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心里這麼想。

和自己一起侵犯休琍爾，獲得極端滿足的拉蒙，匆匆促促的用過晚餐就走了。

兩人約好，近期內(nèi)拉蒙要再來一次。想起此事馬克西米安不禁有點後悔，但是，他不讓這種心情煩自己太久，隨即披上睡袍走出寢室。

閃電從鑲著石頭的窗戶射進(jìn)來，照亮了陰暗的城堡內(nèi)部，在雷聲轟轟連大地都為之撼動的情況下，為了一探休琍爾的情形，馬克西米安登上通往高塔的階梯。

他打開最外面的鐵門，在打開里面那扇木門前，馬克西米安先從小窗中窺視休琍爾的狀況。

休琍爾依然全身赤裸，蹲在壁爐前，纖瘦的身子仿佛重病發(fā)作似地顫抖著?？吹竭@幕情景的馬克西米安，急忙拉開門進(jìn)入室內(nèi)。

他想起在自己與拉蒙的長時間凌辱下，休琍爾的神態(tài)似乎變得很不對勁，當(dāng)時他無力的頹倒，此後，就沒有再醒過來了。

而馬克西米安卻將陷入那種狀態(tài)的休琍爾丟下，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雖然已經(jīng)醒來，然而精神方面，也許已經(jīng)禁受不住，崩潰了——

這時，又響起了一陣連天地都為之撼動的雷聲，休琍爾好像受驚的小孩般尖叫起來。

「休琍爾？」

蹲在壁爐前的休琍爾，這時才發(fā)現(xiàn)到馬克西米安，他抬起頭，長長的金發(fā)在臉頰邊晃動著，休琍爾扶著地板害怕地往後退。

「……不要殺我……」

聲音微弱得就像在呻吟。

「不要殺我！我絕對、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的，不要殺我……」

隨即又狂亂的低喊，那是駭懼得幾近絕望的聲音。

在轟轟的雷聲中，簌簌護(hù)抖的休琍爾一再哀求著同樣的話。

即使是馬克西米安，也看得出他的精神狀況相當(dāng)異常。

在眼前的，己不是遭到馬克西米安獵捕，飽受凌辱折磨的休琍爾，而是更為柔弱無助的另一個休琍爾.亞洛。

「休琍爾？」

馬克西米安想抓住他的手臂，卻被休琍爾用開，他拚命的搖頭：「不要！請饒了我！爸爸，別殺我…」休琍爾似乎將眼前的馬克西米安，看成了另一個人。

塵封在記憶深處的孩童時代，即將被殺死的恐怖回憶，隨著雷聲在他的腦海中蘇醒。

「休琍爾，你在怕什麼？是雷聲嗎？還是有人要殺你的事？」

「啊…為什麼？爸爸……」

他用力抱緊休琍爾的身軀，休琍爾倏時全身僵硬，緊張的瞪著馬克西米安。瞬間，仿佛恢復(fù)正常似的睜大眼睛。

但是立刻又陷入惡夢中，狂亂的喊叫：「…我不知道，是陌生人！我不認(rèn)識、見都沒見過的人！」

越是這樣緊張的否認(rèn)，越是感覺得出他在說謊，馬克西米安更加用力的抱緊了懷中的休琍爾。

「你在袒護(hù)誰？你在袒護(hù)想要殺你的人嗎？」

「?。““　?/br>
休琍爾透不過氣來的呻吟著，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雷擊聲，休琍爾屏往呼吸，深綠色的眼眸定定地注視著馬克西米安：「馬克西米安……」

失聲低呼的休琍爾，這次則是對眼前抓住自己的男人感到恐懼而顫抖。馬克西米安發(fā)現(xiàn)休琍爾已恢復(fù)神智，并且對自己露出害怕、厭惡、輕蔑的復(fù)雜表情，于是立刻放開他的身軀。

休琍爾彷佛要掩護(hù)自己的裸體似的，將雙手交抱在胸前。

過去隱藏在馬克西米安內(nèi)心深處的憐憫，此時已被掀去了覆蓋在上面的薄皮，轉(zhuǎn)變成他自己也無從解釋的情愫…

他歪了歪嘴角：「要下雪了…」

不知何時，雷聲已停了，窗外一片詭異的沈寂。

雪隔著鐵欄桿，無聲無息地飄下來。

馬克西米安瞥了一眼僵硬地蜷縮在爐邊的休琍爾，轉(zhuǎn)身走出塔屋?；氐阶约旱姆块g後，他并沒有上床，而是走入寒氣侵人的書齋，開始動筆寫一封短箋。

7

半夜開始下的雪，在早晨停下來了。

馬克西米安要魯本斯冒雪出去送信，他自己則去準(zhǔn)備休琍爾的早餐，在八點時登上塔上的房間。

休琍爾還未完全醒來，但是一發(fā)現(xiàn)馬克西米安進(jìn)來，他立刻彈也似的自床上坐起。

「今天感覺怎麼樣？」

休琍爾不理會馬克西米安的詢問，探手撿起掉在床邊的絲質(zhì)睡衣穿上。

體內(nèi)的創(chuàng)痛仍未平復(fù)的休琍爾，一舉一動都比平常遲緩許多，顯得楚楚可憐。但馬克西米安卻視若無睹，還嘲笑他：「你昨晚讓我看到很有趣的一面。」

「我……怎麼了？」

大概是想起起昨夜恐怖的回憶吧！馬克西米安的這句話，令休琍爾蒼白著臉，不安的問他。

「自己想想看??！」

淡淡回了一句的馬克西米安，并沒把餐盤放在平常的桌子上，而是拿到床邊，擺在休琍爾身旁的小桌子上。

一早就準(zhǔn)備了紅葡萄酒、及摻有蜂蜜的粥，休琍爾感到十分訝異，但馬克西米安卻不理會他，逕自開始整理壁爐里的灰。

葡萄酒一流進(jìn)喉嚨，就感到一陣熱辣辣的刺痛，可能因為昨晚嘶喊得太過厲害，傷到喉嚨了。休琍爾想起自己在兩個男人的暴力下，飽受蹂躪的慘狀，淚珠顆顆的滑下清麗的臉頰，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在馬克西米安面前哭了出來。

「好像相當(dāng)有效嘛！」

馬克西米安倚著壁爐，面無表情地看著休琍爾淚流滿腮，卻咬緊牙關(guān)不讓自己嗚咽出聲的模樣。

「馬克西米安……」

過了一會，還是休琍爾先開口，他咽哽不成聲的說：「你是克蕾蒂雅的哥哥，恨我也是應(yīng)該的，無論對我做什麼…我都……可是拉蒙……請不要再讓拉蒙對我……」

好不容易說到這里，休琍爾再也說不下去了。已變得脆弱的心智，光是想起昨夜的屈辱，新的淚水就又涌了上來。

「那麼討厭拉蒙抱你嗎？」

被馬克西米這么一問問，為了不讓哭聲外泄，休琍爾用手遮著自己的嘴巴點頭。

馬克西米安冷冷的看著他可憐的模樣。

「那麼，如果要讓你痛苦，只要叫那個男人來就行了！」

「啊——」

休琍爾不禁十分後悔讓馬克西米安知道自己的弱點，他移開綠色的美眸，將視線轉(zhuǎn)了開去。

「要怎麼對待你，由我決定。」

馬克西米安接著說：「知道了就快吃東西。吃完換好衣服後，到樓下來?！?/br>
竟然要自己離開被監(jiān)禁的房間，到樓下去，休琍爾不禁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就在休琍爾驚詫的眼光下，馬克西米安從固定在墻壁的衣柜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