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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每次他回來,胖媽都會都做多一個人的飯菜,到時到點(diǎn),刑耀祖便會自己過來用餐。剛好這時胖媽準(zhǔn)備好晚飯了,就來叫他們上桌。這頓飯吃得有些尷尬,刑耀祖是五分鐘能解決一頓飯的人,偏偏慢吞細(xì)嚼的拖了半個小時,杜九早就吃好了,但基本禮貌還是懂的,所以仍坐在餐桌上沒有離席。“對了,那小混蛋怎么不在家?”“他去學(xué)校了。”杜九說。刑耀祖一聽就知道他弟在撒謊,不過也沒必要揭穿,繼續(xù)小口小口地喝湯。他和杜九都不是多話的人,而且彼此之間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隱晦,既不是曖昧,但又無法坦蕩相處。胖媽端上水果的時候問了一句:“大少,這次會在家呆多久?”“一個禮拜。”刑耀祖說話向來都是干脆簡要,可他這時卻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問杜九:“你在這里住得還習(xí)慣嗎?”“還好。”杜九說完,飯廳又陷入了沉默。刑耀祖找不到理由繼續(xù)留下來,就起身道別,他走到玄關(guān)把門打開,沒想到迎面就撞上了他弟弟。刑家寶正被侯瑞架在肩膀上,腦殼纏著繃帶,臉上身上全都是血,連衣服都不看出原來的顏色。胖媽嚇得直接就把碗摔了,要不是杜九扶她一把,估計這會兒已經(jīng)坐到地上去了。第三十五章:和解酒侯瑞和刑家寶最大的區(qū)別就是,他怕刑耀祖,而且怕得要命。雖然記憶中見過這位刑家繼承人的次數(shù)十個手指數(shù)得過來,但有哪一次不是驚心動魄的,這次也不例外,刑耀祖還沒開口呢,只是冷眼一掃,他就自個把整件事前前后后給交代了。他帶了刑家寶去幾十公里外Z城的俱樂部,能讓他們開車大老遠(yuǎn)奔去,那俱樂部肯定與眾不同,里面除了吃喝嫖賭樣樣俱全之外,還有一個類似黑市買賣的聚集地,經(jīng)常會舉行各種特殊活動。他和刑家寶一人摟著一個小妞在賭場里瞎混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他們十賭十輸,賭什么輸什么,整個小時下來沒贏上一把。于是刑家寶犯倔了,他不肯信邪,開支票兌換了好幾次籌碼,總共輸?shù)魞砂俣嗳f。直到他輸?shù)脕須饬?,就開始鬧騰砸場子,非說這賭場有貓膩。后來把事情鬧大了,管理賭場的人也就出現(xiàn)了,刑家寶一看到那伙人眼睛立刻就變紅,其中領(lǐng)頭的不正正是他的仇人鄭爽。事情說到這里,刑耀祖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因為政見和利益沖突,刑家和鄭家本來就不對盤,但那都是暗地里的較量,可刑家寶和鄭爽卻是明目張膽的杠上,兩人之間的斗爭鬧得滿城風(fēng)雨。就連刑家寶被人用麻袋套頭,擄走扔進(jìn)了監(jiān)獄的事,估計也和這鄭爽脫不了干系,只是這事干得太利落了,沒留下什么證據(jù)。所以這刑家寶見到鄭爽,立馬就撲上去了,兩人互掐脖子在地上翻滾,還順便把對方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再后來,鄭爽的手下也撲了上去,混戰(zhàn)之后,他們被掃地出門,直接扔到了大街上。刑家寶被打破了頭,還不肯聽從醫(yī)生的勸告,草草處理了傷口就趕回家,所以才鬧出滿身是血的一幕來。他是存心這樣做的,因為他撒謊在先出事在后,深怕杜九又請他吃一頓藤條燜豬rou,于是就來個慘烈亮相。趁著這個造型還在,刑家寶趕緊裝可憐:“九爺,我錯了,你要打就打吧。”杜九閉了閉眼睛,不吭聲。“九爺……”刑家寶從沙發(fā)滑到地毯上,抱住他的大腿,雙眸粼粼濕潤:“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要是不肯原諒我就打死我算了,我知道自己活該?!?/br>杜九仍不吭聲,侯瑞愣愣的看著這幕,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刑家寶這個混世魔王,你能想象他干出任何驚天動地的破事來,也絕對想象不了他抱著別人的大腿求原諒,如果侯瑞不是親眼看見,哪怕打死他也不會相信。胖媽在一旁不停地抹眼淚,杜九面無表情地說:“我不打你,收拾收拾去?!?/br>“我不去,你不打我但在心里怨我怪我,然后又不肯理我,那我還不如被你打死來得痛快!”刑家寶這是擺明著在逼杜九,而且逼得有點(diǎn)過分,把他的話換個說法就是,我確實做錯事了,你要是忍心就打我,不忍心打你就得原諒我,否則我就帶著傷覓死覓活給你看。杜九深吸一口氣,垂下眼簾:“別鬧,讓胖媽帶你去上藥”“九爺……”刑家寶剛開口,就被他大哥踢了個趔趄,一屁股跌坐在杜九的腳邊。“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扇死你?!毙桃嬉徽f話,客廳的氣氛頓時冷凝了。刑家寶不知道他哥為什么突然給他來上一腳,但還是感覺得到刑耀祖在生氣,所以他見好就收,罵了句死娘娘腔,然后跟著胖媽上樓療傷去了。鬧劇終于結(jié)束了,侯瑞松口氣,開始打量起刑家寶的那口子。他原以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美人,或者是風(fēng)情萬種的尤物,結(jié)果他越看越覺得納悶,左瞧右瞧,這個上了年紀(jì)的男人除了長得還算可以之外,他沒瞧出有啥特別的。表情淡淡的坐在沙發(fā),垂著眼皮不知在想什么,因為角度的關(guān)系只能看到側(cè)面,所以也不知道身材如何。刑耀祖看了看杜九,把目光轉(zhuǎn)向侯瑞:“你還呆在這干嗎?”侯瑞被他冷森森視線凍得寒毛豎起,連忙打著哈哈說:“這就走,這就走?!?/br>把侯瑞趕走了以后,刑耀祖也跟著離開了,偌大的客廳變得冷冷清清。刑家寶開車奔到別的城市,玩一整天,又打了一場架,精力早就消耗光了。他從浴室里出來,躺到床上挺尸,胖媽正幫他額角的傷口擦藥,沒多久就聽到了呼嚕聲,她無奈地?fù)u搖頭,輕嘆一口氣。杜九獨(dú)自在客廳里,一直坐到了天亮。在隔壁別墅的陽臺上,有人靜靜望著對面的落地玻璃,一根接一根的點(diǎn)煙、吸煙,當(dāng)天邊露出曙光時,擱在圍欄上的煙灰缸已裝滿了煙蒂。刑家寶先是欺騙杜九,欺騙不成就威脅他,威脅不了就無理取鬧,攤上這個混賬東西,除了妥協(xié)和心灰意冷還能怎么樣。刑家寶是被寵壞的任性孩子,出了事只顧著自保,寧愿費(fèi)盡心機(jī)的耍賴,也不肯實實在在的認(rèn)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