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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月色下也能看清的紅衣,仿若滴血。站在他身后的一人則看不清身形,他的身體仿佛在冒煙似的。“太歲?還真嫩......”為首的那人抬起頭,一張慘白慘白的臉配合血紅的衣裳和嘴唇,看著有些瘆人。“進(jìn)來吧?!碧K青沒理會他話里的不屑,轉(zhuǎn)身讓了道兒。清澗已在房里點(diǎn)了燈,兩人走了進(jìn)來后,全然忽略了蘇青,只把眼睛放在了坐在正中的清澗身上。“喲?”穿著一身血紅衣裳的人眉頭一挑,看見清澗又是意外又是了然的,道,“騰蛇?!?/br>清澗皺起了眉頭,看著那個一臉不善的青年,眼帶警惕。“你看不出我的原身的,”血衣青年笑了一聲,盯著清澗,“小騰蛇。不過看來南方的水患是你干得了,這真是讓我吃驚?!?/br>“你也是......”清澗心里靈光一閃。“噓,”血衣青年豎起手指,抵在唇上,“你猜?”比起紅衣青年,蘇青更加關(guān)注后面的那位。走進(jìn)來后蘇青才看清他穿著一身黑衣,不同于血衣青年,他穿的是一身緊身短打,頭發(fā)也梳的利落干練,只是周圍四溢的黑氣讓人覺得十分的不舒服。蘇青看著他,想起以前自己渾身冒黑氣的樣子,不由的打了個冷戰(zhàn)。“爹爹?”感覺到了生人的氣息,小蘑菇揉揉眼睛,爬了起來,蘇青忙上去把她抱起來。蘇青私心覺得,這個女兒比以前貍九幫他帶大的那個可愛的多,現(xiàn)在小蘑菇對他很親近。“爹爹?那個哥哥是生病了嗎?”小蘑菇清醒后,指著那個黑衣青年說道。“哥哥?”聽到女兒對對方的稱呼,蘇青不由的多打量了對方幾眼。不得不承認(rèn),還是小蘑菇的眼睛好,仔細(xì)一看,那個黑衣裝扮的至多能稱得上是“少年”。在層層的黑氣包裹下,原來是一張還冒著稚氣的臉。“小蜚家的長輩們都太大了,又讓我?guī)『??!毖虑嗄瓴逶挼?,“太歲和騰蛇的女兒?有趣有趣。小蜚,不上去跟小meimei握握手?”聽見血衣青年的話,被稱作“小蜚”的少年反而后退了幾步。蘇青也皺起了眉頭。雖然外面很黑,可是他們進(jìn)來的時候,蘇青還是看見了。那個小蜚踏過的地方,連野草都枯萎了,被燒過一樣寸草不留。憑他太歲的直覺,這個小蜚身上的氣息也不是什么好料。“誒。”血衣青年身形一晃,蘇青就覺得手里一空。“?。〉?!”小蘑菇掙扎著被血衣青年拎在手上。“你干什么,放下她?!鼻鍧緵_上去,卻被輕松的避開了。“小蜚,接著。”血衣青年將手伸向黑衣少年。少年猶豫了兩下,又退了一步。“嘖,真是丟人?!毖虑嗄暾f完,突然手一松,被吊著的小蘑菇就往地上摔去。“別。”黑衣少年伸出手,將她接到了懷里,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手忙腳亂的想把小蘑菇放到地上去。可是剛剛被摔怕了的小蘑菇卻不依了,兩只小手吊著少年的脖子,死都不肯放下來。急忙沖上去的蘇青看到此景,也不著急了,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黑衣少年的臉上的黑氣散開了,露出了一張還帶著嬰兒肥的臉。那張臉上的神色根本就是,不知所措??粗@張臉,蘇青覺得這個少年,估摸著才十一二歲。“一個兇獸,爛好心個什么勁兒。”血衣青年顯然很是看不上少年的反應(yīng),又是嘖嘖了兩聲,自顧自的摸到了把破椅子,坐下了。黑衣少年低下頭,似乎被教訓(xùn)的很慚愧,他托著小蘑菇的腋窩,把她送到了蘇青的身邊。蘇青忙伸出手去接她,途中不小心碰到了少年身上的黑氣,竟是一陣刺痛。他的手指上被燒出來一塊兒傷痕。蘇青愣愣的看著自己受傷的手指,滿心的不可思議。這少年身上的氣息,竟然能夠傷了他?“呼,爹爹不痛?!毙∧⒐窖奂獾淖⒁獾搅颂K青的手傷,兩只小手捧起了蘇青的手,放到唇邊“呼呼”了兩下。傷口很快就愈合了。“乖?!碧K青心疼的揉了揉小蘑菇的頭發(fā)。小蘑菇這次長大,好像失去了跟貍九的那段記憶,完全像是個懵懂的小孩子,也不覺得自己跟別的小孩子有什么不同。讓蘇青驚訝的是,小蘑菇跟他完全不同,不但能夠吃普通的食物,而且似乎是需要普通的食物,也像普通的小孩子一樣,需要奶水。一開始,他們給小蘑菇喂清澗帶來的靈果果汁,可是靈果的數(shù)量有限,蘇青只好試著請有孩子的婦人幫忙喂奶。沒想到小蘑菇也喝的有滋有味的。一來二去的,小蘑菇跟那些凡人的小孩子玩兒的很好,也從他們身上學(xué)了不少東西。比如“呼呼”。每次看見小蘑菇做類似的事情,蘇青心里都是覺得又可愛又心疼。不過這次倒是給了蘇青一點(diǎn)驚喜。小蘑菇完全不怕那個少年身上的氣息。眼前兩個不速之客來的也不算是莫名其妙,清澗看向了蘇青。蘇青無奈的聳聳肩膀。“世道變了,讓我們也去守規(guī)矩,結(jié)果按規(guī)矩來了,就見到這么幼稚的玩意兒?!毖虑嗄暝捯魸M是諷刺,可是坐在那張破椅子上面,卻有種君臨天下的氣勢,“一個小孩兒已經(jīng)讓我夠煩的了,難道還有再加兩個?”血衣青年一邊說,一邊眼睛掃向蘇青和清澗。至于小蘑菇,他眼珠子在她和小蜚之間轉(zhuǎn)了兩圈,嘴角露出個惡意的笑容。看著他這個笑容,蘇青突然覺得,這人跟貍九肯定很聊得來。“好吧,簡單的說,我們是被你身上的怨氣招來的。”血衣青年對著蘇青,說道,“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上古異獸,也不能隨便在人間走動,不過若是時機(jī)正確,那就不同了?!?/br>“上古異獸?”蘇青重復(fù)了一邊,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清澗。清澗果然也皺起了眉頭。“至于你,我倒是真的有些驚奇了?!毖虑嗄暄劬︻┫蚯鍧?,“有條騰蛇流落在人間?這么多年都沒聽說話,還真是少見呢?!?/br>“人間......你們?”蘇青好奇道。“自然是有地方住的,若不然,這世間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血衣青年嘴邊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當(dāng)然,要不是這次出來的目的正合我意,我也不會出來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