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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還沒等她理清頭緒,手機(jī)響了,來電人是傅南。 蔣晴天覺得自己按接聽鍵的手像是觸到了靜電,細(xì)小電流在她渾身炸開一層,她直覺不是什么好事。 “喂?”因?yàn)檫^度緊張,她的嗓子破了音,聽起來有些嘶啞。而對面的聲音也不比她強(qiáng)到哪去。 “晴天嗎?我剛聽到一個消息,林警官可能有危險(xiǎn)!你表哥把他出賣給刀疤劉了!” “什么!”一瞬間的抽離感令人窒息,蔣晴天覺得自己好像被抽了一鞭子,rou體被釘在地上,靈魂已經(jīng)撕扯著飛了出去。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刀疤劉是卿爺?shù)氖窒隆?/br> “你在哪呢?我聽你那邊好吵,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蔣晴天的雙手僵硬冰涼,她恍惚著報(bào)出自己的位置,對未知的一切忽然生出了無邊的恐懼。身邊的人一個個都聯(lián)系不上,這一切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很快,一輛破爛似的敞篷車開了過來,傅南在人群里瘋狂鳴笛:“快上來!” 蔣晴天跌跌撞撞地坐上副駕駛,臉色慘白一片。傅南看了她一眼,一腳油門將車轟了出去:“丫頭,放心啊一定來得及?!?/br> “……南哥。”蔣晴天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她勉強(qiáng)維持的鎮(zhèn)定被傅南一句安慰就擊潰了,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好害怕?!?/br> “……林警官是好人,好人一定會有好報(bào)。” 車速飆到極限,倒車鏡在狂風(fēng)里搖搖欲墜似的,傅南踩在油門上,任憑破爛車被開得哐啷作響,他抽空在蔣晴天頭上揉了一把:“別怕,今晚哥就算不睡養(yǎng)生覺,也要幫你把林警官給找到!” 然而,傅南幫蔣晴天聚集起的這點(diǎn)勇氣,終于叫家里大開的房門徹底擊碎。門口處透著房間里溫暖的燈光,可是蔣晴天似乎被凍住了似的,四肢不協(xié)調(diào)地僵硬著,仿佛那是地獄的入口。 “……林予?!彼曇艚鯁柩剩÷曕?,就像害怕驚擾什么。她走進(jìn)門去,忽然覺得頭暈?zāi)垦?,因?yàn)樗匆娏碎T口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血跡!恐懼和憤怒瞬間燒紅了她的眼睛,蔣晴天在自己的口腔里也嘗到了血腥氣,她踉蹌著奔到隔壁狠狠敲門:“李成??!你給我滾出來!你把林予弄到哪去了!你出來!” “是誰???”舅媽被恐怖的敲門聲驚醒,怯怯地過來開門:“晴天?你這是怎么……” “李成俊呢!”蔣晴天雙眼通紅,一副找到人就要立刻把他剁了的氣勢,她好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顧不了許多,撥開舅媽就要進(jìn)去找人。 “等等,成俊他今晚沒回來,他,他出什么事了嗎?”舅媽好像被這樣的晴天嚇到了,緊緊抓著門框,惶惑地問道。 “沒回來?”蔣晴天雙手開始不可抑制地哆嗦,她深吸了幾口氣,眼淚毫無預(yù)兆地就那么流了出來,她聲音嘶啞道:“要是林予有個三長兩短,你兒子就是殺人犯!” “晴天,我們先報(bào)警?!备的馅s忙伸手撐了蔣晴天一把,他覺得她好像搖搖欲墜了。等待是最令人焦灼的,可是她們也不知道林予究竟在什么地方,這個時(shí)候不等著還能做什么呢? 蔣晴天手心一層層地冒冷汗,她腦子里控制不住地冒出一些恐怖的畫面,她不敢想林予會被這些窮兇極惡的人怎么對待。屋子里的血跡就像扎在她心上的鋼針,蔣晴天眼前一陣陣地發(fā)暈。 “還沒到最后呢。”傅南忍不住安慰道。 “嗯?!笔Y晴天點(diǎn)了點(diǎn)頭別開視線,她要鎮(zhèn)定。環(huán)顧空無一人的房間,蔣晴天忽然覺得好像哪里不對。 這股違和感出自哪里?她心中緊了一瞬,開始四處搜尋,對了!是鑰匙!蔣晴天望向空空如也的門邊,她掛在門口的鑰匙不見了! “晴天!”傅南有些莫名,因?yàn)樗孟裢蝗幌肫鹗裁此频?,猛然一頭扎進(jìn)臥室。他跟過去,看到她抖著手掀開被子,床上赫然是一部手機(jī)。 “這是……” “林予的手機(jī),我們能找到他了!” …… 鞋跟磕在地上,敲出令人心顫的回音,聽得出來這地方十分空曠。林予什么都看不見,他被蒙著眼睛,嘴巴上也貼了膠帶。周圍有三個人,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交談。 林予坐在椅子上,雙手被捆在身后,他的手背上有一道很深的傷口,那是在掙扎的時(shí)候打到鑰匙留下的,傷口一直在流血,把繩子都浸濕了。此刻,他暗自掐著那道口子,以期用疼痛換得一絲清醒。 “自從卿爺死了,我就連那邊都沒去過了?!币粋€人好像頗為感嘆,一邊說話一邊把玩著手上的東西,發(fā)出咔噠咔噠的響聲。 林予記得這個沙啞的聲音,他頭上有道疤,好像是三個人的小頭目。之前的匆忙一瞥中,他看見這人手指上戴著一個金屬戒指,棱角鋒利,應(yīng)該是為了打人更疼戴上的。林予裝作還沒清醒的樣子,暗中考慮著自己的處境。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刀疤頭的外衣口袋里藏著蔣晴天的鑰匙。那是林予趁亂塞進(jìn)去的。當(dāng)初他擔(dān)心晴天一個人上下班,給她的鑰匙扣上裝了定位器,在自己的手機(jī)上能同步收到她的位置信息。 “不知道晴天什么時(shí)候才能發(fā)現(xiàn)我失蹤了,而這些人又有什么目的?”林予想不明白,因?yàn)槁樽硭幍脑?,他的頭還很暈,鈍鈍地疼。那些人以為他還昏著,便繼續(xù)閑扯淡—— “別說沒去過那邊,到現(xiàn)在,我連茶都沒再喝過,更別提西湖龍井、洞庭碧螺春了?!?/br> “就是,都賴這小子,難得的風(fēng)流幾回,這下又成下流了?!闭f這話的人語調(diào)猥瑣,說完三個人似乎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什么,嘿嘿地笑起來。 林予在一片黑暗里艱難地捕捉信息,卿爺、茶樓……聽起來,他們抓住自己的原因只是為了報(bào)復(fù),這可不太妙啊,沒有什么能制衡他們,他們隨時(shí)可能殺了自己!太陽xue突突跳動著抽痛起來,林予想著:我必須……爭取到主動權(quán)。 那三個人笑夠了,終于把話題帶到了林予身上:“這小子還沒醒,夠能睡的?!?/br> “這不是懷孕了嗎,正常?!?/br> “哼?!钡栋虅⒗浜咭宦暢钟枳呷ィ骸拔覀兌缢恢皇?,就能把他叫醒了?!?/br> 第37章 林予先動了,在刀疤劉離他只有一步遠(yuǎn)的時(shí)候,猛然抬腿踢中了他的膝蓋。刀疤劉冷不防趔趄了一下,當(dāng)即跪倒在地,直直地磕在了地面上。三個人愣了一瞬,還是刀疤劉先回過味兒來,面容轉(zhuǎn)瞬間變得猙獰:“媽 的!你小子特么裝暈!” 他猛然躍起,重重都一拳打在林予下頷角上,林予被打得偏過頭去,嘴角溢出鮮血。他悶聲嗆咳著,卻不防又被抓住頭發(fā),刀疤劉逼迫著他抬起頭來,一把拽掉了他眼前的黑布:“落到這種地步你還不肯老實(shí)!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