吱呀作響的小床上坐下,看見蔣晴天關(guān)上了廚房的拉門。他伸手按了按床墊,手下的觸感硬得好像只鋪了一層薄被的水泥地。他余光看到擺在床頭的一摞書本,是高三課本和五花八門的教輔資料…… 別人家的孩子高三時是怎樣的呢?林予只知道自己那時候,父母整天噓寒問暖,他每天除了學(xué)習(xí)不需要考慮別的事情。說得不好聽一點,很多高三的孩子,父母差不多要當(dāng)祖宗給供起來。可是蔣晴天呢,她自己打工賺錢,就為了有這樣一個小破屋子住。 廚房里傳來不甚熟練的切菜聲,林予卻忽然覺得鼻子酸酸的。 第8章 蔣晴天做了個番茄炒蛋,又煮了粥,端出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林予正對著一張照片發(fā)愣。那是他們兩個的合影,之前被蔣晴天倒扣在床頭柜上。照片是在游樂園照的,蔣晴天摟著林予的脖子笑得見牙不見眼,林予微微笑著,看起來清秀又沉靜。 聽到動靜,林予回過頭來,蔣晴天覺得他眼睛里盈滿了光,好像有很多話想對自己說??墒堑攘税胩?,林予只說了一句:“你瘦了?!?/br> 蔣晴天覺得自己可能面部表情管理失調(diào),這個時候她居然莫名其妙地笑起來??墒请S之而來的,還有被風(fēng)打透似的蕭瑟感。她覺得有點慌亂,不知道要怎么面對林予關(guān)切的眼神。她一邊低聲嘟囔著:“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币贿叞档溃骸耙恪!庇谑牵B忙趕在眼眶變得酸澀之前埋頭支起小桌板。 “快吃,吃完回去。”蔣晴天頭也不抬。她坐到床的另一邊去,隨手拿起本英語書??裳矍暗膯卧~似乎長了腿,跑來跑去,就是不往她腦子里進。她聽見林予喝粥的聲音,稀里呼嚕,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的粥做得有多好吃。 林予吃飯很快,他們刑警很少有吃飯拖拖拉拉的。等到盤子里就剩最后一塊雞蛋的時候,林予才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吃得有點太快了。他看了那塊雞蛋一會兒,絞盡腦汁地想著用什么辦法才能再拖延一會兒時間,他偷偷去看蔣晴天,好巧不巧,蔣晴天也在這時抬眼看他。四目相對,林予一緊張,就把那塊雞蛋給吃了。 …… 他欲哭無淚,只好干笑道:“挺好吃的。”屋子里氣氛很怪,沉默又尷尬,這讓他的笑聲顯得很突兀。林予看著面無表情的蔣晴天,漸漸收斂了笑容:“那個……” “什么?” “……嗯,沒事?!绷钟璋训阶爝叺脑捰盅柿嘶厝?。這種氣氛,實在不好提關(guān)于兩人關(guān)系的事。這一次她肯讓步、肯帶他回家,這就已經(jīng)很好了。他的心思在肚子里轉(zhuǎn)了幾個彎,再出口完全變了個方向。林予放松地笑了笑:“我感覺好多了,你又快月考了吧,好好復(fù)習(xí)?!?/br> 蔣晴天有些茫然地聽著他打官腔,還沒適應(yīng)他的新思路,就聽見他說“我先走了?!?/br> “哦。”她愣愣地給了個不算反應(yīng)的反應(yīng)。 直到關(guān)門的聲音響起來,蔣晴天才稍稍從紛亂的思緒里回過神。她盯著被林予吃得干干凈凈的碗筷,忽然覺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都像場鬧劇。只是,林予一走,就像戲臺上的演員走了一半,原本還挺擁擠的地方,霎時就空了。 接下來的幾天,林予一直沒有見過蔣晴天。一來,他怕好不容易緩和點的關(guān)系被他再次搞砸,二來,他最近真的忙得不可開交。 炎炎夏日,警局的辦公室里悶熱難耐。嘩啦啦的翻頁聲跟噼里啪啦的錄入聲都攪得人心煩意亂。在這種天氣里,你就算坐著不動都能流一身汗,偏偏警局里凈是火力旺盛的Alpha。 忽然,正在寫報告的小張打了個響亮的飽嗝,旁邊錄入的小美女文珺登時嫌惡地捂住鼻子:“太臭了!小張你中午吃什么了!” 小張被她說得有點難為情,揉著肚子嘿嘿笑道:“韭菜餡餃子?!?/br> “你蘸大蒜了吧!”文珺不依不饒。 這點小插曲好像給煩悶的工作帶來了一點樂趣,大伙紛紛湊熱鬧地看著小張,再嘲笑個一兩句。正當(dāng)他們比著賽埋汰人的時候,卻看見一直沉默的林予忽然臉色一白,然后捂著嘴跑了出去。 剩下一票人登時噤了聲。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把目光投向副隊鄭遠衡。 “你們看我干嘛?”鄭遠衡被瞧得渾身難受,不自在地轉(zhuǎn)過頭去。文珺笑得賊兮兮道:“頭兒這是怎么了?” 平日里沒什么樂子公務(wù)員們此時搖身一變,頓時化身八卦記者狗仔隊,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出奇團結(jié)異口同聲道:“懷了!” “去去去,別鬧!”鄭遠衡轟小雞似的在辦公桌中間擺了擺手,眉頭皺出了一道深淵。小張打著哈哈:“鄭哥這么嚴(yán)肅干嘛,大家說著玩玩嘛?!?/br> 其實,放眼整個刑警隊,有懷孕這種功能的也就只有他們隊長一人,再加上林予性格好,大家私底下就愛跟他開開玩笑。不過,玩笑歸玩笑,他們都知道林予不可能懷孕。像他這樣在國家重要崗位工作的Omega,在職期間都是不被允許懷孕的。 大家嘻嘻哈哈一會兒,文珺小聲道:“頭兒咋還沒回來?” “你們接著干活,別扯沒用的?!编嵾h衡沉聲說道,“我去看看。”說著便起身往林予出門的方向走去。 林予反胃,跑到衛(wèi)生間一陣吐,差不多把中午吃的那點東西都吐出來了。胃酸燒得胸口火燎燎的疼,林予心里卻一陣驚駭。應(yīng)該不是懷孕吧?不能那么巧吧?只是一次而已……就在他驚疑不定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腳步聲,林予嚇了一跳,回頭,見是鄭副隊。 林予吐得臉色煞白,眼底點點水光。鄭遠衡跟他對視,不禁頓了頓。他眼里的擔(dān)憂恰到好處,不遠不近,抬手遞過一杯溫水:“怎么了這是,苦夏反應(yīng)這么強烈?” 林予正好不知道要怎么解釋,干脆接過水,就坡下驢道:“啊,可能有點中暑。”溫?zé)岬乃坪蹙徑饬怂韲道锏幕馃鹆?,林予一口氣喝了大半杯?/br> 鄭遠衡就站在一邊,面色平靜地注視著林予,像個毫不逾矩地同事??墒?,他的目光卻如隱形粘性的蛛絲,游離在他接觸杯沿的嘴唇和不時滾動的喉結(jié)之間。 林予喝了水壓下胃里的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