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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破綻,最終一咬牙,放下筷子,“炎驍哥哥,我錯了,我不該偷偷起床的!”“沒事,我怎么會怪你呢,我只是擔心是不是我對你太嚴厲了,讓你覺得不耐煩了而已。”炎驍忙笑著搖了搖頭,放下筷子,看著對面的青松。“我真的知道錯了,晚上我就把那本再抄寫一遍!”青松按壓住自己身上冒起來的雞皮疙瘩,快速果決地說道。“這怎么行呢?你的身體剛好,絕對不能熬夜的。而且這樣的懲罰不是讓你我兄妹生分嗎?”炎驍笑容不便,微微蹙眉,好像真的很為難似的。“炎驍哥哥,我明天白天把抄兩遍!是我自愿的!和哥哥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青松快速說道,態(tài)度非常堅決。“哎,難得青松你有這樣勤學的心,多做阻攔就是為兄的不是了。罷了,你明天好好抄寫吧。”炎驍搖了搖頭,一副自己也是迫不得已的為難模樣。青松感覺自己的心真的在滴血,但是他不能說啊,這是自己要求的啊,和炎驍真的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啊。青松自覺認罰之后,炎驍臉上的笑容才終于恢復了正常。他左手按住右邊的衣袖,再次拿起架在碟子上的筷子,繼續(xù)耐心地挑魚刺。他不時將魚塊放入青松的碗里,笑著催促青松多吃點。如果不考慮第二天需要抄寫兩次,這時的氛圍還是非常溫馨的。窗外,白色的蝴蝶停在窗框上,望著屋內(nèi)點起的暖色燈火,不時扇動一下自己的翅膀。聽著屋內(nèi)傳來的聲音,最終用力扇了扇翅膀,盤旋而上,沒入了夜色里。作者有話要說:☆、尋蹤之樹-恍然大悟秋去春來,轉(zhuǎn)眼又是一年過去,距離炎驍上一次見到沈顥已經(jīng)過去了百年。炎驍還記得沈顥離開的時候說自己要去云游歷練一番,之后就一去不回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有再見之日。年前的時候,炎驍離開蜀山派,入世修行,一來是為黎民百姓斬妖除魔積攢功德,二來也算是些私人的原因。離開蜀山派后,炎驍一路往北,天氣也是越來越冷。除夕的時候他是在山腳的一座破廟里過的,也只是給師父去了一張“傳音符”。轉(zhuǎn)眼已經(jīng)到了上元節(jié),城鎮(zhèn)里燈火通明,一盞盞蓮花燈被放入河中,任由它們隨水而去。炎驍緊了緊自己背上背著的長劍,疾行于郊野之中,周圍的天色越來越暗,遠處的樹影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他只希望能在夜幕完全落下來之前到達下一個城鎮(zhèn)。炎驍垂在腰側(cè)的手忍不住摸了摸掛在腰間的彩羽吊墜,嘴角忍不住掛起笑容。這是青松送給自己的,那天是自己的生日。青松一大早就敲開了自己的房門,特別扭捏地把東西塞到自己手里,還說什么可以帶來好運。自己當時還真沒想到會是這么個東西,【配著自己白底藍色云紋的道袍看起來異常花哨,自己戴上之后幾乎被所有看到的同門師弟笑話。不過這畢竟是青松送給自己的第一份禮物,說什么也該戴著。炎驍捋了捋自己鬢角的長發(fā),將散落到臉上的發(fā)絲撥弄到耳后。算起來,從自己在叢林皚雪間撿到青松也已經(jīng)過去百余年了。想到這里,炎驍尷尬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沒想到自己竟然一直把青松當做女孩子養(yǎng),更沒想到自己百來年才發(fā)現(xiàn)這個錯誤。這件事確實也是自己的錯,一開始也沒仔細檢查就想當然地把他當做了女孩子,還讓他男扮女裝這么多年。想來他那時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清楚自己到底是男是女。只是沒想到師娘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卻還合著青松欺瞞自己。夜色臨降,暮色四合,天邊最后的一抹火燒云也失去了那血染的色彩,被一片灰暗吞噬。炎驍趁著夜色又往前趕了些路,最后在一片湖邊暫時停下了腳步,將包裹和背上的長劍放于樹下,從周圍收集了些干柴火,點燃了一小叢火堆。炎驍在樹下席地而坐,攬住自己的長劍,微微后仰,靠在身后的大樹樹干上,感受著背后粗糙的質(zhì)感。這時,最后的亮光也被夜色完全湮沒了,無星無月的夜晚,周圍的一切都沒入了黑暗之中,只剩下眼前的火堆不斷燃燒著,發(fā)出“噼噼啪啪”的微弱聲響,不斷有火苗竄起,在墨色的夜中點燃最后的繁華,然后瞬間只余灰燼。就在炎驍準備閉目假寐一會兒的時候,遠處突然出現(xiàn)一抹亮色,而且緩慢地靠近,似乎是隨水而來。炎驍瞇起眼,握著長劍的手不免緊了緊,暗中提高警惕,雙眼掃視著四周,余光卻從未離開過那抹亮色。眼看著那抹光亮終于到了眼前,炎驍才看清這是何物所散發(fā)出的光亮,卻沒想到不過是一盞順水而來的蓮花燈。炎驍從地上一躍而起,挪步到湖邊,長劍在水面輕輕一挑,花燈便被長劍挑起,穩(wěn)穩(wěn)地坐落在長劍的劍尖處。炎驍抽出幾張符紙,確認花燈沒有危險后,才緩慢地收劍于胸前,仔細觀察起劍上的蓮花燈。蓮花燈確實是粉色的蓮花狀,花燈中心插著一小節(jié)蠟燭,之前他看到的光亮就是這蠟燭散發(fā)出來的。而此時蠟燭終于燃盡了它的生命,掙扎了一下就熄滅在夜風里了。借著火堆的光,炎驍隱約看到花燈的旁邊垂著一張紙條,上面似乎有些字跡。炎驍皺眉,想來這也是某個人的一段情緣,這樣去看上面的內(nèi)容似乎不太合適。炎驍正準備將蓮花燈放回水中,突然覺得上面的字跡有些熟悉。炎驍心中默念了一聲道號,將紙條捏住,將被湖水打濕的紙張慢慢展開,垂眸細看。只見上面寫著“炎驍哥哥,我想你了。”炎驍不禁瞪大了眼睛,這……這不是青松的字跡嗎?他現(xiàn)在不是應該在師父那里修行嗎?怎么可能寄出這盞蓮花燈……炎驍察覺事態(tài)有異,警惕地看向四周,卻終于沒有忍心將花燈扔入水中,而是輕輕放在了腳下。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著的道,這里的一切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是自己的幻覺。夜依舊一片墨色,火堆散出的光亮只能照亮夜色的一角。周圍只有風路過樹梢的聲音和火堆里的木塊炸裂的聲響。“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一個柔和的女聲突然在周圍響起,真的是周圍,因為炎驍感覺這個聲音包圍著自己,讓他分不清哪里是真哪里是假。“什么東西?躲躲藏藏,裝神弄鬼!”炎驍捏緊手中的符紙,往后挪了幾步,遠離湖水,更靠近了火堆一些。“道長誤入此處,還拿走了小女子放下的蓮花燈,怎地這會兒還怪罪起我的不是了?”那個好聽的聲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