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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殺了誤入寢室的草蛇,除卻九曲琉璃樽,別的……便也沒什么了?!?/br> “殺蛇?”喬虞愕然。 淇玥的臉色更加陰沉,強(qiáng)捺了許久,終揮了揮袖,“你下去吧?!?/br> “是。”她略一頷首,慢慢退了出去。 室內(nèi)靜了片刻,淇玥最先開口。 “她不是?!辨赖拿纨嬕黄C,既失望又氣怒,“復(fù)瑾哥哥曾說過,她怕蛇,更不可能敢殺蛇!” 喬虞聲色微動(dòng),輕撫著鮮紅蔻丹,散漫道:“那娘娘那里,也什么都沒查到?” 淇玥不言,面容愈加灰冷得可怕。這一副神色給出的答案顯而易見,喬虞輕輕一笑。 “這一計(jì)行不通了?!变揩h冷冷道:“本想著無中生有,但她除了那張臉,沒有一丁點(diǎn)相符??峙伦罱K沒讓她落了,反給自己扣了誣害的罪名!” “那娘娘想怎么做?” “不知道?!变揩h嘆了口氣,心頭纏燥,又激成了強(qiáng)烈的恨,“麗姬已落,拉攏他人不易,再讓父親培養(yǎng)新人入宮又需從長計(jì)議。這個(gè)女人,還真是麻煩!” 喬虞默然不語,望了望殿外,突然說了另一句,“那個(gè)沈充容,看著倒像是個(gè)可以利用的?!?/br> 沈妙逸與徐韶冉伴白芷入宮,雖并未承寵,但總歸同出一處。許是念在白芷的顏面,此次晉封同被封位充容,曾令淇玥微忌。 “她?”淇玥一聲冷哼,道:“敬北王府出來的藝姬,你敢用?” “自己精心打磨出的利劍,最終成了噬己的利器,可比殺人還有趣?!彼龘崾峙?,美眸如水漾轉(zhuǎn),“我聽聞她也是名動(dòng)云州的一介頭魁,可甘心屈與人下做一枚棋子,想來是有所求。人既有所求,便必有其弱處,若是能抓住她的弱處,何愁不能為我們所用?” 這份沉析聽著倒似有理,淇玥靜索了片刻,“倒也未必不行,但這之前,需得將她完全調(diào)查清楚,我可不想又養(yǎng)出了一條狼!” “這個(gè)簡單。”喬虞眼睫半垂,微啜了口茶,“而在這之前,娘娘也不必過于憂心。左右一枚可利用的棋子而已,西宮那邊,不是正有一個(gè)現(xiàn)成的?” 淇玥一怔,逐漸明白了她語意所指,“你是說……” 她淺笑一聲,知曉她已明白自己所說,微一點(diǎn)頭。 淇玥驀地冷笑,“呵,她和本宮可謂舊日宿敵,怎可能會(huì)幫著本宮?!?/br> “那可不一定?!眴逃莸溃骸八桶总?,一個(gè)曾經(jīng)榮寵,一個(gè)當(dāng)今盛寵,若將這二人擱置一處,誰知會(huì)有怎樣的好戲?更何況這二人還……” 話語略略一停,淇玥已然明白了她其中隱意,瞳色暗凝如刺。 喬虞巧笑嫣然,“她和沈妙逸可不同,娘娘如今可是正手握著她的弱處。這樣好的機(jī)會(huì),娘娘可莫要白白浪費(fèi)了才是。” · “阮美人?” 慕容素素手輕引,縈亮的燭苗瞬時(shí)攀上密箋,化為一片灰燼。 “是。”琉畫點(diǎn)了點(diǎn)頭。 慕容素略一沉吟,自那個(gè)方才送來的果盤中捏起一枚小果,問道:“她是什么人?” “阮美人乃前戶部尚書之女,與淇皇妃是同屬一年入宮。據(jù)傳,陛下與她是在一場宮宴中結(jié)識(shí)。僅見過一面,陛下便當(dāng)即迎她入宮,賜霜云宮,封位‘美人’,位份雖不算高,但可謂寵冠禁內(nèi)。而且……”話到此處,琉畫停了一停,莫名的有些尷尬。 “而且如何?”她靜靜聽著,頗有些不解。 躑躅了一會(huì)兒,琉畫的面上泛出緋紅,輕咳著地垂下臉,“她……也是這后宮中,唯一被陛下承幸過的宮妃?!?/br> 慕容素的手中一停。 這猝然表露出的神色著實(shí)有些古怪,琉畫以為她心起羨妒,立即出言寬慰,“娘娘不必掛心,憑娘娘之色,承幸不過遲早,更何況,以娘娘如今的身位,早已高過了那阮美人?!?/br> 慕容素怎能看不透她心中所想,輕笑了一下,并不解釋,轉(zhuǎn)而問起了另一個(gè)問題,“她可是那被罷位的前戶部尚書,阮倧文之女?” “正是。” 她反而了然笑了,懶懶地靠近了軟塌,咬了一口甜果,“那我就知道了?!?/br> 琉畫愕然,“娘娘知道了什么?” 她輕笑,不答反問,“你可知阮氏如何殞沒?” 琉畫搖了搖頭,“倒是有聽聞?wù)f是因?yàn)樨澪畚璞?,可是按王爺?shù)恼f法,那阮尚書一向?yàn)楣偾辶?,倒不像是貪賄之吏,” “你說的不錯(cuò)?!蹦饺菟刈屑?xì)回思,漸漸心頭浮起印象,“那阮倧文本是平州刺史,為官的確清廉,又行止正直,這才被幾番提拔,直至這戶部尚書之位。當(dāng)初阮倧文被彈劾行賄,朝中上下本頗有疑忌,阮倧文下誓力保自身清白,為證清白,府內(nèi)上下可任憑徹查,卻未想,就當(dāng)真除了差錯(cuò)?!?/br> 雙指微扣,慕容素眸光微亮,“而問題,就出在一張禮單上。” “禮單?” “沒錯(cuò)。”慕容素沉思,“阮美人乃阮倧文中年得女,其下還有一長子,已過而立之年卻遲遲未曾娶妻。阮氏事出半年前,曾有人向阮倧文引薦平滄郡長史之女,此事本已確鑿,可是不過兩月,平滄郡長史卻以高攀過愧為由,退了這門親,同時(shí)亦退去了早已送去的禮單禮金?!?/br> 把玩著果核,慕容素繼續(xù)道:“而那退回的禮單中,卻多出了黃金萬兩,土地千畝,外加兩棟豪宅,阮倧文苦口難辨,也便因此獲罪?!?/br> 琉畫啞了半晌,忍不住問:“是那平滄郡長史動(dòng)了手腳?” 慕容素?fù)u搖頭,“大理寺審理此案時(shí),阮倧文明確表示自己對多出的銀錢田產(chǎn)并不知曉。可那平滄郡長史卻承認(rèn)卻有行賄。有了平滄郡長史這個(gè)人證,無論阮氏如何否認(rèn),只要無證可證其無辜,阮倧文貪污之罪基本坐實(shí)。倒是你家王爺暗中潛查數(shù)月,結(jié)果竟發(fā)現(xiàn)事發(fā)兩月前,平滄郡長史曾與蛾網(wǎng)有過交涉?!?/br> “蛾網(wǎng)?”琉畫登時(shí)詫異,“難道……是左相?” “這也只是猜測,并無實(shí)據(jù)?!蹦饺菟匾馕峨y明地笑了一下,“所以我想,這也是王爺讓我們最近格外注意這阮美人的原因?!?/br> 心中思索了片晌,琉畫似乎恍然大悟,“只要淇皇妃與阮美人有過接涉,就能證明阮氏此事與淇氏有關(guān)?!?/br> “沒錯(cuò)。”她的目光剎那雪亮,心中快速運(yùn)轉(zhuǎn),“如若阮氏此次的禍端與淇氏相關(guān),那么癥結(jié)所在也便在淇氏。淇氏即可系結(jié),便有法解結(jié),只要淇氏有所松動(dòng),那么阮氏便足可為淇氏所利用?!?/br> “那如果淇氏一直未和阮氏有所接觸?” “如今麗姬已落,喬虞不可妄動(dòng),淇玥身邊可用的宮妃寥寥,這阮美人,恐怕是淇玥現(xiàn)在可啟的最佳人選。王爺既有此言,便必定已有所考,想來他是發(fā)覺了什么。” 喟嘆了口氣,她漠然望向