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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做。只是這樣的人少,我也曾經(jīng)見過,不過到最后還是娶妻的娶妻,嫁人的嫁人,彼此分離了?!?/br>商寧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明白了?!?/br>燕行不知道他明白了什么,他正要問問,就見商寧轉(zhuǎn)開了目光,從他身側(cè)走過道:“既然是要繼承你的刀法,那我還得準(zhǔn)備一把長刀才行。燕前輩與我去街上的鐵鋪看看吧?!?/br>他說完,就向前走去了。***一年后。刀身覆著柔和的光暈,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燕行執(zhí)刀,橫掃、腰斬、揮砍、凌空一斬。那刀身上映著雪亮的日光,嗡鳴陣陣。他身法如鬼魅,長刀來勢洶洶,偏又一折一轉(zhuǎn)恰到好處,連一份力氣都不多出,一個角度都不偏移。商寧與他對戰(zhàn),毫不露怯,后仰、側(cè)身、凌空、翻轉(zhuǎn),他將來勢看得一清二楚,且一一避過,整個人始終氣定神閑,手中長刀始終只用來撥開對方的攻勢。燕行雙目炯炯,高聲喝道:“你在干什么?怎么還不出手?”他的攻勢越猛,出手漸快,幾乎像一陣風(fēng)一樣令人眼花繚亂。商寧見招拆招,亦是身法快如閃電。一時間,空中盡是你來我往的破空風(fēng)聲,雙刀相搏的撞擊長鳴。還有衣袂劃過的簌簌聲。江煙靠在門檻上看著他們。一旁的李大夫摸著胡須道:“江公子的師弟進(jìn)步得很快?!?/br>江煙道:“是啊,畢竟他很勤奮。”李大夫道:“商寧日日聞雞起舞,一練就是一個早上。他陰差陽錯練了神陽譜,又得了燕行的真?zhèn)?,自己又還性情堅韌,將來在武林的前途不可限量?!?/br>江煙沒說話,只是看著他師弟。經(jīng)過這三年的相處,尤其是近一年的,江煙已經(jīng)愈發(fā)強(qiáng)烈地感覺到,他和他師弟似乎不是一路人。江煙自己沒有什么大志向,人又一身懶骨。他平日里除了出去玩就只想在家窩著,對于賺錢,對于出名,他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什么想法??墒撬麕煹芩坪醺耆灰粯?,商寧是個什么事情都很能堅持的人。不管是寒冬酷暑,他都能堅持早起,堅持站樁,堅持習(xí)武。他師弟如今也算是際遇非凡,多年苦果熬成了甜湯,不論資質(zhì),天性,武功都是上乘。而且他師弟看著既不是燕行那樣狂放,也不是自己這樣懶惰,縱使商寧功利心不算重,但這樣的苗子一旦被人看重追捧,也很難脫離為武林奔走效力身居高位的路子。而江煙,他畢生的夢想就是能游覽天下風(fēng)光,最后回到金陵城中幫他爹做做事,養(yǎng)一群貍奴,在望江樓上吹吹風(fēng),和老朋友見見面,過“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的安逸日子。而他師弟,很有可能會和他漸行漸遠(yuǎn)。江煙想到這里,心情就有些低落。他在這邊想了些有的沒的,那邊兩人已經(jīng)分出勝負(fù)。商寧手腕一轉(zhuǎn),指尖一挑,就將燕行砍下來的長刀撥開。他沒有如同之前那樣迅速將刀收回,反倒是刀面一平,擦過燕行長刀的刀面,發(fā)出錚錚之音,然后長刀一轉(zhuǎn),直取燕行的咽喉。他這一手極為迅速,快如閃電,燕行還未反應(yīng),脖頸上已落下泛著雪亮白光的刀尖。燕行心底一震,見對面人神色如常,又收回刀來,只靜靜看著他。他不由的笑著連聲道:“好,好,好?!?/br>商寧沖他拱手作了個揖,道:“承讓?!?/br>燕行笑道:“好小子,這一下算是出師了。”他們又說了幾句話,商寧便收起刀,朝江煙走去。他如今個子竄得很快,快要和他師兄一般高了。商寧走過來時,整個人的陰影投下來,幾乎將照在江煙身上的陽光盡數(shù)遮完。商寧道:“師兄在想什么?”他的聲音已過變聲期,低低的,如同玉石相撞。江煙回過神來道:“啊,我想著武林大會是不是快要召開了。我記得之前我同邢大哥約好到時見面的,你們要一起去嗎?”商寧道:“我自然是跟著師兄的。”聽到這,即便之前想的透徹,江煙現(xiàn)下也忍不住高興起來,一雙眼睛彎成了豆角。他道:“李大夫,燕前輩,你們呢?”李大夫摸摸胡須道:“老夫就不陪你們啦,老夫在這待了這么長時間,也該回家看看了?!?/br>江煙點(diǎn)點(diǎn)頭。燕行解下腰間的酒葫蘆,喝了一口笑道:“我也不陪你們?nèi)?,我要繼續(xù)去四處轉(zhuǎn)悠了?!?/br>江煙道:“那小花呢?”燕行一笑:“小花肯定是不跟你們走了,她在這過得舒坦。前兩天旁邊還有大娘跟我打聽她許配人家沒有,我看她是想留在這兒了?!?/br>江煙道:“也好,那這屋子就送給小花吧,做她出嫁的聘禮好了?!笨灯娇h實在太小,壓根兒就沒有賃屋這個行當(dāng)。江煙當(dāng)時想著他們要在這兒呆上兩三年呢,反正屋子又不貴,干脆就直接給買下來了?,F(xiàn)在剛好送小花做人情,她這兩年來也一直在照顧他們,也不容易。他說完看向商寧,又笑道:“這樣一來,還是我小師弟和我一起走。那正好,我記得去年武林大會是在廬陽舉行的,今年應(yīng)該和以前一樣,我們順道去一趟汴京吧,去見見梁之平?!?/br>商寧點(diǎn)頭道:“好,都聽師兄的?!?/br>一旁的燕行本來已經(jīng)坐下,聽到這兒,舉起酒葫蘆的手一頓。他轉(zhuǎn)過頭道:“你們要去京城?”江煙道:“對,我有個朋友在那邊,也有三年多沒見了。這回剛好順道,就去看看他?!?/br>燕行道:“汴京近來不怎么太平,你們又何必去惹一身腥,直接去廬陽吧?!?/br>江煙聞言想了想,道:“如果是這樣,那我更得去看看。梁之平同我一起長大,與我是發(fā)小,感情深厚,我得去提醒他一下。”燕行的臉上現(xiàn)出些許無奈的神色來,他放下手,道:“既然這樣,那我也陪你們走一遭?!?/br>江煙看了燕行一眼,仿佛今日才認(rèn)識他一般,笑道:“燕前輩這么關(guān)心我們嗎?還是說商寧成了你的徒弟,你就擔(dān)心他的安危?”燕行啐了一口道:“這小子現(xiàn)在比我還厲害了,誰要擔(dān)心他?我這可是在擔(dān)心你!畢竟你可是……你可跟我愛的女人長得很像!”江煙:“……”第36章南下(六)汴京的繁華毫不遜色于金陵。只是金陵的繁華是絲竹管弦的江南小曲,是水鄉(xiāng)河畔的紅燭游舫,是綿綿雨夜里的萬家燈火。它的子民不愁吃穿,生活富足,耽于享樂。它有天下最好的繡坊,大梁第一的舞姬,還有數(shù)不盡的綾羅綢緞。不同于金陵的浮華,汴京的繁華是巍峨莊嚴(yán)的皇宮,是鱗次櫛比的屋舍,是四通八達(dá)的街道。它嚴(yán)謹(jǐn)有度,恪守著日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