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9
書迷正在閱讀:黏住未來老公[重生]、網(wǎng)配之高貴冷艷的某后期 上、反重生之繼承人 下、劇情它總是不對+番外、孩兒他爹是海豚(包子)上、孩兒他爹是海豚(包子)下、三百六十五個金曜日、人魚浮生(穿越 包子)下+番外、弄青鸞、謬 誤 中
。 院內寒梅延伸,冷香浮動。細雪微飄,地面已積起薄薄一層積雪。她不知跪了多久,美好的容色已略泛青白,挺直的背脊卻巍然不動,隱約透著決絕。 沉默良久,李祁景輕撫額心,輕聲開了口,“你想說什么?” 一言入耳,沈妙逸的身子略僵了僵,慢慢以額觸地,道:“妙逸——不想入宮?!?/br> 他略抬了下眸,卻并未透出意外之色,“為何?” “王爺心知肚明?!彼Ы?,冷定的目光透著某種復雜的灼亮,復又俯身下去,“妙逸懇請王爺,妙逸愿終生為奴,只望王爺恩允妙逸此生不入皇廷?!?/br> 默然看了她少頃,李祁景唇齒微翕動,淡淡的兩個字漠然吐出,“不行——” 細竹般挺直的身體驀地顫了一顫。 面前的男子面無表情,言語略淡,如浸了肅寒風雪,“此次國宴非同兒戲,后苑舞姬技高人上者,唯你與徐韶冉為翹楚。入宮——勢在必行?!?/br> “那白芷呢?”她的情緒突然激動,音容有了疾色,神情急切卻無可奈何,“王爺不是早已擇中了白芷?又為何還——” “白芷一人勢單力薄,入宮必須他人從旁擇助?!彼淅浣剡^她的話語,篤定得幾乎毫無回寰的余地,“而你,最合適?!?/br> 蒼白的唇角輕微一動,沈妙逸心中痛切,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李祁景亦不再言語,僵滯很久,緩緩轉過身。 “翩若輕云出岫,佳人兮步似柳!” 一行清淚沿頰傾墜,沈妙逸忽地起身,孤注般厲喊出口。 李祁景腳步一頓。 “靜如臨花照水,行比風挽扶袖?!币幻稊嗔训蔫偨瘥[簪自袖中取出,她以手拭淚,水汽氤氳的眸目哀婉而凄美,“當初王爺與妙逸紅袖坊初見,以雕金鸞簪相賜,以此詞贊容。王爺亦言,‘天下女子,莫過妙逸’,這些,王爺可是已經(jīng)忘了?!” “……我沒忘?!彼]了閉眼,背著身,面容晦澀不清,“只是,你是否還記得當初應我何求?” 沈妙逸一怔。 “抱歉,妙逸?!蓖A艘凰玻麌@了一聲,語氣略微有所緩和,“回去吧,我意已定,無需多言。我對你……僅有這一個要求。” 這一句似乎帶著摧折的力量。沈妙逸的神情突然動容了,仿若渾身的力氣一瞬瀉去,徹底陷入絕望。 她跌撞著退了一步,猝然跌坐在地上,大片淚水驀然滑落,無聲卻劇烈地低泣。心似被巨大的悲傷纏繞,凄然而婉傷。 遠處的梅樹煢煢孑立,花枝微動,散落了無數(shù)片碎瓣雨。一道素影悄無聲息地隱去,如清風掠拂,轉瞬毫無蹤跡。 · 行吟居外,淡渺的月色氤氳籠罩,微雪朦朧。 夜色寧靜,雪云敝空。室內燭火如紗,綽映著屋中的淡色身影。 素手摩挲著一個陳舊的木匣,慕容素目光微閃。凝視良久,她默默扣住了木匣,緩緩打開—— 狹長的木盒內空空如也,僅置了一枚銀簪。那簪似乎已存很久了,光澤古舊而黯淡。簪尾處的小蝶飄逸蹁躚,指尖過處,觸膚淡淡微涼。 …… 我想要。你幫我一下好不好? 不過是一支發(fā)簪,你若想要,等我回去讓內廷司造支一模一樣的給你。 可那不一樣! …… 給你。 你當時……就是為了這個,才讓如歌如笑帶我先走? 我當時,是真的脫不開身。 那你為什么又拿了這個? 你說你喜歡。 …… 我沒有什么可以送你做賀禮。只有這個,希望你喜歡。 你居然一直留著。我明明記得,不小心把它摔壞了。 沒錯。那次你摔壞了它,但丟了可惜,所以后來便修繕了一下。希望你喜歡。 我很喜歡。 …… 大婚那天,我一定會帶著它。 …… 大婚那天…… 我會一直帶著它…… …… ………… “莫鈺?!?/br> “我做到了,我……就要入宮了……” “如果……” 如果你還活著,如果……你看到如今的我…… 你會不會很討厭我,你……會很失望的吧! 茫然地望著那細小的銀簪,不敢細想的過往片片閃現(xiàn)。她的頭腦一片空白,指尖微微顫抖,心中空洞而茫然。 清瑩的淚滴墜下,落上晶瑩翩躚的的蝶翼,還殘留著一絲溫熱。漸漸的,淚水隱去,如一縷隨風而逝的思戀,再無聲息。 第70章 燈會 隨著國宴時近,敬北王府內逐漸忙絡起來。 云州城內喜氣盈盈,各國派遣的使臣亦絡繹不絕,紛紛入都呈遞賀書,慶祝大涼時逢整年。涼國復國方才五載,可得如此盛況可謂拔萃,足見國民生活之安泰,新帝執(zhí)政之有方。 遠到祝賀的賓客陸續(xù)登門,敬北王府內幾近空前熱鬧。南北兩側客苑的所有客房全部都被整飾一新,承住著自各國各地遠來的貴族賓客。府內的下役每一日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盡量將一切都籌備得盡善盡美。王府每日門庭若市,賓客滿盈,規(guī)模聲勢謂恢弘浩大。 那段時日很少可見李祁景的身影,前廳每日接踵不斷的拜訪與款待事宜,幾乎盡數(shù)交由了岳忠處理,僅有清晨與下鑰之時,才可匆匆一掠主人歸赴的蹤跡。除卻前苑,后苑亦是不得落閑。光是府中賓客日常起居的安置布從便足已令人應接不暇,有時偶遇多加考究的嘉賓,接待起來更是教人焦頭爛額,分外令人疲累。 如此持續(xù)了數(shù)日,一向禁勞耐苦的岳忠終于感到抗不下去,轉而向慕容素請托協(xié)助。除卻處理后苑,慕容素又繼而接手了少許前苑事宜,主事禮貼記錄與安置回禮。偶時應急,她業(yè)已會以紗掩面出亭迎客,更是無由引起了諸多猜度。 那些日子府中眾人對這位不見其顏、額染月鈿的女子頗為好奇,加之此前有關絕世藝姬的傳聞,更是頗引人追尋的興趣。關于散言,慕容素略有耳聞,卻置若未聞。她很忙,也很累。每一天的零散瑣碎已教她疲憊不堪,空閑時又要復續(xù)夜宴之舞的排練,幾乎不曾一刻停歇,更是無暇他顧。這般堅持了半月之久,終于在上元節(jié)日落下半日閑適,被李祁景喚去一同觀賞上元燈會。 良宵元夜,花市如晝。燈如火樹,繁光綴天。 月色嬋娟,鼓樂升平,無數(shù)名士伊人盡出,爭睹帝都盛節(jié)之夜。云州城內人聲鼎沸,喜氣如潮漫涌全城。子央街上人流涌動,所及之處,處處笙歌,十里喧囂。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燈樹千光照,明月逐人來?!显压?jié),云州的繁華果真不同凡響。” 隱在人流之中艱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