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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景看著他走近,一雙眼眸黑的幽深,讓人難以琢磨。他心跳突然急促起來,盡管他現(xiàn)在是王妙,但他還是下意識想退讓。他曾經(jīng)同溫遠一起歡歌縱馬,肆意瀟灑,良駒的蹄印曾留下在京城的每一條大街小巷。但此刻的溫遠定然不想再見到他,自從寧侯府被滅門之后,溫遠就恨將軍府里的所有人,包括和他一同長大的,將軍家嫡子梁少景。誰知他剛退一步,就被溫遠伸出的手拎住后領(lǐng),王妙的身體比溫遠矮很多,再加上瘦弱,沒有多少力氣,輕松的就被他制住,梁少景默默咽一口口水。溫遠將他的后領(lǐng)往下拉一些,看一眼后,立即放開,“你頭部后頸都沒有於傷,根本沒有被打暈過,為何不說實話?”梁少景一聽,原來是露餡了,頓時咳了兩聲,掐著嗓子說,“也有可能是被迷暈的,我忘了……”“王妙,你若是不如實相告,影響我等辦案,可別怪我們把你抓起來。”得知被騙后,有一個形象粗獷的男人就忍不住了,使勁一拍桌子,發(fā)出巨響。梁少景被駭了一跳,“作何?。∥乙呀?jīng)說了,我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你與趙氏同住一間房屋,怎可能有人扭斷你奶奶的頭,你卻什么都不知道?”那個兇男子質(zhì)問。這下梁少景還真回答不上來,總不能說他本來就不是王妙吧……正當(dāng)他思索之時,陳平一籌莫展的傳了趙氏的鄰居。趙氏的鄰居是一家五口,一對年輕的周氏夫婦,一個五歲的兒子,外加一個年過五旬的鄭氏老婦,幾人被傳到堂中,都埋低了頭,顫顫巍巍。梁少景站到一邊來,將幾人都打量一遍,發(fā)現(xiàn)那個叫周春明的男子悄悄抬頭看了他一眼,但對上眼后,又急忙慌張的低下頭去,身子微微發(fā)抖。“周氏一家,趙氏遇害當(dāng)晚,你們可有聽見什么不尋常的動靜?”陳平問。“回大人的話,民婦上了年紀(jì),不敢欺瞞大人,那日夜晚,民婦睡得還不是很深,便聽見有人叫了一聲,但轉(zhuǎn)瞬即逝,民婦以為是夜貓,便沒在意,卻不想趙氏老婦就此遇害,真是……”鄭氏說著就要抹眼淚,陳平及時的咳一聲,阻止她的哭嚎。繼而問周氏夫婦,“你二人呢?可有聽見那聲叫喊?”“回大人,小民那日勞作較累,睡得很深,并未聽見?!敝艽好鞯皖^道。他妻子的回答也是相同。梁少景習(xí)慣性的摸了摸下巴,忽然走到那個五歲的孩童面前蹲下,問道,“小娃娃,你還記不記得那一天?”他這個問題來的沒頭沒腦,在場所有人都愣住。孩童看著他,眨了眨眼睛,奶聲奶氣的問,“是哪一天???”“就是……”他低頭從袖子里拿出茶草編的小兔子,對著孩童晃了晃,“就是趙奶奶要給你編小兔子的那一天啊。”孩童突然眼前一亮,“恩!記得,趙奶奶說要給我編小兔子,然后就去采茶草了?!?/br>梁少景一喜,看來是猜對了,先前李氏給他這個草編的兔子時,他還在疑惑,王妙年齡也不小了,沒道理還玩這種小孩子的東西,看見鄰居周氏的孩子后,他才想了明白。他又問,“那你還記不記得夜晚的時候,你的爹娘都做了些什么?”時隔幾天,梁少景也不指望這個五歲的小孩能記得那么詳細,只要說出一點點關(guān)鍵就行。孩子認(rèn)真想了想,突然抬頭看向周春明,“我記得爹爹很害怕……”此話一出,幾人有為之觸動,周春明的身體更是狠狠一震。梁少景哼笑出唇,將茶草編的兔子給小孩童,順手拍了拍他的頭。方才那個很兇的男子再次站出來,“周氏,你那日夜晚看見了什么?快快如實招來!”周春明身子抖的越發(fā)厲害,卻還是不肯說話。忽聞一聲錚響,溫遠的劍剎那間出鞘,抵在周春明的脖子上,聲音輕飄飄的,“說?!?/br>他嚇得當(dāng)即跪下,“大人饒命??!小民這就說!”一家?guī)卓诟黄鸸蛳?,唯有個小孩子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驚慌的捏著手里的小兔子。“那日夜里,小民想去給趙婆婆送點東西,卻不想看見兩個黑影翻進她家院子,小民害怕是盜賊,怕驚了他們,于是就躲在一旁沒敢出聲,沒曾想那倆盜賊并未偷東西,只是進了屋子,不過半刻就出來,身手極快的翻出屋子,小民因一時害怕,多藏了一會,見那倆人沒再回來,便去了她們屋子里看,誰知一推開門,便看見……”周春明抬頭看了梁少景一眼,聲音里打著顫,繼續(xù)道,“趙婆和王妙……已斷氣多時?!?/br>“胡說八道!”陳平喝道,“王妙分明還好好站在這里!”周春明嚇得一抖,“大人!小民不敢再有欺瞞!所說句句屬實?。‘?dāng)日王妙腹部被傷,血流不止,小民還親自去探的鼻息,確確實實是斷了氣啊!”梁少景心中小小的驚了一下,下意識伸手去摸腹部,突然想到當(dāng)時他醒來時,周圍的確有一片發(fā)黑的血污,而趙氏又是被扭斷頸部而死,沒道理會流那么多血,那么那些血污就只有是王妙的,如此一來,周春明說的話恐怕有九分真。王妙,也許是真的死了,所以梁少景初次醒來時,才會覺得身體無比僵硬,且這幾天里,也沒有想吃飯的感覺,極有可能是他現(xiàn)在用的這副身體,已經(jīng)不是活生生的人體。堂中幾人都將目光移到梁少景的身上,仿佛在打量他是個死人還是活人。梁少景僵硬一笑,道,“也許當(dāng)時我還沒死透,而他又太害怕了,所以就以為我是斷氣了。”“但是趙氏是在死后的第二日才被發(fā)現(xiàn)的,如若你當(dāng)時真的沒死,傷得那般重,又過了一夜……”與那兇男子站子一起的少年說道。梁少景斜他一眼,“那你說我現(xiàn)在站在這里是怎么回事?詐尸嗎?”當(dāng)然沒人會相信是詐尸,少年回答不上來,耳朵有些發(fā)紅。陳平咳一聲,道,“王妙,不可對大人無禮?!?/br>梁少景沒有理會,而是低下頭,問道,“姓周的,你說你那日看見有兩人翻進我家院子,可是屬實?”周春明被嚇的六神不在,哆哆嗦嗦答道,“小民所說絕對都是實話!”他點點頭,“那你可還記得一些兩人的特征?”“當(dāng)夜黑暗,小民有些……”“再仔細想想……”梁少景打斷他的話。周春明小小的抖一下,沉默下來,堂中幾人也沒有說話,沒有人追究王妙擅做主張的盤問,似乎都在等周春明說出一些關(guān)鍵話。“小民依稀記得,那其中有一人露一左臂,臂上似乎畫有一個圖案。”過了許久,他才顫顫巍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