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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小將軍回來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0

分卷閱讀50

    朝著笛聲的方向望去。坐在最上方的皇帝猛地一陣,目光驀然亮起來,嘴角勾起的笑卻漸漸平下去,緊緊的盯著那一個從道路中走來的身影。

只見梁衡一身素衣長袍,不知多久沒有的打理的胡須在嘴邊長了一圈,他手持著一個暗黃色的長笛,一邊吹一邊走來。

溫思靖驚得都忘了嚼點心,他還從來都不知道梁將軍會吹笛子!

京城之內(nèi)知道梁衡會吹笛子的人寥寥無幾,皇帝則是其中之一,誰能想到這個刀劍不離身的粗人,拿起一柄長笛,竟也能吹出動人心魄的幽幽之音。

皇帝上一次見梁衡吹笛子,還是在許多年前,他記得很清楚,就在他要娶梁夫人的前一夜,兩人身披月光站在曠野之上,涼風(fēng)習(xí)習(xí),皇帝對他說,“再給我吹一曲吧,恐怕以后再難聽到了?!?/br>
他帶了長笛,一直藏于袖中,說這句話的時候才拿出來遞到梁衡面前,然后梁衡就給他吹了,那悠揚的笛聲在曠野上回蕩,宛如天籟,皇帝聽著聽著,慢慢低下頭。

次日,他盛裝出席了梁衡的成親大禮,面帶微笑的看著他一襲紅袍,將蓋著紅蓋頭的梁夫人一步一步迎進(jìn)梁府,成三拜大禮。

皇帝以為自己再也聽不到這笛聲了,卻沒想到這個人竟然還會愿意拿起長笛,朝他走來。

一曲終了,皇帝慢慢抬起頭,對下方立著的梁衡笑道,“朕還以為梁將軍再也不愿見朕了。”

梁衡也笑著回應(yīng),“既是陛下宴請,臣又豈會不來?”

誰也看不見矮桌下,皇帝藏入寬大袖子中緊緊握拳的雙手,正如多年之前,他面上不變,“梁將軍能來,朕心甚悅,落座吧?!?/br>
他收了長笛,坐在給自己準(zhǔn)備的一方席位上,剛一落座,就聽見身旁的謝昱冷哼一聲,他絲毫不在意,倒上一杯酒,“不知陛下今日準(zhǔn)備了什么悅目的表演?”

“自然不會虧待前來赴宴的百官?!被实叟呐氖终?,“來人!”

須臾間,準(zhǔn)備多時的眾舞姬排著隊,揮舞著飄飄長袖,婀娜走來,分散在兩排席位之中的空地上,陣陣香氣襲來,琵琶古箏聲頓起,伴著樂音舞姬翩翩起舞。

開場的舞蹈不過是熱身,而后出場的雜耍,戲班子皆把人逗得捧腹大笑,溫思靖平日里最喜歡看這些,一邊笑一邊吃,把矮桌上的幾盤點心都吃完了,笑得腮幫子疼。

笑著鬧著,兩個時辰過去,到了宴會散場的時間,皇帝遣散了后宮一眾嬪妃和百官,卻獨獨留下了皇后翊貴妃,以及座下的梁衡和謝昱一干眾人。

已出嫁的公主不宜多留,雖然八公主溫昕藝嗅出不對之處想要留下,但還是被五公主借故拉走了。

溫思靖吃飽喝足,不想?yún)⑴c其中,正想起身告辭,卻被溫予遲一把按住手臂,“六皇兄別急著走,我說了還有好戲?!?/br>
“我不是很想看?!睖厮季柑拱椎馈?/br>
溫予遲一臉無奈,“就算是不想看你也得坐著,現(xiàn)在出去會有危險?!?/br>
“會比坐在這危險嗎?”他低低問。

“要危險許多?!睖赜柽t答。

溫思靖當(dāng)下老老實實的坐著,他已經(jīng)廢了一條手,可不想在缺個腿什么的。

待人都散的七七八八,皇帝便道,“今日聚眾卿來,其實還有一事要向天下告知?!?/br>
眾人皆默,心中早料到皇帝有事要說,并無人做出驚訝之色。

皇帝將所有人的神情看了一遍,都是正襟危坐,一臉認(rèn)真,唯獨溫思靖支起一只腿,俯身伸手去拿溫予遲桌上的點心,相當(dāng)突兀,他眉頭一跳,努力壓制住要出口訓(xùn)溫思靖的話,道,“是關(guān)于儲君之位的事情?!?/br>
見還是無人反應(yīng),他又道,“太子在位儲君已有二十余年,雖說自古以來皇室謹(jǐn)遵立嫡立長,但是眼下朕看來,老二老七皆有治國之色,比起太子要更為優(yōu)秀……”

“父皇且慢!”只是夸了兩句,溫如雁便按耐不住從位置上站起來,面帶慌急之色,“父皇,兒臣自封儲君以來,從來都是兢兢業(yè)業(yè),不論是文書武射,亦或是子孝弟恭無一不落,也從未犯下過大錯,父皇何以這樣待我?”

緊接著謝昱也站起來,躬身行禮道,“稟陛下,太子所言極是,自古以來立嫡立長乃是鐵律,即便是澤王與衿王再優(yōu)秀,也不可改立儲君,且太子樣樣拔籌,亦有治國之能,望陛下三思?!?/br>
溫思靖悄悄撇皇帝一眼,見自家父皇的臉色已經(jīng)鐵青,似要發(fā)怒。

此時梁衡站起身道,“太子和謝相未免太過著急,陛下的話并沒有說完,何以太子要急于打斷,此乃子孝?”

皇帝極其配合的冷哼一聲,位于他身旁的皇后和翊貴妃皆緘默不語。

誰知溫如雁卻突然拔高聲音,喊道,“我若再不說話,這儲君的位置也被人無端奪走了!”

說著從袖子中拿出一枚小哨子,放在嘴中一吹,頓時發(fā)出極其刺耳的聲音,溫思靖因為離得近,不得已捂住兩耳,一哨剛落,四面的林子中便沖出大批侍衛(wèi),皆穿著輕鎧,腰佩長刀,瞬間將整個場地圍住。

溫思靖是真的驚住了,眼看著沖出來的人越來越多,竟然黑壓壓一大片,那些人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于是一柄冰涼的長刀就架在了溫思靖的脖子上。

溫如雁也從自己的位子一躍而出,站在侍衛(wèi)中,直直的看著皇帝。

太子這是……要逼宮?竟然毫無預(yù)兆的就將一大批侍衛(wèi)帶來了皇宮中,將刀刃對著自己的父親,這弒君弒父的罪名太子當(dāng)真擔(dān)得起?

反觀皇帝面色黑得如柴火燒過的鍋底,他牙齒咬得咯咯響,似乎怒極,“太子!你當(dāng)真是不要命了!”

梁衡脖子上也架了一把刀,不過他以笛子將刀挪開,道,不怒自威,“太子,你可知你現(xiàn)在在作何?”

面對如此變故,眾人皆是有驚恐又憤怒,但奈何刀架在脖子上,無人敢輕舉妄動。

趙延武倒是蠢蠢欲動,但是被溫佑帆掃一記眼風(fēng),便強行壓下。

坐于皇帝身旁的皇后怒道,“太子帶兵進(jìn)宮,可有想過后果?!”

“太子也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還請陛下諒解?!敝x昱在一旁道。

溫思靖莫名覺得好笑,你拿著刀對著人家還要讓人家諒解?看看父皇那黑如鍋底的臉色,溫思靖覺得他是不可能諒解的。

“父皇如此不公平待我,我自然要為自己爭取?!睖厝缪阋荒樐?,他負(fù)手而立,看了溫佑帆與溫予遲一眼,道,“父皇,我要你今日就立下圣旨,傳位于我?!?/br>
溫思靖見謝昱也是徐徐立著,身邊并沒有侍衛(wèi)架刀,想來竟然是蓄謀已久,難怪溫予遲要說今日有一場大戲,他朝溫予遲那邊靠了靠,低聲問,“你確定這里面比外安全?”

只剛動,脖子上的刀就貼rou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