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朕看了你的折子,若真如你所說,朕希望,你能親自去大齊走一趟。”“臣已傳書于在大齊的密探,這是回信,請陛下過目?!鄙蜱统鲆环庑艁恚f給皇帝身邊的內(nèi)侍,待皇帝將信放回桌上,他繼續(xù)道:“大齊國君如今身體每況愈下,三殿下和六殿下勢同水火。臣在回京途中遇到六殿下的伏擊,想來是急需有所作為來爭一爭那儲君之位。只是,那三殿下只是皇帝一時興起寵幸了皇后身邊的婢女所生,身份低微,難承大統(tǒng),而六殿下卻是正經(jīng)的嫡出……”“你怎能確定,那伏擊你的人,是六殿下的人?”“匪徒伏誅后,當(dāng)場搜獲三殿下信物?!?/br>沈琮只說了這一句,魏獻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嗤笑一聲,道:“怪不得大齊國君茍延殘喘這么多年,還要啟用一個卑賤的皇子,原來是有這么一個蠢到家的嫡出。”“大齊內(nèi)亂,至少三年可保我邊疆安定?!?/br>魏獻帝點點頭,想到大齊國君如今焦頭爛額的模樣,真是做夢都要笑醒?!靶胖?,此番北燕之行竟被你挖出這么多內(nèi)情來,這可是大功一件。大齊那邊,既然有密探在,你便不必親去了。叫你的人盯的緊一點,若有異動,隨時稟報?!?/br>“臣遵旨。”沈琮回府后,從書架中,翻出來一封未曾呈上的奏折來。文鄒鄒的詞句,看的自己都一陣惡寒。鬼知道為了這本折子,他按捺著自己心里的煩躁,耐心地聽著秦院判給自己講了多少天的之乎者也。窗外的蟬依舊敬業(yè)地叫個不停,灼人的陽光漸漸收斂在了烏云背后,黑云壓城。沈琮將那本折子放回原處,又提筆寫了一封密信,塞進信鴿腳邊,將它放了出去。天下局勢,為政者寥寥幾句,便攪弄的天翻地覆。醞釀著的一場大雨,將會澆在每一寸土地上。☆、第11章六月十六,三年一度的科考,拉開了帷幕。沈琮換上官服,不情愿地戴上朝冠,手握將軍名帖,腰上系好武考官的名帶,同他平時一身軍甲相比,更添了些文墨的氣息。他不耐煩地將朝冠上的條穗甩到一旁,無視身后禮官的提醒,大步甩開他朝陸玦的房間走去。陸玦的頭發(fā)用一根木簪隨意地綰著,水墨色的外衫隨意地丟在榻上,他彎著腰整點著最后的東西。“阿玦,東西可帶全了?”“嗯,全了?!标懌i將包袱系住,才抬頭看到沈琮一身不同平常的行頭,“還是頭一次見你穿這樣的衣服,見慣了你盔甲加身,素服沒想到也這么好看。”“這可不是素服。”沈琮替他穿上外袍,替他整好耳邊垂下的碎發(fā),“這是武考主考官的官服,你若是喜歡,便教管家去幫你定一套差不多的?!?/br>陸玦笑道:“主考官官服我可受不起,穿在你身上我看著就好?!?/br>沈琮替他拎上小包袱,摟著他的肩膀出了府,將他送上馬車?!昂昧?,去吧。有什么事就跟管家說,他會在外面等著你?!闭f完,又交代了幾句,諸如何時去接,記得隨時備好水,事無巨細地不知第幾次重復(fù)完,才放下心來。就在他回身準備上馬前往武考的時候,陸玦忽地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小跑兩步,扯住了他的袖口。趁著沈琮被他扯的一個趔趄,捧過他的臉,深深地吻上了他。“信之,當(dāng)日你將我留在城外,我曾發(fā)誓,定會以新科狀元的身份同你并肩。如今,我心匪石,不可轉(zhuǎn)也?!?/br>做完這個驚世駭俗的舉動,說完這席憋了許久的話,陸玦又是一個轉(zhuǎn)身,鉆進了馬車里。將軍府的家仆一個個都低著頭偷笑,禮官干脆直接愣在了原地動彈不得,眼睛都有幾分快要被他瞪出來的意思。當(dāng)朝一品大將當(dāng)街被一男子輕???將朝廷法禮置于何地?將官員威嚴置于何地?禮官的胡子被氣的飛了起來,見沈琮在原地未曾動過,以為是他氣極,便走到沈琮身邊準備狠狠教訓(xùn)那個書生一番。剛剛走近,卻看到沈琮用手摸著嘴唇,嘴角還漾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于是,喉嚨眼里的話被他生生咽了下去,僵硬地轉(zhuǎn)道:“將軍,該去武考場了?!?/br>“啊,好,本將這就啟程。”沈琮回過神來,咳嗽一聲,想轉(zhuǎn)回他不茍言笑的將軍形象,可嘴角上揚的幅度卻將他的心情暴露的一絲不剩。陸玦上了馬車,心都快蹦了出來,簡單的“走吧”兩個字,都結(jié)結(jié)巴巴說了好幾遍才說清楚。他掀開簾子,大口喘著氣,想將心中的緊張狠狠壓下去。他應(yīng)該,不會覺得我太過輕浮吧。不會的,他說過,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一直到進入考場坐下,陸玦的腦子里都是方才沈琮呆愣的表情。“信之,你會保佑我的,對吧。”陸玦摸著胸口里放著的昨夜沈琮交給自己的平安符,心里默念著。陸玦深吸一口氣,提筆墨落,心中所想、懷中抱負,洋洋灑灑地書成文章。相隔半個京城的武考場,吏部侍郎和考官用袖子擦著汗,不時地偷瞟一眼中央坐著的沈琮,心下禱告千萬不要出什么紕漏。三年前武考,有兩個挽弓都沒挽對的考生,當(dāng)場被沈家軍拎著丟出了考場,當(dāng)年負責(zé)考生篩選的吏部一干官員全部入獄徹查,牽連出一大起貪污舞弊的案子。不少紈绔的世家子弟,為了謀個一官半職,便私下里養(yǎng)著幾個會點功夫,體格與自己相近的小廝,替考武試。先帝在時,這種行為屢禁不止,吏部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直到魏獻帝上位,選了沈琮這個糞坑里戰(zhàn)功赫赫的石頭,連押了三個世家公子,又上奏撤了一眾與之有關(guān)的官員的職,手段強硬,才算儆了猴。吏部官員人人自危,跟他一同監(jiān)考,個個夾著尾巴,老老實實,連小差都不敢開。可沈琮,監(jiān)著監(jiān)著,忽然笑了出來。這一笑,便把吏部侍郎笑到了地上。身邊的內(nèi)侍匆忙將他扶起來,侍郎扶了扶自己的帽子,訕笑地坐好,小心翼翼地問:“將軍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異常?”“啊,沒有。本將軍見此次武考煥然一新,實乃我大魏之福,故為百姓,為圣上高興。”☆、第12章嘰嘰喳喳的麻雀和知了知了的夏蟬,像是二重奏的樂曲,在整個文考場內(nèi)余音不絕??肩娗庙?,陸玦放下手中的筆,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將卷子放在桌上,朝外走去。人事已盡,三日之后放榜,便只能聽盡天命。陸玦一出大門,便看到了在馬車邊站著的跟管家說話的沈琮。沈琮的官服未曾換下,明晃晃地站在人群中格外的顯眼,不少人都朝他投以好奇的目光。陸玦的腦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