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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讓她去跟菲琳坐表姨父開著的自家車上,mama怎么都不肯,雖然誰都沒直言,對于病人而言已慢看一眼少一眼,幾十年的夫妻雖然早晚會分離,不管是七十分還是八十分都會不舍,先走的那一個總會牽掛著留下的一個,而留下來的這一個將獨自面對以后孤獨的時光,無論兒孫有多少孝心,那心底里的一份充盈誰也給不了。 一行人在傍晚時分回到了菲琳熟悉的城市,救護車直接駛進了市中心醫(yī)院,菲琳爸媽跟老姨老姨父趙亮一家都守在醫(yī)院里等候著,人直接送入了重癥監(jiān)護室。 菲琳媽跟老姨見到一臉憔悴搖搖欲墜的二姨,一時沒忍住哭出聲來,老姨上前扶著jiejie坐在重癥室外的長椅上落著淚數(shù)落著:“事已至此,你就是哭死能換回他來嗎?哭在管用我們陪你一起哭。你就是跟了去又能怎樣?哭壞了你自己給你兒子找麻煩,孩子還沒娶媳婦成家,你要有個好歹你還讓不讓孩子回部隊了?” “行了,讓你二姐歇會吧。”菲琳媽也心痛meimei,看她受苦的樣子恨不得替替她,只是她不象老妹子牙尖嘴利,二meimei已經(jīng)這樣憔悴了就不要再往她傷口上撒鹽了。 趙斌叫二叔一家招待表姨跟表姨夫,醫(yī)院留這么多人也沒用,重癥誰也進不去。 送走二叔一家?guī)е硪谭蚱迌蓚€,送到醫(yī)院門口,趙斌很想跟表姨說句謝謝您千里護送,但話終是沒有出口,感謝的話說多了,有時候反而覺得關(guān)系生疏,人情變薄了,所幸不張口默默的陪伴或許是最有力的支持。 看著眼前的兒子做事沉穩(wěn)周到,二姨心中跟有了主心骨一樣,在丈夫倒下前幾天還在把兒子當(dāng)做小朋友,丈夫就要走了,家里面唯一的男人成了她的主心骨。 第二天,二姨在大家的勸說下,回家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略休息了一會,便又趕來醫(yī)院,雖然一天只能進去看一次二姨父,她也是二十四小時待在重癥室外不肯回家休息,誰說都沒有用,她說要在離他最近的地方陪他走完最后的時光,聞?wù)邿o不落淚。 在回來的第七天,二姨父走完了他人生的最后時光,那天下午二姨進重癥室探視的時候,他竟然睜開了眼睛,雖然渾身都是管子,但他看二姨的眼神二姨懂得那一份溫柔一份牽掛與擔(dān)憂,也許他想說:“我走了,兒子回部隊了,剩下你一個人你每天得多孤單,我不能陪你了,余下的時候要照顧好自己。 他說不出話,卻用目光在尋找,二姨知道他在找兒子,拜托醫(yī)生讓兒子進來跟他爸爸說兩句話。 趙斌跟菲琳一起來到病床前,二姨父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兒子,足足兩、三分鐘都不移開,他是在叮囑兒子照顧好mama。 看著菲琳的時候目光竟然變得溫柔起來,似乎還有一點笑意,菲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再痛她都不會哭,可是她就受不得這樣的溫情,讓她感動得一塌糊涂。 醫(yī)生告訴趙斌,這已是回光返照,病人已經(jīng)不行了,建議趁現(xiàn)在回家吧,讓老人再感受一下家的氣息。 趙斌明白醫(yī)院雖然是個常死人的地方,但還是不太愿意病人死在醫(yī)院,盡可能的情況下能回家的都讓病人回家等待最后大限的到來。 到家的當(dāng)天夜里,二姨父走完了他今生四十九年的一生,安詳?shù)拈]上了眼睛。 二姨哭得死去活來,平時也不見有什么甜言蜜語,卻未料在分享之際卻如此的傷感,老一輩子的人都這樣吧,平時不善于言表,把一份相互的情感都隱藏在了心里,所以才會有人相互愛了一輩子,彼此卻不知道,哪里象現(xiàn)在的年輕人愛得死去活來,生死關(guān)門卻勞燕分飛,毫不稀奇。 趙斌的爺爺、奶奶再也不能隱瞞了,老兩口聽到兒子先他們一步走了的噩耗,頓時雙雙暈死過去,幸好知道他們平時心臟不好,來人自備了求心丸給他們吃,這才沒有再出大事,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這份痛,不經(jīng)歷不會理解,這可能是世人沒有一個人愿意品嘗到的感覺。 料理完父親的后事,表姨表姨父返回,趙斌一再感謝表姨的到來。 算算時間趙斌回來還差三天兩個人,看看兒子趙斌眼前的這個狀態(tài),二姨很是擔(dān)心。 趙斌一心轉(zhuǎn)業(yè)回來照顧mama,被二姨氣得狠狠的打了兩巴掌:“你父親尸骨未寒,你在這里就要違背他的意愿,你怎么承諾你父親的我不知道,但你答應(yīng)照顧好你媽應(yīng)當(dāng)沒錯吧?把你媽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這就是照顧我了嗎?我不需要,你要敢不好好考軍校,我就沒你這個兒子。 趙斌執(zhí)意不肯,在地方工作的人那么多,難道我就找不到一件象樣的工作?mama太多慮了。 見兒子執(zhí)迷不悟,二姨一著急,眼前發(fā)黑,竟然暈死去過,拍著后背好半天才緩過這口氣來,二姨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還是,你到底回不回部隊?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拜托 二姨暈死過去,臉慘白得嚇人,一度呼吸困難,一聲聲向上拔氣卻出不來,憋得手腳有些抽搐。 趙斌嚇得跪在地上抱著mama,菲琳媽也顧不上其它伸手用指甲掐著二姨的人宗,老姨跟菲琳一人握著二姨的一只手,二姨這是急怒攻心才氣得暈死過去。 菲琳跪在二姨旁邊,感覺不到膝蓋已經(jīng)麻木,心疼得象被掏空一樣,口里喊著二姨,你醒醒,你看看我,我是丫頭,二姨你醒醒。。。。。。菲琳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落,滴在了二姨的手背上。 面對親人悲痛的眼神,趙斌難抑心中的兩難,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部隊有自己的夢想,保家衛(wèi)國是男兒的心愿,可是忠孝不能兩全,部隊少他一個人當(dāng)兵沒有什么大不了,但是mama身邊沒有他的守護,她將孤零零一個人度日,要讓他如何忍心在父親尸骨未寒的情況下拋下mama離開家。 幾分鐘后,二姨長長的吐了口氣,悠悠醒轉(zhuǎn),眼角的淚不覺流下,流到了發(fā)間,流到了耳朵里。 身邊的親人見二姨醒轉(zhuǎn)喜極而泣。 二姨睜開眼,也許是這些天過度悲傷的緣故,整個人仿佛老了十來歲,恍惚間竟然有風(fēng)燭殘年的感覺。眼睛渾濁得沒有一點光亮,見二姨醒來,菲琳忙掙扎著去倒水,忘記了自己跪了這許久,腿已經(jīng)麻木得站不起來。咬了咬牙,扶著桌角站起來,拿起杯子的手都有些發(fā)抖,倒了杯涼白開,重又跪下,將水遞到二姨唇邊,二姨勉強喝了一口。 二姨看了眼身邊的親人,掙扎著想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