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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手身手靈活,梁少景若想觸及,只能在中刀的同時發(fā)力,于是他索性不躲,眨眼間就中了幾刀。溫遠余光瞥見,極快的飛奔而來,飛來一劍極其狠厲,險些將人整個頭顱削下,他出一口重氣,擋在梁少景身前,將他的對手全數(shù)接下。溫遠背對著他,露出光潔的后頸,衣物看起來比鹿舒揚干凈得多,就方才那一劍沾上了血液,他身姿挺拔,脊背筆直。手中的落血劍散發(fā)出凌冽的殺氣。大半人將溫遠圍起來,進退配的得極其默契,顯然是受過專業(yè)的訓練,梁少景腦子轉的飛快,這批人是誰派來的?難道是丞相發(fā)現(xiàn)了溫遠的行蹤?縱然這些人配合的好,但也沒能傷及溫遠,且鹿舒揚那邊基本解決,轉身來這邊幫忙,刺客們一下子落于下風,眼看著敗局已定,他們卻無一人逃跑,對戰(zhàn)至死。只剩最后幾人時,忽而有一人沖著梁少景奔來,鹿舒揚雖然反應及時,但是只是削下那人的小半截手臂,梁少景閃躲這向后退,被那人一下子鎖住喉嚨,巨大的沖擊力將他帶飛,撲入神仙河中。一入河那刺客便被沖散,河流湍急,梁少景根本抓不住能借力的東西,身體如一片葉子,打著轉的沖走。溫遠見狀在岸邊飛快的追趕,跑出數(shù)十步他驟然發(fā)現(xiàn)梁少景的身體正往小瀑布流去,他將劍丟至岸上,縱身跳入河中。梁少景只覺得冰冷冷的河水拍在臉上,絲毫不知道自己被沖至小瀑布的邊沿,頭昏腦漲之間,忽而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人拽住,他抬頭,看見溫遠原本木簪固定的發(fā)被水沖的散開來,墨黑的長發(fā)順著水流,糾纏著他的手臂。溫遠的另一手扣在一旁突起的石頭上,用力過度致使他手臂上青筋暴起。“溫晗風,放開我!”梁少景大喊,河水自他口中灌進。但溫遠卻置若罔聞,道,“別怕,我救你上去?!?/br>梁少景卻在冰冷的河水掙扎起來,“你受傷了,快放開!”他那一直杯且從容的神情蒙上一層令梁少景陌生的神色,仿佛有些驚慌,又有些固執(zhí),“謹之,我總是沒辦法保護你,一次一次的看著你離開,我是不是很沒用?”梁少景身體一震,雙目染上難以置信,張了張口正想說話,卻感覺到手臂上有一股力量對抗著急流,將他往前拉。可惜這股力并未持續(xù),便被急流打敗,溫遠還是死死拉住不肯放手,他扣住石頭的五指磨出血液,順著水流飄過梁少景。梁少景直勾勾的盯著溫遠,道,“晗風,梁少景早就死了,現(xiàn)在的我是一具尸體,沒有痛覺,也不知疲憊,隨時都會離開,你救一具尸體有什么意義?”溫遠驀地紅了眼眶,咬牙切齒,“因為是你,梁謹之,所以我才不放手!”梁少景狠狠一愣,鼻子發(fā)酸,他伸出一只手使勁去掰溫遠的手指,盡管他固執(zhí)的不肯撒手,卻抵不過梁少景的掙扎,在沖力極大的河中,溫遠終是手中一空,眼睜睜的看著梁少景飛快消失在河流中。“謹之!”他松開石頭想要去追,卻被鹿舒揚一把撈住身體,猛地拽出神仙河。梁少景在順著河水下落時,不知道撞上哪塊石頭,徹底失去知覺。第15章狩獵會(1)盛元十九年,夏季。一場極其盛大的狩獵會在祁山展開,梁少景身著黑色的簡裝,暗紅色的袖邊鑲有金絲如意紋,更襯得他唇紅齒白,長發(fā)以玉簪固定為馬尾,儼然一個翩翩少年。梁少景來得稍微有些早,并沒有看見溫遠,他目光往上一眺,看見了坐在高臺之上的梁老將軍。梁衡作為老一輩的人參加狩獵,身著與梁少景極其相似的衣裝,面無表情的正襟危坐,半生戎馬在他身上留下難以抹去的煞氣,盡管他容貌俊朗,卻還是讓人不敢直視。梁少景看去的時候,正巧對上他的視線,只見一臉嚴肅的老父親一雙濃眉微皺,緩緩抬起握拳右手,一根大拇指突然彈出,“吾兒,加油?!?/br>他眼角一抽,默默移開視線。“梁小將?!鄙砗髠鱽硪宦暯泻?。梁少景轉身看去,就見溫予遲緩步走來。皇族的衣裳總是與眾不同,平日里溫予遲喜歡穿顏色較素的衣裳,而此時他卻一身暗朱,倒給他溫潤的氣質沖淡大半,平添幾分妖冶,俊俏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笑,“梁小將,你來的可真早?!?/br>溫予遲身量很高,比梁少景還要高出半個頭,他站定在面前時,梁少景才發(fā)現(xiàn)他身后還站著一個瘦弱的少年。此少年穿著略微寬大的衣裳,微微垂首,面上沒有什么表情,發(fā)帶是一抹暗沉的紫色,縱然梁少景覺得面生,卻還是將他認出,他就是謝丞相的獨子——謝鏡詡,在家中排行第五,與梁少景同歲,因為經(jīng)常用紫色的發(fā)帶綁發(fā),故人稱“紫公子”。謝丞相有六個孩子,五個女兒就這么一個兒子,所以外人都道謝丞相對獨子非常溺愛,因平日里梁家與謝家不對付,所以梁少景也對這個謝家人有些反感。他朝溫予遲行一禮,“七殿下。”“別整這些虛禮,你做這些多余的倒不如等會在狩獵時多讓著我點?!睖赜柽t擺擺手,“哎,我昨日聽說你同堂弟比試輕功時,踏碎了沈大人的房頂?”梁少景道,“謠傳,謠傳?!?/br>溫予遲也不追問,只是呵呵笑著身子往旁撤,把謝鏡詡露出來,“子弈,為何不同梁小將打招呼?”謝鏡詡這才抬頭,一雙盛滿沉靜的眼睛與梁少景對上視線,“梁公子?!?/br>梁少景彎唇一笑,年少不羈,“早聽聞謝家小公子少年老成,如今一見果然如此?!?/br>他注意到謝鏡詡右手一動,面上卻抿唇,不再說話,溫予遲哈哈一笑,“哪來的什么少年老成,不過是不敢與人交流罷了,子弈就是有些內向?!?/br>“真是個好性格呢?!绷荷倬案蚬?。“皇兄,你在這啊?!币粋€小少年跑到溫予遲的身邊,悄悄打量梁少景兩眼,小聲道,“我找了你很久?!?/br>“小九,不是讓你別來過嗎?你又不聽話?!睖赜柽t雖然語氣略帶責備,但還是笑得很溫柔。梁少景見這小少年眉眼之間與溫予遲有些相似,聽言后才知道這小少年是溫予遲一母同胞的九皇子,溫枳。溫枳聽了責備噘著嘴道,“父皇已經(jīng)批準我可以來看看,皇兄你為何還要怪我?!?/br>溫予遲摸摸他的頭,“那你可不能亂跑,知道嗎?”他認真的點點頭,卻又斜著眼偷偷瞄梁少景,梁少景發(fā)現(xiàn)之后頓覺有趣,于是彎下腰來,笑問,“九殿下,你老是看我做什么?難不成我臉上有東西?”誰料溫枳道,“他們都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