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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上凝聚力氣,準備把刑耀祖的警棍給踹掉。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打開了,有個囚犯被押進來。刑耀祖放下手,回過頭去問:“怎么回事?”“他也私藏利器,還說,從九五二九那里搜到的勺子是他給的?!?/br>刑耀祖盯著和自己同一個親爹的囚犯,氣得肝火大動,可他這人怒火燒得越旺盛,眼神就越發(fā)冰冷。押送刑家寶進來的獄警,惶惶地看著他,不知接下來該怎么做才好。“正好,那就干脆一起審了。”片刻后,刑耀祖用沒有絲毫溫度的聲音問:“你藏了什么利器?”刑家寶一口應道:“牙刷?!?/br>他被繳獲的利器,是一把掰斷了的塑料牙刷,殺傷力比起審訊臺上的鐵勺,小巫見大巫。刑家寶拿出的牙刷,已經(jīng)是比較尖銳的成品了,另外還有兩把廢品,此時正在竹竿男的手里。“阿龍,你說這人傻不傻,之前他心甘情愿被九爺耍著玩也就算了,可前天才被打得半死,難道那么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自己挖了坑跳下去給九爺陪葬,我呸,真惡心人!”阿龍看著他手里斷掉的牙刷:“那你為什么還要幫他。”“……我吃飽撐著,想看看他是怎么死的行不?”兩個人都沉默了,都在心底替刑家寶感到不值。杜九這個人到底有多薄情,不只刑家寶,連他們也見識過了。有次彪哥蓄意報復,不敢明著找杜九,就暗地里找人堵了他們兩個,打得他們跪地求饒才肯罷休。后來,當他們把這事告訴杜九時,他臉上什么表情也沒有,完全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阿龍,我們明天要用什么刷牙?”“用手指?”阿龍用食指在發(fā)黃的門牙搓了搓,貌似效果還行。竹竿男嘆口氣,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來:“剛才沒有廁紙,你是用哪只手抹屁股的?”“……”阿龍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其實杜九并非他們想象中的那么絕情,只是曾經(jīng)看得太多自相殘殺的畫面了,心生厭倦,不愿和任何人有感情糾葛,反正他也不需要朋友排解寂寞。簡簡單單的一個人,簡簡單單的活下去,挺好。所有當刺猬頭出現(xiàn)他視線里的那一刻,杜九蹙起了眉頭。這下真的撇不清了,杜九無奈地想著,完全沒在意審訊室里爭鋒相對的火藥味。“死娘娘腔!欠/cao找別人去,實在沒人要你就找條公狗也行,不要動我的人!”刑家寶徹底把他哥給惹毛了,嘴巴結(jié)結(jié)實實的吃了一棍,牙齒把嘴皮磕破了,滿口的猩紅。刑耀祖見他躲也不躲,氣得手都抖了。他上輩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會有這個討債鬼當?shù)艿?,刑家寶在前面捅婁子,他在后面收拾爛攤子,多少次都想撒手不管或者掐死這混蛋算了??墒撬婺懿还軉??刑家寶深得家里的長輩歡心,他要是不管的話,不被口水噴死也被眼淚淹死。刑家寶失蹤以來,他費了多少心思才查出下落,然后又動用了多少手段和關(guān)系,才可以掩飾身份來到這個島上。結(jié)果他這個好弟弟,不但為一個外人跟他杠上了,還反過來對他破口大罵。刑耀祖氣得眼睛都開始發(fā)紅,手里的警棍就像雨點似的猛打下去。刑家寶破天荒地一下也沒有躲開,就直挺挺就直挺挺地站著任他,痛了就哼兩聲,一輩子沒見過的硬氣,這個時候全部爆發(fā)了。“夠了?!倍啪沤型?。他知道刑家寶身上還帶有傷,即使沒有,照這個勢頭打下去,非得把人打壞不可。刑耀祖已經(jīng)有點控制不住情緒了,抬腳把刑家寶踢得蹲了下去,拎著警棍走向杜九:“閉嘴,我教訓自家人,沒有你說話的份!”刑耀祖打算連杜九一起收拾了,就當今天大開殺戒,突然,身后傳來一聲叫喚,讓他的動作頓住了。“哥!”刑家寶扶著墻站起來,垂著頭說:“我求你了,別動他。”刑耀祖氣得簡直想發(fā)狂,這混蛋,自打十歲以后就沒叫過哥了,虧他還是刑家的血脈,低三下四的求人的像什么樣子。刑耀祖看不下去了,扭頭就走,省得自己會忍不住親手弒弟。審訊室的門一合上,刑家寶也就順著墻壁滑落,坐在了地上喘氣。這出鬧劇終于消停下來,杜九仰起頭,看著刺目的日光燈,久久地沉默不語。“九爺……”刑家寶手腳并用地爬過去,腦袋枕在他大腿上,低聲說:“我就睡一會?!?/br>往后的很多年,杜九仍忘不掉這一幕。刑家寶像飽受蹂躪的動物一樣弓著背,蜷縮在他的腳下,套著松垮垮的囚服,臉上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淤痕。杜九的雙手還被銬著,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竟生出幾分相依為命的錯覺。只是,那時他已不會再心疼刑家寶了。雖然暫時逃過一劫,但杜九知道這事還沒完,明天肯定會有人繼續(xù)審問,并且刑耀祖已把他當成了眼中釘。杜九心情開始有點煩躁,自從莫名其妙的來到這里后,就沒怎么過上太平日子,事情一樁接著一樁發(fā)生。兩人在審訊室里度過了一宿,本以為還得繼續(xù)受罪,結(jié)果卻被無端端的放了出來。因為第二天,監(jiān)獄里發(fā)生了一件大事。集體私藏利器。簡直就像搞革命行動似的,監(jiān)獄里兩百多號囚犯,幾乎大部分人都參與了,監(jiān)獄長無法,為了防止引發(fā)暴動,只得赦免了所有人,就當作沒有這種事發(fā)生。鬧出了那么大動靜,明擺著是有人要保杜九,能把事情做到這份上的,只有馮濤和另外兩個特權(quán)人。至于這三個人為什么會聯(lián)手,馮濤又是怎么說服他們的,成了一個謎。杜九把刑家寶抱出審訊室時,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刑家寶勾住他脖子,撒嬌:“九爺,我不去醫(yī)務室,要去你住的監(jiān)房?!?/br>“好?!倍啪琶鏌o表情。“一個人住會孤單的吧?不如我也搬過去陪你?”刑家寶得了便宜還賣乖。“……好。”對于刑家寶昨晚這般維護他,杜九只感覺到無奈,因為多多少少都有點做戲的成份,可他身上的傷又是真真切切的,所以拿這個人沒辦法。杜九從來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